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刚才还在盛气凌人,趾高气扬,梳着大背头的年轻男人恭恭敬敬地问候:“周总,您快请坐。”

周沐衍垂眸,漫不经心地垂眸瞧了一眼面前的人一眼,又朝地上躺着的已经摔碎的碗看了一眼,明知故问:“这是谁惹到程总了?外面都能听见程总发脾气的声音。”

看着地上的满地的瓷片,和散落的筷子,程阳看了一眼旁边穿着半身包裙的女助理一眼,助理马上弯腰去捡地上的瓷片。

也不知道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就来了,程阳谄媚主动从拉过旁边的椅子:“手下的人办事不给力,没多大事。”

周沐衍没客气,程阳拉过椅子他就坐下,程阳也有眼色,周沐衍一坐下他赶紧弯腰给周沐衍把烟点上,又去倒茶:“周总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你看这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您先喝着茶,菜我已经叫人做了。”

都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过遇到周沐衍这种强龙,不用他刻意说什么,大家都明白该怎么做。

哄着点就对了。

不过他来得太蹊跷,总不能是路过随便来看看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所以明摆着他是有事找自己。

程阳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把对面已经喝得不太清醒的林东海带走,助理马上意会,和另一个公司员工赶紧去搀扶人。

林东海喝得有点多,刚刚还趴在桌子上,这一动人又醒了,西装已经凌乱,领带七歪八扭,脸上还带着的衣袖留下的印子,嘴里又开始嘀嘀咕咕:“程总,这合同得签啊,不签我林氏就完蛋了。”

说着,说着,林东海情绪一上来便开始小声哭泣。

有尊大佛在这里,程阳只能笑着说:“林老总,你今天喝多了,你先休息,合作等你明天醒了我们再谈。”

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助理,助理马上捂上林东海的嘴,两人驾着林东海就要提走。

烟雾缭绕中,周沐衍将手中的烟灰往程阳的皮鞋上抖了抖,黑色锃亮的皮鞋瞬间蒙上了一层灰,周沐衍不急不缓道:“你们谈的是酒生意,需要喝这么多酒?”

这是在阴阳他灌酒,程阳怎么会听不出来,可也只能装着,程阳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是林总今天心情好,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

程阳什么货色他能不清楚,没有马上搭话,周沐衍吸了口烟,又漫不经心地再次将烟灰往程阳的身边抖,这次烟灰没有都在他的皮鞋上,而是直接抖在他的屈起的膝盖上。

力大了点,烟灰夹了火星,一刹那的痛袭来,程阳忍着痛拿过面前的雕花碗:“周总,烟灰可以抖在这里面。”

周沐衍瞧了程阳一眼:“我就想抖在这里,你有意见?”

气压瞬间低了下去,连带着提着人小步小步往外挪动的两人都被吓得停止了脚步。

明摆着是来找茬的,但他有什么事他又不说,就这么吊着,就跟阎王爷拿着生死谱在你面前画有什么区别?

程阳冒着冷汗陪着笑:“没有意见,您高兴就行。”

刚才他发火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惯会见人下菜。周沐衍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烟气,啧了一声:“你挺没种的,刚才火气不是挺大的,怎么现在这么温顺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第一次被这么侮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阳心里的火已经烧到嗓子眼,但对上周沐衍那张精贵却危险的脸,只能又活生生将气压了下去:“刚才就是最近天气干,心里有些燥。”

周沐衍勾起嘴角,讥笑了一声:“看来你不仅是个喜欢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小人,还是一个喜欢睁眼说瞎话的伪君子。”

说着,周沐衍的手里的烟头隔着灰色的西装裤按在了程阳的腿上,烟头没有完全熄灭,还带着火星,西装裤马上烫出一个洞,灼烧着大腿的肉,程阳痛得喊了出来,正要移开腿,旁边林宇的手压了下来。

“我的东西你也抢,给你脸了。”

周沐衍低沉冰冷充满危险的声音吓得程阳一动不动。

腿上的灼痛,程阳已经痛到脸色发白,却只能忍着,说出的话已经断断续续:“周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的东西我怎么敢动。”

腿上往下按的力减弱了一下,周沐衍看了眼已经熄灭的烟头,手一松烟头落在了程阳的皮鞋上:“那你给说说是什么回事?”

比这羞辱人的都经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程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动:“智开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小舅子我在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项目是你投的。”

“这样我...........”。

“你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急什么?”周沐衍掀开眼皮往正在提着人往外走的四人说。

周沐衍要留人,哪有不留的道理,程阳白着脸侧过头:“给林总在旁边找个位置。”

才又继续说:“这样,我这边明天就宣布智开下架,您看行不行?”

周沐衍拍了拍程阳的脸,轻笑出了声:“我就这么好糊弄,程阳看来我还是给你脸。”

眼前的人,依旧保持着那份儒雅的斯文,然而从他口中吐露出的言语,却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人心。

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每一个字眼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力量。程阳脸又红又白,小心翼翼地在开口:”那您看要怎么样?我这边尽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