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佳现在满心都在该怎么去处理赔偿的事,和沈柏熠分手,势必会遭到他的报复。
早作打算,肯定是没有错的。
**,梦佳想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为什么要记得你?”
接着,没有再听见沈柏熠的声音,只有响彻整个房间的关门声。
可见,他的火气有多大。
为什么要记得他?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合着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前面一年,没表示就算了,毕竟两人接触也不多。
但后面两个人都在一起,她还记不起他,甚至因为怀他的孩子而感到崩溃。
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真玩了。
免得对不起自己在外的名声。
一气之下,沈柏熠当晚直接回了京城。
凌晨二点,楚耀已经睡下,旁边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他发誓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肯定会杀人。
迷迷糊糊接通电话,一听是沈柏熠的声音,开口的叫骂。
听那边情绪不对,人清醒了些,丢下一句:“喝不死你。”后挂断了电话。
嘴里骂骂咧咧,但起身的动作上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穿着拖鞋,半插着兜,顶着一头有些杂乱的头发到客厅的时候,看了眼沙发上弓起的被子。
才反应过来自己几个小时前刚喝了酒。
楚耀来到沙发旁边,沙发上和衣缩作一团,背对着他。用手推了推沙发上的人。
睡梦中,何嘉妤梦见自己正在被打,那人用脚去踢她的背。
她艹了一身,翻身起来对着那个人也是一脚,接着她跨步准备骑在那人的身上打。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吼叫,何嘉妤才缓缓转醒。
一睁眼,就被从顶上射下来的光刺到眼睛,她下意识是伸手挡住眼睛:“干嘛啊?”
刚刚被吵醒的人,浑身带着燥,稍微沙哑的声音带着责怪,但又含着几分自然流露的娇。
面前的人啧的一声,接着便是不客气的责怪声:“还真当自己家了,赶紧起来,送我去黄图。”
对这个声音,何嘉妤早已经熟记于心,动作比脑子反应还快。
咻得一下翻身,快速坐了得起来,楚耀还附着身,她这一下翻身,不是速度快,他都被撞到了。
不过因为穿的是拖鞋,楚耀还是差点踉跄跌倒。
幸好房间没有开灯,不然就糗大发了。
站稳后,楚耀一脸嫌弃看着正在穿鞋的人,也不知道张煜哪里找来替代的助理。
早晚得被她气死。
如果不是看她做事还算靠谱,也有良心外,比如今晚竟然没有放任他不管。
他是真的不想留下这么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人在身边。
“我在外面等你,赶紧出来。”
“我马上出来。”
黑灯瞎火里,何嘉妤往沙发上四处摸了一圈,才在沙发隙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有轻微的夜盲症,打开手机的灯提着包才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随便理了理头发,这下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不过眼睛还有点微微发涩,大概是刚才被楚耀的手机给刺到了。
要不是张煜叮嘱过她,楚耀喝了酒,事比较多,让她尽可能留下来照顾,她还真不想在留在这里。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事是真的多。
这个点了还去黄图,真的是仗着自己还年轻。
何嘉妤到车上的时候,楚耀稍显烦躁地靠在后面,看着带着黑色大框眼镜的人,丝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后视镜里,何嘉妤将他的嫌弃眼神全收入了眼底,不过她可不在乎。
只要钱到位,管他呢。
毕竟一个月好几万,在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好工作。
何嘉妤甚至在楚耀看不到的地方,给他回了个微笑。
目的就是告诉自己和他一起的时候随便保持微笑。
至于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就另说了。
车很快到黄图,老规矩,她在外面等他。
不过半个小时,沈柏熠已经喝掉一瓶红酒,楚耀上前抢过他刚刚打开的酒:“这要死要活的是要破产了?”
虽然经常应酬,但这么快速地灌酒,还是有些受不住。
一瓶酒下去,沈柏熠微醺又烦躁,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抬脚一脚给楚耀踢了过去:“能不能盼我点好。”
看着面前头发凌乱,衬衫半敞开的颓唐男人,要不是看他现在可怜,他早就一脚过去。
楚耀往沈柏熠旁边一靠,说:“说吧,这个点不和你家小甜心钻被窝,反倒是在这里找醉,发生了什么事?”
“爷听着。”
还小甜心?她是朝天椒吧,不,应该是小刺猬,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一想到她听到没有怀孩子那兴奋模样,沈柏熠就烦,连带被楚耀占便宜这事都没有注意到。
弯腰拿过酒又要喝,楚耀看不下去了,一把握住酒瓶的底,满脸的不耐烦:“还说不说了,不说我走了。”
沈柏熠住手,把这几天的事从头到尾给楚耀说了一遍。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两人谈恋爱,而他沈柏熠家财万贯,但其实人家根本没有用心。
看着一脸受伤的人,楚耀拍了拍沈柏熠的肩膀问:“你有嘴吗?”
沈柏熠茫然:“什么意思?”
楚耀:“你说你之前在你外婆家住的时候就认识人家了,你给她点明了吗?”
沈柏熠:“一起玩了小半年,不管怎么样也应该认识吧?”
说着,说着,沈柏熠明显底气不足了。
楚耀无语地瞥了旁边的人一眼:“你自己算算从初中到现在多少年了?再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变了多少?”
沈柏熠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楚耀扶额:“行,人家就是对你没有意思行了吧。”
闷骚的他,这都多少年了,真因为自己吃了防腐剂。
一语点醒梦中人,可是现在刚刚分手,他可不愿意上赶着。
得让她知道,没有他护着她,她真以为这么多年,她能安然无恙。
借着灯光,沈柏熠才看到楚耀脸色的疲惫,不过心里的愧疚却不多。
毕竟他平时没少被有些人叫出来。
沈柏熠弯腰给楚耀拿了根烟,也给自己点了根,问:“对了,我还没有问你,这段时间出国做什么去了?”
做什么去了?
除了治愈还能干什么。
一想到同一个城市,他们两个在双宿双飞,他就气得肝痛。
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他可不愿意说出来,不然某人得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