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50章 鸿门宴
怀仁堂。位于丰泽园东北。原为仪銮殿旧址。仪銮殿于光绪时用三年的时间建成。慈禧太后迁入居住并在此殿召见大臣并处理政务。
戊戌政变之后。慈禧太后把从事过变法维新的光绪皇帝囚禁于瀛台。自己就在仪銮殿亲自训政。使得仪銮殿取代了紫禁城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政治中心。
后来仪銮殿被火灾焚毁。重建的宫殿名为佛照楼。袁世凯执政时将其更名为怀仁堂。用于办公。
华灯初上。雕梁画栋的怀仁堂前灯火通明。古色古香的柱子之间。高悬着美轮美奂的八角宫灯。将璀璨的光芒洒向大门前那12座兽首人身铜像和景泰蓝铜狮。
门前每隔几步就站着一名二十九军的士兵。一直将怀仁堂团团围住。另外还有一队队的二十九军士兵沿着怀仁堂周围的幽静小路来回巡逻着。
他们每十人一队。都背着崭新的德国毛瑟步枪。穿着崭新的军装。个头相差不太大。精神抖擞。步履矫健!
这是专门从二十九军特务旅的战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卫兵。专门负责今天的“中日军方友好联谊会”的安全工作。
本来当初秦阳从特务旅中精心挑选战士组建警卫部队的时候。宋哲元还有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但当日军联谊代表驱车到达的时候。他终于明白秦阳这么做的目的了。
日军的到来可以说是气势汹汹!
前面开道地是十辆挎斗摩托车。每辆上面做着的是三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他们身着军服。头上戴着钢盔。步枪背在身后。看上去训练有素、十分精干。显然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在摩托车后面是一列十多辆汽车。里面坐的是这次来参加联谊会的日本军官和特务机关部的特务头目们。
日军赶到的时候。怀仁堂门前正停了一辆汽车。从里面正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这个胖子看上去足有二百多斤。留着一个跟铁头一样地大光头。嘴上留着两撇菱角一样的胡须。
抬起头看了看怀仁堂高悬的牌匾上三个大字。这个胖子扬了扬手中的花梨木手杖。豪爽地大嗓门响彻了夜空:“妈了巴子的。老子想不到还有一天能回到这个地方!”
宋哲元一见。连忙迎了上去。面带微笑的朝着个人一拱手:“吴大帅。你能赏光。宋某真是倍感荣幸。快里边请!”
胖子看着宋哲元。伸手捻了下自己的胡须。哈哈笑着说道:“别提什么大帅不大帅的了。我现在就是个寓公。你直接叫我吴佩孚就行。或者老吴也行!”
这个大胖子竟然是鼎鼎大名地吴佩孚。曾经的直系大军阀。也就是北伐战争被讨伐过地那位。
吴佩孚此人虽然是个军阀。但却有点中国人的骨气。五四运动的时候就曾经反对过在卖国合约上签字。后来日本人多次威逼利诱他出来参政。都被他给拒绝了。还算是个中国汉子!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日本人的车队就已经开到了门外。停稳后。摩托车上的日本兵纷纷跳下来。跑步在车前列成了两列。
这明显是在向在场的中国军人炫耀武力。现场负责警卫的二十九军战士们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但没有命令。又不能擅自行动。只得一个个怒目而视。
汽车地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群日本人。有的身着军装而有的则身着西服。为首的一个小个子。身着笔挺的陆军军服。肩头上是一颗金底的樱星。正是日本首席长官旅团长边村少将。
跟在边村少将身后那些着军装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三十多个军官。除了他们之外。最显眼的就是身着西服。头戴礼帽一身男装的川岛芳子和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那个臭名昭著地大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却不见了踪影。
最后一辆汽车中走下地。是一个身着和服的日本男人。他地个子足有一米八。这在日本人的身高中也算是非常少见的了。那个日本男人腰间插着一把样式很普通的日本刀。不过被磨得发亮刀柄昭示着这把刀应该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和服男人慢慢的走向台阶。脚下的木屐踏在青石地上发出咔咔的响声。
从汽车上迈下来。高个子日本男人一直眯着眼睛。似乎对周围的人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向门内走去。当他就要踏上台阶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猛地扭转头来。眯着的眼睛已然睁开。
在他视线落去的方向。万籁声和柳逸臣昂然站在那里。同样将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着。仿佛无形的刀剑一般。猛然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万籁声和柳逸臣第一次感觉到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柳逸臣踏前一步。右手抚上了背后枪套中的红枪。目光如电的直视对面的日本男人。而日本男人也直视着他。目光中同样燃烧起火焰!
