姚母一个机灵,猛然打了个哆嗦。
这群人,看起来,可完全是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的。
然后,她动作堪称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矫健,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
“没、没怎么,误会。”她小心翼翼地干笑道:“都是误会。”
刀疤脸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身后的小弟立刻上前,想要帮他点上。
他突看到扒着门,怯怯看过来的张玥,抬手挥退小弟,只把玩着指尖的烟。
“可我刚还听到你喊着杀人了?”
姚母赔笑道:“那、那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神志不清了。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她脸上笑容僵硬道:“我这不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要是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们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刀疤脸只闲闲看向夏暖暖。
姚母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忙握住夏暖暖的手,回忆着许桃刚才对她的称呼:“我记得你叫暖暖是吧。”
“暖暖,阿姨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刚才的事儿,是阿姨不对。你就看在我一大把年纪,又是许桃婆婆的份上,就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快让你朋友们离开吧。”
夏暖暖抽回自己的手,冷脸道:“你更应该对许桃道歉。”
姚母咬牙,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桃儿,我错了,刚刚把你打疼了吧,要不,要不……你打回来。”
她说着,就握住许桃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打。
“不用了。”许桃见姚母这卑微的样子,扭过脸。
姚母赔笑:“那你这是原谅妈了?”
许桃说不出原谅,可又说不出其他话。
夏暖暖替她道:“我以后会没事常来看许桃的,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对许桃不好,我这些大哥们,可不是吃素的。”
刀疤脸适时道:“弟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用上我们了,喊一声,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老太太。”他和善道:“你别害怕,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讲尊老爱幼那一套。但只要不惹到我们头上,我们是不会随便动手的。”
姚母一抖,赔笑道:“当然,当然。我以后一定把许桃当亲生女儿看待。”
“你最好说到做到。”
夏暖暖转身,抱了抱许桃:“桃儿,你别怕,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许桃憋了一肚子话想要问夏暖暖,却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只能感激地抱住她:“谢谢你,暖暖。”
夏暖暖松开许桃,看着周围人眸中的惧怕,主动道:“徐哥,咱们先走吧。”
“行。”刀疤脸叼着烟,点点头,让开路,示意夏暖暖先走。
同时,他视线扫过许桃。
许桃对上他那烙着刀疤的眼睛,吓得一抖,但想起是这人帮了他,又忍着恐惧,对他露出一抹笑。
刀疤脸微微挑了挑眉。
他知道自己长得吓人,女人看见都恨不得躲着跑。
这还是第一个怕成这样,还强忍着的。
这女人还怪有意思的。
想着,他转身,不急不缓地跟上了夏暖暖的脚步。
等人一走,姚母看着许桃,有心想要发作,却又害怕那些人会去而复返,冷哼一声,嫌丢人地转身回了家。
——
下楼后,夏暖暖感激道:“徐哥,谢谢你,不然今天这事儿,只怕还没这么好解决。”
徐盛摆摆手:“小事一桩,傅克己和我是过命的好兄弟,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以后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不用不好意思。”
“好的。”夏暖暖又忍不住,心有惴惴地问道:“徐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呀?”
和傅克己还是过命的交情……
夏暖暖有些想象不出来,傅克己黑社会的模样……
徐盛失笑:“你这话问得,怎么,怀疑我是黑社会?”
被戳破心思,夏暖暖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们今天这打扮确实有点像,不怪你误会。”
徐盛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夏暖暖:“我开安保公司的,守法公民,正经人。”
夏暖暖接过,看了一眼——强盛安保公司。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徐盛点上烟,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见夏暖暖坚持,徐盛也不勉强,又叮嘱夏暖暖有事尽管找他后,带着人离去了。
他一走,夏暖暖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就算知道这人是好人,但一看到他那张刀疤脸,也不由自主让人觉得害怕。
夏暖暖更好奇,傅克己究竟是怎么和这样的人认识了。
只是,还没等她主动问傅克己。
傅克己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甚至,是在夏暖暖前脚刚踏进家门,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夏暖暖有那么一瞬间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家里装了监控。
“你出事了?”傅克己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倦怠。
“不是我出事了。”夏暖暖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和傅克己讲了一遍。
末了,义愤填膺道:“桃桃婆婆真是太可恶了,希望经过今天,她可以收敛一点,桃桃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她说着,又有点担心自己:“克己,你妈妈脾气怎么样?”
刚结束四个小时会议的傅克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后,才似笑非笑地回道:“别担心,至少三五年的时间,你都不会见到她。”
“等你们见面后,我们也不会和她同住,她的性格如何,都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夏暖暖‘啊’了一声,她轻咬下唇,问道:“克己,我还不知道你家里具体情况呢。”
“结婚了,才想起来查我户口,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傅克己笑了一下,有问必答道:“我父母健在,上有一位兄长,下有一位小妹,不过他们都在国外,三五年内,不会回来。”
夏暖暖有些好奇:“那你怎么回国了?”
傅克己指尖在桌上轻扣,在夏暖暖看不到的地方,他冷然的眉眼,沾染上了几分浅淡的嘲讽。
“我妹妹在国外求学,哥哥出了一些意外,父母在照顾他。我的事业在国内,自然归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