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败军的松散张知节是亲眼见过的,本来对他们攻下永清城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所以张知节也没打算对这些将领们怎么着!
现在自己带着大军打赢了贼军,对这些败军肯定也有很大的震动,至少让他们明白了贼军不是不可战胜的!也能让他们的士气稍微高涨一些!
但是张知节也并没有想着要攻城,攻城太损耗兵力了,这些兵马都是他自京里带出来的,他可舍不得!况且虽然此番大败刘六刘七的大军,但是刘六刘七回转霸州之后,还能拉出来至少六七万的大军,后面的形势依然严峻,不能在攻城上浪费兵力!
但是也不能放任永清城不管,虽然永清只有一万守军,但也如芒刺在背,关键时候在自己的背后袭击,也是个大问题!
这个时候攻城,如此紧迫之下,这一万守军就成了哀兵,反而会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
张知节沉声道:“谁说本督要攻城了?你们带领本部兵马随本督前去追击刘六刘七的大军!”
什么?继续追击刘六刘七的大军?刘六刘七的大军已经逃的快要没影了!大败之下,他们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逃生的欲望使得他们逃的飞快,所以追是追不上的!
林云山期期艾艾道:“提督大人,贼军已经逃的远了,这怕是追不上了!”
“本督岂会不知?休得啰嗦,还不快带领本部兵马随本督去追!”张知节冷哼道,说罢调转马头竟然真的要带着大军前去追击。
林云山听了顿时懵了,这提督大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知道追不上了还去追?这是什么决定啊!
虽然心里诽谤,但是他们也不敢多言,赶紧回去调度兵马随提督大人的大军追击贼军!
城上的守军已经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准备应对城外的大军攻城了,结果竟然看到城外的大军稍稍停留了一下,立即转向朝着西南方向而去了,而先前大帅的大军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而去的。
城外烟尘滚滚,不止追击大帅的大军远去了,连停驻在城外的两万大军也随之远去了!
人马嘶鸣声渐渐远去,永清城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呼啸的北风还在怒吼,时不时卷起滚滚黄沙!城墙上的士卒纷纷松了一口气,刚刚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了!
现在好了,暂时不用死了!但是站在城墙上的田有地却面有忧色,他看的分明,官军是追击大帅去了!
虽然他们被抛弃在了永清城,但是他心里并无怨言,也能分得清轻重!大帅毕竟是大帅,是他们的带头大哥!所以田有地的心里十分忧心!
赵大胡子也不复以前轻视的样子了,他刚才亲眼看到了城外兵强马壮的朝廷大军,那凛然的军威不让轻辱!
他上前来担忧道:“咱们该怎么办?虽然官军暂时远去了,但是迟早会回头的!到时候咱们这一万兵马是挡不住的!”
田有地心里沉吟,难以抉择,叹道:“没想到,朝廷也不尽是窝囊废!咱们以前有些小瞧官军了!”
赵大胡子急声道:“这永清城咱们是守不住的,与其等着官军回转被包了饺子,不如趁着官军远去咱们弃城回转霸州吧!霸州必然还会有一场大决战,咱们保存有生力量回霸州吧!”
那会儿官军云集城下,他们大伙儿都是抱着决死一战的心思,还能凝聚出战斗力,此时官军一走,他们决死之心顿去,在城墙上都有些茫然失措,他们心里明白,官军是一定会再回来的!
田有地心里也明白,他对赵大胡子的建议也极为意动,但是此举却也有极大的风险!当初大帅为了和官军野战将骑兵尽数带走,留下守城的全是步军!
若是离开了永清城,在旷野之中遇到了官军,那他们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哪怕只是被官军觉察了行踪,官军的骑兵追上来,他们也会被撕的粉碎!
所以田有地心里难以决断,若是一着不慎,他们这一万兵马就会陷入绝境!田有地叹道:“现在难以确定官军是不是远离了!咱们若是轻易出城,很容易陷入陷入绝境之中!”
赵大胡子也明白这点,但是留在这里只能是等死,弃城而去反而会有一线生机!所以他的心里是想着弃城回转霸州的!
田有地接着道:“官军若是一路追着大帅到了霸州的话,霸州是咱们的根基之地,兵多粮足,官军未必能赢!”
赵大胡子劝道:“官军又不傻,怎么可能放任咱们留在他们的后背!霸州决战之前肯定会先把咱们收拾掉的!”
田有地沉吟道:“把咱们仅有的几十骑全部撒出去探查消息!要不要弃城回转霸州,等天黑了再做决定!”
张知节的大军向西南方向进军二十里,果然没有追上刘六刘七的大军,经过接近一天的行军鏖战,士卒已经疲惫不堪。
“传本督令,停军休整,埋锅造饭!命三千营将游骑撒出去,一人两骑,十人一组,遇有贼军的探子,一个都不要放过,特别是永清方向的!”
大军在此停滞不前,既不回转永清,也不继续前往霸州,让林云山他们好生纳闷!但是他们却不敢问,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不管军令如何只管听从就是了!
永清也陷入了安静之中,虽然这安静里带着几分忐忑。但是城外的旷野之中,北风呼啸漫卷的黄沙里,还时不时会爆发激烈的搏杀!
永清城留有的骑兵很少,洒出来探查消息不过也不过是单枪匹马,但是三千营派出来的游骑却是十人一组,最重要的是,他们一人两马。哪怕是在旷野中不停的游**,他们也能保存马力!
所以永清城派出的探子一旦远远遇到了三千营的探子根本就逃脱不了!没多久就会被追上,一番战斗,结果非常明显,要么被生擒,要么被杀死!
张知节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血污的中年汉子,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惊惧之色,张知节笑眯眯问道:“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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