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和惊魂未定的谷大用依依不舍的出了大殿,他们俩心里十分担心,生怕张知节搞什么幺蛾子!

关键是他们俩不在,张知节出了招,他们也无法见招拆招!

待他们俩出去了之后,朱厚照挥了挥手,不快道:“真是闹心!大用一向妥帖,竟然闹出了这事!知节,你也别放在心上!”

张知节笑道:“事情弄明白了就好,臣就怕自己不知怎么得罪了谷公公!”

正德皇帝叹:“朕还指望谷大用提督东厂给朕看好家门,没想到他竟然糊里糊涂的!”

张知节心里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皇上,谷公公虽然忠心耿耿,但是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正德皇帝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么回事!难道知节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张知节笑道:“既然如此,皇上何不重开西厂呢?”

正德皇帝喃喃道:“重开西厂?”

张知节笑道:“是啊皇上,皇上身边又不是只有刘公公谷公公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的身边还有马永成等人,他们也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重开西厂,东厂西厂相辅相成,也能查漏补缺!”

正德皇帝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哦,马永成也是跟着朕的老人儿了,一向忠心耿耿,勤勤恳恳!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没想到张知节灵机一动,随口一说,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马永成受尽了刘瑾他们的打压,现在要是提督西厂的话,那就热闹了!

刘瑾他们打压了马永成,现在马永成提督西厂了,他们肯定十分提防,也算是给刘瑾找个对手了!

给刘瑾个对手,这样刘瑾就不会寂寞了,也用不着自己亲自下场了,不过如果只是马永成的话,份量有些不足啊!

正德皇帝关心道:“知节,那玻璃镜子的事,怎么样了?”

张知节考虑了一下道:“这次的一千面镜子都碎了,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十天之后了,只是……”

正德还是有些心疼,此时听到最后张知节的话里有些迟疑,吃惊道:“只是什么?怎么了?”

张知节苦笑道:“皇上,就算东厂不再去捣乱了,今天的事也会吓到很多人的!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正德皇帝听了,有些心急,一年上百万两银子啊,若是因为这事毁了,那可就遭心死了!

正德皇帝急道:“那可怎么办?知节,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知节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有了,皇上,臣有法子了!”

正德皇帝听了,松了口气,高兴道:“太好了,快说是什么法子?”

张知节笑道:“皇上,不如手书一幅字,作为铺子的招牌,这样一来,就给京城所有想买玻璃镜子的人吃一颗定心丸!”

正德皇帝听了感兴趣道:“哦,这个主意不错!这个主意好!”

“来来来,笔墨伺候!”

张知节上前去,亲自研墨,正德皇帝沉吟了一下,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幅字,“沈氏如意坊”!

“皇上写的好!”正德皇帝打量了一番,又听到张知节的夸奖,感到十分满意,取出自己私印来,盖了上去!

正德皇帝凉干了墨迹,将字交给张知节笑道:“去交给沈氏吧!”

张知节苦笑道:“皇上,沈氏还在北镇抚司关着呢!还要等审过之后再说吧!”

正德皇帝听了目瞪口呆,失声道:“你把沈氏从东厂带出来,又把她关到北镇抚去了?你把她送回家就行了呗!”

张知节回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啊!既然东厂怀疑了,那就应该审讯啊!”

正德听了拍了拍张知节的肩膀,笑道:“知节,若是所有的朝臣都跟你一样,就好了!不用审了,东厂根本就一点证据都没有,再说了,她都是你的人了,朕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张知节感激道:“皇上圣明!多谢皇上恩典!臣替沈氏谢皇上隆恩!”

正德皇帝点头笑道:“你还和朕客气什么?快去把沈氏送回去吧!朕也和马永成商量下重开西厂的事儿!”

张知节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乾清宫,吁了一口气,事情都办妥了!

沈氏也没有白白受苦,有了这么一幅字,日后谁还敢难为她?!

从此沈氏就有了护身符了,再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毕竟昨天的事情,她完全是受到了自己的连累!

张知节信步向前走去,一个人影匆匆赶来,张知节驻足笑道:“马公公!”

马永成接到小太监消息,皇上召见自己,赶紧急匆匆赶往乾清宫,此时见到张知节刚从乾清宫里出来,心里明白,张知节肯定知道详情!

马永成笑呵呵道:“看小侯爷心情不错啊!可是有什么喜讯?”刚刚刘瑾和谷大用向皇上密告张知节,看张知节心情不错的样子,肯定转眼就化解了!

张知节呵呵笑道:“我哪有什么喜讯,倒是公公可能会有喜讯!”

马永成惊讶张了张嘴,虽然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喜讯,但是心里有一股隐隐的激动!

张知节看着马永成惊愕的样子,笑道:“皇上对东厂有些不满,我就向皇上建议,重开西厂,皇上,准了!”

马永成先是惊愕,然后脸色迅速变得潮红起来,皇上要重开西厂啊,这可真是好机会!无论是提督东厂还是提督西厂,那都是大权在握啊!

张知节看着马永成神情激动的样子,知道马永成十分动心,张知节可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笑道:“我向皇上推荐了马公公,马公公此去可要把握好机会!”

马永成听到这里,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抱拳道:“小侯爷,大恩不言谢!马某必不会忘了小侯爷大恩!”

张知节笑着摆手道:“马公公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马永成看到张知节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样子,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翻云覆雨的手段!

刘瑾和谷大用联手权势熏天,面对张知节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自己不过是偶然间示好一下,就被张知节一举捧到了西厂督公的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