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到急诊,人很多,一个一个诊室看过后,终于在最后一间诊室看到了两人。
沈嘉许一脸紧张地站在宋璨的旁边看着医生给他消毒。
走近看,才发现宋璨的额头高高隆起,在最高点有一条半个手指头长的伤口,随着医生碘伏的离开还在冒血。
显然,不只是撞伤,沈南知皱着眉头侧过头问旁边的沈嘉许:“怎么回事?”
沈嘉许才从聚精会神中反应过来:“姐。”
沈南知重复了问:“怎么回事?”
“后面的车追尾我们,宋璨的头撞在了玻璃上。”
难怪,可追尾一般情况都是撞在面前,而宋璨却撞在了玻璃上,那得多快的速度。
想到这里,沈南知走到医生旁边问:“医生,他这个需要我做什么检查吗?”
年轻医生往沈南知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子微动:“他这个后车的速度太快,他又是撞在前玻璃上,可以去神经外科看看,看看他们怎么说。”
“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帮你请个会诊。”
刚才着急一时没有想到程诚,现在冷静下来,才想起程诚就是神外的医生。
而且好像也是这个医院。
“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说完,她出去给程诚打电话。
电话播出三声,对面的人就接通了。
“喂。”
“你现在忙吗?”
“刚刚下手术,两个小时后有台手术。”
“我有个弟弟被追尾,头被撞到玻璃上了,现在在急诊正在包扎,还需要做什么检查吗?”
“我马上过来。”
她站在外面等他,五分钟不到,穿着白大褂的程诚就出现了。
“人在里面,已经换好药了。”
表面看着不严重,但车的速度太快,程诚建议先住院检查观察。
四个人又去了住院部,办理好住院后,沈南知才去了车祸现场。
左车屁股已经被撞瘪,尾灯已经全碎。
比想象中的严重很多。
车的后面是一辆小型货车,难怪会这么严重。
绕了一圈,沈南知停在了警察的面前:“我是车主。”
警察看了眼面前的人:“沈南知?”
“嗯嗯。”
“我们看了监控,后面的车全责,你这边可以联系保险。”
看了眼面前的警察,沈南知问:“撞车的人呢?”
“开车的人不是车主,车是他借的,当事人是酒后驾驶才追尾你的车,现在人已经被拘留。”
“至于车的主人我们刚刚联系了他,应该马上到。”
警察刚说完,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两人面前。
20度的温度,却扬着一张苍白的脸,脸上还有因为害怕而流下的冷汗,语气已经颤抖:“警察同志,这车是我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喝酒,他给我借车的时候真的一点儿酒都没有喝,如果知道他喝酒,我肯定不会把车借给他。”
“车的户头确实是你,你可以联系保险,剩下该你赔偿的部分你也要赔偿,至于你的那个朋友,他已经因为酒驾被拘留了,我们已经联系他的家属,他也会承担一定的费用。”
一听赔偿,男人无措地争辩:“可是车不是我撞的,我为什么要赔偿。”
“只要车是你的,你就需要赔偿。”
“警察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没有这么多钱赔。”看着面前的已经被撞烂了车,男人已经带哭腔。
“你不要着急,先联系保险。只是他们这边有人受伤已经进医院,这次事故你的车是全责,驾驶员已经拘留,他的家属已经在来的路上,初步判定你们需要一人承担一半的费用。其他的等家属到了可以再谈。”
说完,警察往沈南知的方向看了眼:“这位是车主,还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交流。”
话刚落,面前的男人当即跪了下去:“我孩子前几天刚做手术,我现在实在拿不出钱了,你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男人的哭腔砸在她强硬的心上,心逐渐变软,他只是户主,车也不是他的。
说起来罪魁祸首也不是他,他也只是出于好心才借的车,看着面前泪流面前的人,沈南知说:“我弟弟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治疗,目前只是轻伤,但具体的伤还不知道,多的我们也不要,但应该你们负的责任你们也得承担,治疗的费用我可以先垫付。”
她怜悯的是他,但酒驾的人她坚决不会放过,如果不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买单,那他只是越加变本加厉。
不一会儿酒驾的家属也到了,是一个衣着朴素简单的中年女人,通过她沧桑的外表可以看出家庭条件并不如意。
女人一见人就开始哭诉自己的不容易,家庭的拮据,场面一度让人误以为她家才是受害者。
如果哭就是理,那法制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看着面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痛哭的女人,沈南知心里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殆尽:“叫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哭的。”
“你丈夫酒驾撞到了车,导致副驾驶上的人受伤,他已经被拘留,叫你来是为了商议赔偿的事,你哭也没有用,该你赔偿的还是要赔偿。”旁边的警察皱着眉头说。
显然对女人的做法也不喜。
赔偿两字戳中了女人的痛点,话刚落,女人看了面前态度坚决的沈南知,下一秒就倒了下去,一边哭一边说:“我就说让他少喝酒,少喝酒,可他就是不听话,现在好了撞车了,可是我上哪里找钱赔偿,老天爷我怎么嫁给了这个一个畜生.........”
女人的哭骂声响彻整条街,明显是想耍赖。
看着面前面目可憎的人,沈南知居高临下冷冷道:“你不用在这里哭,耍赖,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有这里力气还不如赶紧去筹钱。”
应该是见耍赖不成,女人开始卖惨。
不过她不傻。
等处理好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
头部CT的结果已经出,沈南知去值班室找程诚,没有看到他人,才想起他说他下午有手术。
大概是还没有下手术。
这时候,旁边进来了一个中年的医生,主动问她:“你找谁?”
“我找程诚医生。”
面前的人实在好看。
医生的眸子微动:“程医生还在做手术,你有什么事可以问我。”
她给医生看了挂号单后,医生很快在电脑上调出了片子,很庆幸只受了皮外伤。
回病房的路上,路过护士站,突然听到周沐衍的名字,本能地放缓步伐,耳边马上接着传来女生八卦的声音;“你说程医生是周沐衍的亲戚,城里面有名的那个周家?新闻上都能看到的那个周家。”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主任亲自带他是为什么?”
同一个声音继续说道:“为的不就是程城能在周家面前多说点他的好话,以后求人办事能方便点。”
“说得也是,周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有人有钱但无权,有人有权但无钱,但周家有钱又有权,确实多的人是想巴结。”
“你说周家这样显赫的家族,听说周沐衍还长得帅,你说谁嫁给他不得做梦都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