柳逸臣手指朝枪套的绒绳慢慢伸去。就在他要一把拉开绒绳的时候。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秦阳那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用着急。他来赴宴。你还怕没有仗打吗?”
柳逸臣不甘地点了点头。收回自己的目光和秦阳、万籁声、红衣他们向怀仁堂里面走去。经过那个日本男人身边时。日本男人突然开口说道:“我是北辰一刀流的服部武藏!”
柳逸臣也微微点头。用自己那天生就和相貌不相配的破锣嗓子说道:“我是八极门柳逸臣!”
“自然门万籁声!”见服部武藏看向自己。万籁声也不想废话。沉声答道。
服部武藏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一般:“真高兴。能够遇到两位真正的高手。今天晚上来地不虚此行啊!”
秦阳一听服部武藏这四个字。心里就一跳。他知道这位就是在日本有剑道第一高手之称的服部武藏。据传说。自从他十四岁出道以来。在日本大小战一百余场。从来没有败过一次。这么一个剑道高手的到来。给这场联谊会带来的不小的变数。
看刚才服部武藏的意思。是准备在这场联谊会上。挑战万籁声和柳逸臣。那么这场原本是武林之间的正常切磋。必然会被带上或浓或淡的政治色彩。所以柳逸臣他们不能败!
凑近万籁声身边。秦阳一边走着一边低声问道:“万大哥。跟这个人交手你有多大把握?”
“大概六四开吧!”
万籁声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神色看上去从来没有过的凝重。一旁地柳逸臣那平常总是挂在脸上无害的笑容也不见了。代之的是不相配的郑重。这个时候。在怀仁堂地门口忽然爆发出一阵喧闹声。让本来就心情不爽的秦阳更加的烦闷。秦阳大步走了过去。问执勤的警卫队长:“怎么回事?”
警卫队长是他一手挑选出来的。自然知道他地身份。连忙朝他敬了个礼。说道:“秦参议。这些日本兵非说对咱们二十九军的防御措施不放心。吵着要进去亲自保护那些日本军官!”
“好。我知道了。这事由我来处理吧!”秦阳一听就明白了日本兵地意思。实际上这是在向中国军人挑衅。意思就是你们中国军人没用。还是要看我们大日本皇军的!
秦阳压着满肚子的怒火。来到日本兵面前。朗声道:“我是这里负责的军官。你们的要求我刚才也知道了。不过我们二十九军的保卫措施是非常严密的。你们就不用进去了。留在外面吧!”
为首地一个日本兵走上前来。伸出手指来指点着秦阳。嚣张的开了口:“支那人。你们的军队和士兵都是猪一样的废物。我们帝国的军官只有我们大日本皇军才能够保护得了。滚开!”
日本兵的一句话。让秦阳的眉毛竖了起来。他沉声说道:“在中国的土地上。没有人敢辱骂我们。现在收回你刚才的话。并向我们道歉。否则的话你会为你说过地后悔!”支那人是废物。支那民族是低能民族。支那----!”日本兵浑然没把秦阳地警告放在心上。依然用手指点着秦阳和周围的二十九军战士。嘴里不断地辱骂着他们。
“咔嚓”一声脆响。刚才还嚣张得不得了的日本兵已经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手指被秦阳攥在手中。已经被反转了180度。
秦阳脸色阴沉地像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声音中透着寒气:“现在。为你刚才说过的话道歉。不然的话。你失去的就只是一只手指了!”
“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不会向你们这些低能民族的人道歉的!”日本兵疼得脸都白了。却依然嘴硬得很。可能是认为秦阳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秦阳冷笑一声。攥住的手指往前一拉然后向上一撅。又一声清脆的骨折声随之响起。伴随着的是鬼子兵的惨叫。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秦阳的声音透着森寒。他手一带。将日本兵从地上拉起来。跟着一拳捣在他肋下。立刻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跟着又是一拳打在那日本兵下巴上。将他的下颌骨给击碎。
一拳又一拳。秦阳暴风骤雨一样的猛击着那名日本兵。等他十几拳过后松开手。日本兵就像一只破麻袋一样瘫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块。
慢慢转过身来。秦阳攥着双拳。凌厉的目光扫过端着步枪和卫士们对峙的日本兵。厉声喝道:“还有谁不服。可以站出来跟我单挑。用你的拳头来证明你的勇气!”
日本兵们面面相觑。刚才秦阳狂虐那名日本兵的情景他们都看到了。自知自己上去的结果肯定也是这样。所以根本没人说话。
见日本兵没人敢迎战。秦阳轻蔑的一笑。转身向怀仁堂里走去。
端着步枪的日本兵就那么看着秦阳雄赳赳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