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到海上剿匪还太早,因为还不知道钦差大人是怎么安排的,他们也只能尽可能搜集消息,到时候好用的上。
当然了,他们也要去海上游说一番,看能不能忽悠着上岸,虽然他们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太低了,但是试一试又何妨。
这些人计议已定,许三爷这才沉吟道:“钦差大人最后说了几句话,倒是意有所指的样子!”
许三爷这么一说,其他的人也都记起来了,他们当时就觉得钦差大人这是话里有话,不过当时没来的及细细品味。
现在听了许三爷的话,倒是各自都皱眉琢磨起来。过了一会儿有人问道:“许三爷,您怎么看?”
许三爷沉吟道:“这次宴请钦差大人,倒是发现钦差大人并没有对出海深恶痛绝。既然钦差大人对出海并不反感,只是因为有朝廷的禁令在,若是没有朝廷的禁令在的话,那咱们不就可以出海了吗?”
众人听了也都沉思了起来,他们倒也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上面去,关于开海还是禁海,历朝都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一直都是禁海占了上风。
其实这就是他们这帮子沿海豪族鼓动的。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而支持他们的官员也是既得利益者,他们都在海上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虽然有禁海的律令在,但是禁海其实形同虚实,他们这些出海的豪族还能利用禁海打击异己,防止别人分一杯羹。
但是如果开海的话那就不同了,首先肯定要收税,他们现在出海根本就没人管还不用交税,谁愿意被人管还要交税啊?其次,一旦开海的话,那出海的门槛就降低了,势必也会加大竞争,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如今不同了,张知节不但自己请了圣旨可以光明正大的造船出海,还把夏家给屠了个干净。他们不但奈何不了张知节,反而还要怕被张知节收拾,以后他们谁还敢私自出海啊?
现在情形反过来了,他们已经不是既得利益者了!反而张知节会成为新的既得利益者,原本愿意禁海的他们现在观念也就变了,开海似乎也不错。
但是问题是,张知节现在即将成为既得利益者,他会同意开海吗?如果是他们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是张知节说的那些话却又耐人寻味,让人想入非非!有人直接问了出来:“可是现在钦差大人能光明正大的出海,而且只有钦差大人的船队能出海,钦差大人会同意开海吗?”
“可是钦差大人的话里,确实有不同的意思啊!”立即就有人开口了。原本他们都已经打算放弃出海了,没想到竟然有峰回路转的希望,自然都不愿放弃。
许三爷沉吟道:“钦差大人的话确实有些捉摸不透,这样吧,找个时间,我去拜访一下钦差大人,试试大人的口风!”
“如果,咱们自己发动官员上书请求开海呢?只要海禁开了,那咱们自然就能出海了!”有人出言道。
他们听了各自神情闪烁,眼神里既有意动又有犹豫。以前是他们阻碍开海,所以朝廷一直禁海,现在他们若是想要开海的话,那朝廷就不会禁海了!
许三爷听了脸色一沉,摇头道:“那是以前,以前何曾有过钦差大人这样的人物!现在若是发动官员上书请求开海的话,最终还是要过钦差大人那一关。”
“如果钦差大人不同意开海,谁能求得皇上同意开海?所以说,最终还得钦差大人点头,既然如此咱们绕过钦差大人去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如是钦差大人原本同意开海的,也会恼了他们!如果钦差大人原本就不同意开海得话,那他们这就算是私下里兴风作浪,到时候钦差大人不收拾他们才怪呢!
“如此,就拜托许三爷代咱们去拜访钦差大人,试试钦差大人的口风了!”“是啊,是啊,那就有劳许三爷了!”
过了没几天许三爷就登门拜访钦差大人,张知节倒也没摆架子,在客厅见了他。其实张知节也能猜到他的来意。
“钦差大人,小人们已经派人去海上游说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许三爷半坐在椅子上恭敬道。
张知节笑道:“那就好,只要他们能迷途知返,本督定会既往不咎!”
许三爷听了陪笑道:“那是钦差大人宽厚,其实咱们这靠海的人,祖祖辈辈就是靠海吃饭,只是到了洪武朝,这才有了禁海!小人绝不是指摘朝廷,只是,生活不易啊!”
张知节笑道:“当初禁海,原因很多,一方面当初的张士诚所部流亡海上不得不防,还有倭寇犯边,不过如今倒是时过境迁!朝中虽然也时有请求开海的呼吁,奈何阻力甚大啊!”
许三爷听了心里一喜,好像有戏啊!徐三爷陪笑道:“小人斗胆请问大人,大人是觉得这禁海好还是开海好呢?”
张知节听了笑道:“开海还是禁海,这是内阁和六部九卿的事情,本督一个领兵的粗人和这个挨不着边啊!”
许三爷听了陪笑道:“大人乃是朝中重臣,一言一行都影响深远!不瞒大人,如今民间多有开海的呼声,也不知道钦差大人对于开海是何看法?”
以前就是这帮子人想要禁海的,现在又支持开海了!张知节似笑非笑道:“民间多有开海的呼声?”
许三爷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的样子,陪笑道:“是啊大人,民间确实多有开海的呼声,钦差大人,您觉得这?”
张知节笑道:“本督倒是觉得开海也无不可,就是不知道内阁、六部九卿是怎么想的了?本督这次造船出海都差点被唾沫星子淹了,这开海之事谁敢提啊?”
这不是时过境迁嘛!现在自然是都盼着开海了,关键就是拿不准张知节是什么意思,现在张知节对开海没有什么意见,那一切就好办了,许三爷心里不由激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