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名一行人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刚刚看到又一波刺客从周围的画舫上跃起,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一波刺客比之上一波,还要人多势众,还要身手高超!

他们禁不住心里大赞,好一个夺命连环杀!看不出那蒙面婆娘心机如此之深!这种布置任谁也难以逃脱啊!

他们心里大为振奋,他们记得那蒙面婆娘说了,只要刺杀成功了,就会履行答应他们的事!

当然为了避免那蒙面婆娘反悔,他们已经抽出了怀中短刀,齐彦名嘴唇抖动,“动手”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了!

又是一阵嗡嗡的弩箭声,这次不仅弩箭声了,还有密集的火铳声!听到响彻耳边的声音,齐彦名生生将到了嘴边的“动手”两个字又吞了回去!

他们脸色大变的看着河面上的惨状,极为默契的将短刀又揣入了怀里!

开玩笑!冲上去绝对就是有死无生,这一波三折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看上去那个蒙面女子好像算计的很厉害了!

刺杀环环相扣,结果根本就是送菜!到现在连人家的画舫都没登上去!现在想想,真是多亏被那蒙面女子拒绝了!

要不然现在他们几个妥妥地落到了河里喂鱼了!现在想起来,在临清码头遇到的那个俊俏小公子,嘴上挂着浅浅的和善的笑容,现在想想真是不寒而栗啊!

怪不得那个司礼监的太监被吓得屁滚尿流啊,他们这些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刀尖上舔血多年的都被吓了一跳,那么多江湖好手啊,连画舫的边都没摸着,就扑到河里喂鱼了!

这两波较量真的把齐彦名一行给镇住了,现在就是再有机会他们也不敢出手了,至少今夜是不敢了!

感觉人家都算计的一环接一环,他们要是冲上去完全就是送菜一样啊。他们也感觉出来了,那蒙面婆娘看似十分神秘,自信满满的样子,其实完全被人家算计的死死的!

看到周围的游人被吓得退走了,几人对视一眼,决定放弃了,虽然过贯了生死置之度外的生活,但是明显送死的事傻子才会做!

几人撤离的时候,正巧是紫衣姑娘腾空而来的时候,紫衣在人流之上飞掠而过,正好清晰的目睹了河面上的屠杀!

是的!足以用屠杀来形容!看到这个场面,紫衣姑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死鬼,原来早有准备!还得人家从通州千里迢迢赶来南京,一路上担心死了,没想到竟然早有准备!白担心了一场!

紫衣轻巧的落在了河畔上,正好与正在要撤走的齐彦名一行偶遇了!紫衣姑娘一直关注河面上的情形,所以未曾看见齐彦名一行拔刀的场景。

此时看到他们一行人,就感觉出来了,这几人皆是高手。不过也未作他想,毕竟人家又没有出手,只是在正巧在江畔而已,况且人家都要退走了!

紫衣姑娘轻巧的落在了河畔上,手里还握着一把精致的短刀。如此引人瞩目,自然吸引了齐彦名他们的目光!

这个小姑娘是个高手!小小年纪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她这个时候来到河畔所谓何事,难道也是如她们一般前来等待机会刺杀那位神秘公子吗?

不过毕竟不是相识的人,虽然有些可惜这小姑娘若是出手的话,怕是要香消玉殒了,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们也没有出言提醒。

微风轻轻吹拂,火铳所引起的浓烟,终于随风飘散了。原想精美的枕香阁画舫也已经残破的不像样子了!但是却依然像一头噬人的巨兽,静静的盘踞在那里!

河面上除了静静漂浮着的几艘画舫船只,一个活人都没有。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枕香阁画舫上依然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但是外围的几艘船上见到已经没有刺客涌出来,上面的锦衣卫和火铳精兵,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弩箭或者火铳,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几条船各自接近了画舫,锦衣卫和火铳精兵持刀跳进了画舫上,开始搜查起来!

各条满载刺客的画舫上,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了画舫飘**在那里!

河面人原先靠近枕香阁的画舫,早就吓得跑得远远的了,此地只有张知节的船和几艘空空的画舫。

确定危险已经解除了,枕香阁画舫上咔咔声响起,众锦衣卫纷纷收起了盾牌!

刚才的连续两拨大战,实在是惊心动魄,听到外面的声音,徐鹏举现在还心有余悸,握着手弩的手还有些抖!

他从来没有想过承平日久的南京,歌舞升平之下,竟然还会发生这种大案!他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知节要我坐着他那特制的马车!

他觉得有必要求张知节从南镇抚司也给他搞一辆这种马车,以后不骑马了!

徐鹏举听到外面已经安静了很久了,结结巴巴道:“结,结束了吗?”

张知节笑道:“应该结束了,这么大的画舫也就能酝酿两次刺杀,若是分成三次的话,就实力不足了!”

高勇从外面进来了,禀报道:“大人,那几艘画舫都已经检查过了,都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的刺客都应经葬身河底了!估计有两百名刺客!”

高勇禀报完有些遗憾道:“可惜,没有留下活口!”

张知节笑道:“本来也没打算留下活口,不是还有听涛阁嘛!”

“什么?你要抓听涛阁的人?”徐鹏举吃惊道。

“不是要抓!是已经抓了!到时候你可以去锦衣卫千户所的大牢里怜香惜玉一番!”张知节摊手道。

徐鹏举转眼想明白了,听涛阁一定有贼人布置的手段,亲身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刺杀,徐鹏举自然不会说出什么求情的话来!

远处的灯火暗淡的的小画舫上,黑衣蒙面女子仍旧站在那里,清风已经吹散了浓浓的烟雾,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远处的一切。

连续两拨的连环刺杀,无疑是失败的,她没有料到张知节竟然已经做好了防备,好似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场刺杀一样!

这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呢?她一边皱眉思索,一边站在那里眺望,似乎还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