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名、杨虎一行在南京兜兜转转,终于见到了他们想要见的人。他们千里奔赴南京,却没想到要见的人竟然还带着一副面纱!
虽然密室里掌着灯,仍然有些阴暗,但是齐彦名额头上皱起了大大的眉头,清晰可见!
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坦**示人,以豪爽结友!
看到眼前的人藏头蒙面,装神弄鬼,齐彦名一行都有几分不喜。但是千里迢迢不易,他们也不愿无功而返!
齐彦名掏出了怀中的信物亮了一下,沉声道:“这是我师弟给我的信物,我们已经来了,你们答应的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原来你就是名震河北的齐彦名!真是失敬了!只是可惜,你们来迟了一步!”面具之下,竟然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流之辈,刚刚释然的齐彦名听完之后,立刻脸色变得很难看!
杨虎脸色一沉,冷笑道:“怎么?这是在耍我们吗?我杨虎一生纵横齐鲁,还头一次见有人敢耍我!”
密室里一下子气氛紧张了起来,齐彦名开口道:“我们也留意打听过,你们秘密召集了不少豪杰之士齐聚南京,想必是要谋划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南京依然风平浪静!”
面具女子沉默了一下,这才解释道:“不错,但是已经临近发动了,也许是今天夜里,也许是明天夜里,都已经安排好了!”
杨虎目光闪烁道:“莫非,你们要造反?”
造反这种灭九族的泼天大事,杨虎竟然随口就来!
面具女子摇头道:“不是,只是,要杀一个人!”
齐彦名皱眉道:“如此兴师动众,就只为杀一个人?莫不是魏国公?”
面具女子费劲周折,召集了这么多人手,想必要杀的人必定非同小可,而且护卫众多。
这南京城里,似乎只有魏国公了,徐家是武将世家,家将无数,护卫繁多!
面具女子摇头道:“这个不能告诉你们!”随即沉吟道:“你们既然诚心而来,我也不好拒之门外!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地点就在秦淮河上,你们可以自由行动,只要事成了,不管你们出力多少,答应你们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齐彦名和杨虎对视一眼,一时难以确定对方是真的都安排好了,还是不信任自己几人。
楚楚心直口快道:“连杀的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帮忙?再说了,十里秦淮啊,我们到哪去找?”
蒙面女子咯咯一笑道:“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见到蒙面女子不愿多说,齐彦名一行人只好郁闷的离开了。
没想到满怀期望而来,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齐彦名他们都有些失落和不满!
四娘最先开口道:“那婆娘藏头蒙面,说话含含糊糊,似乎不信任咱们,咱们怎么办?”
杨虎皱眉道:“咱们既然千里迢迢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齐彦名点头道:“不错,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回客栈休息,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晚上就去探一探秦淮河,看看到底搞什么玄虚!”
徐鹏举浩浩****的一路来到了码头上,码头上虽然熙熙攘攘,十分繁忙,但是任谁看到了这浩浩****的国公府一行,都得赶紧让开道路!
张知节还在船上就看到了这浩浩****的一行,不由嘴角微翘,果然这徐鹏举在南京比在北京要嚣张的多。
徐鹏举已经看到了高悬着锦衣卫旗帜的大船,船上开始有锦衣卫排着整齐的队形鱼贯而出,开始布防。
一到南京,高勇就把护卫警戒提高了几个等级,毕竟提督大人带着这么多人手来,可不是悠哉悠哉度假的。
徐鹏举已经带着人接近了官船,上百的锦衣卫已经将官船的周围警戒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大人来到南京就是要住进魏国公府,徐鹏举也算是自己人,但是没有接到命令前,还是把徐鹏举拦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的徐鹏举遇此情形,估计早就翻脸了,但是现在的徐鹏举虽然略有不爽,但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然后就又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上百的锦衣卫,左手按着腰里的绣春刀,列队两边凝神而立。
竟有两百多名锦衣卫随行,不就是送个玻璃镜子嘛,谁还敢惹事不成。徐鹏举自然不知道,押送玻璃镜子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虽然排场大了一些,不过想到张知节的身份,再回头看看自己带着的一百多人的队伍,也就说的过去了。
但是随后看到的就让徐鹏举目瞪口呆了,竟然还有神机营的火铳兵涌了出来,徐鹏举可是熟得很,毕竟自己当初就是被神机营的火铳兵给抓了!
看到不断鱼贯而出的火铳精兵,徐鹏举不禁扶额,张知节你这是带来了多少人啊?本来浩浩****带着一百多随从装个比来着,可是看到已经密密麻麻的精兵,徐鹏举只能无语了!
最让徐鹏举无语的是,竟然后面还出来了一连马车,这是什么情况?坐船还带着一辆马车,我们魏国公府名震江南,什么样的豪华马车没有,还用得着你千里迢迢带着马车来吗?
张知节最后才在高勇的陪伴下了船,迎上了徐鹏举,一边走一边拱手笑道:“鹏举兄,一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徐鹏举大步上前,哈哈笑道:“知节老弟,真是想煞哥哥我了!”说完就笑着上去给了张知节一个熊抱。
去岁在京城的一个多月,两人相处的确实不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到了他们这个家世地位,真正的朋友不多,况且又有玻璃镜子大业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徐鹏举抱着张知节苦笑道:“知节老弟,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来到了南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知节闻言知道他是误会了,低声笑道:“我来南京不只玻璃镜子的事,还有机密事,你看我连南镇抚司特制的马车都带来了!”
徐鹏举放开张知节,低声笑道:“既然是机密事,我就不问了,只是我毕竟是南京的地头蛇,若是有什么难处,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