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其木格和女儿相依为命,但是生活也并不算艰难,这个样子她就已经很知足了。至于过往,她已经不去想了,她只是一个女人,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只能拼命护住自己的女儿。

虽然平日间不去想过往,但是如今花当又出现在她面前,其木格忍不住问道:“阿爸,把儿孙呢?他,他怎么样了?”

花当听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木格听了心中一颤,怎么着把儿孙也曾经是她丈夫,听到花当的叹息,其木格立即就想到了不好的可能。

花当叹息道:“把儿孙的情形很不好,原本我们在科尔沁倒也还能生活的过去,正要打算将你和塔娜接过去呢!谁知道张知节这杀千刀的竟然又攻打科尔沁!”

“我们无奈只好远走汗庭,谁知道杀千刀的张知节竟然还不罢休,如今达延汗也兵败了!达延汗对张知节十分憎恨,因此扣押了把儿孙,要我回来想方设法杀了张知节!要不然的话,达延汗就会杀了把儿孙!”

花当看着脸色大变的其木格,叹道:“其木格,阿爸无能,如今也近不了张知节的身边,救不了把儿孙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毕竟也是塔娜的父亲,救把儿孙的希望只能拜托在你身上了!”

竟然又是刺杀张知节!其木格惊恐道:“我?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花当听了沉声道:“其木格,正因为你是女人才能成事!你不要害怕,这事儿很容易,当初张知节的防备心很强,不好下毒,如今你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了,只要用毒就能杀死他!”

其木格惊恐道:“不,我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根本就不可能下毒成功的!”

花当听了脸色一沉道:“其木格,难道你就不想救把儿孙吗?这可是唯一的机会,只有杀了张知节才能救出把儿孙。我知道你受到了凌辱和委屈,但是这种生活很快就会结束的!”

“只要杀了张知节,我就会带你和塔娜离开这里去跟把儿孙团聚,你就不用再过屈辱委屈的生活了!你放心,把儿孙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其木格听了摇头道:“阿爸,你弄错了,我真的没有得到的他的信任!阿爸,你来这里很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被抓的!”

花当皱眉脸色阴沉道:“其木格,他们都死了,你却成了朝廷册封的忠顺夫人。我知道你迫不得已委身于他,但是你要知道,他是我们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杀了他,把儿孙就得救了,而且我可以带你们离开这里去和把儿孙团聚。如果你执意不肯,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杀张知节。若是暴露了的话,不但把儿孙救不出来,就连你和塔娜都会赔上性命!”

听着花当威胁的话,其木格感到十分心寒,带着哀求的语气道:“他就要班师回朝了,马上就要离开大宁城进京,根本就没有机会的!”

花当听了脸色阴沉道:“正因为他就要回京了,这才是最合适也是最后的机会。若不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花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沉声道:“这是毒药,无色无味,只要倒进他的茶水或者酒水中,就能让他穿肠肚烂而死!拿着,找机会毒杀张知节!”

在花当恶狠狠的目光当中,其木格颤抖着接了过来,花当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笑道:“很好,不要害怕,不要露出怯意,你一定可以的!张知节就要离开了,他一定很留恋你,这时候你主动送上门去,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但是其木格知道,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张知节根本就对她的身子没有兴趣,当初在蒙古包中她都不知羞耻的解衣了,但是张知节根本就不为所动。

但是其木格还是将毒药接了过来,因为不接过来的话,她和塔娜都会死。她的塔娜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她不能让塔娜有事。

其木格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毒药,颤声道:“我,我试试吧,我尽量!”说罢抱着塔娜就要离开。

但是花当却拦住了其木格的去路,笑道:“我和塔娜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就把塔娜留在这里吧,我们爷孙俩儿也好叙一叙祖孙之情!”

虽然花当是笑着说的,但是话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其木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塔娜更是吓得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花当脸上的笑容淡去,沉声道:“你带着塔娜也不方便,还是将她留在这里吧!放心,你们很快就会团聚的!”

花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其木格的心中一沉,但是触及到花当那有些危险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塔娜交给了花当。

塔娜带着一丝惊恐的神色,其木格收起沉重的神色,挤出笑容安慰道:“塔娜乖,额吉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出去大堂的时候,其木格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手里握着瓷瓶就仿佛握着烧红的烙铁,心中扎心的疼。她和塔娜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打算认命一般就这样生活下去。

却没想到花当又找了来,打破了她们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经过了这次大难之后,其木格只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但是连这点奢望都很难得到。

她还记得张知节曾经警告过她,若是再和花当扯上关系就不会轻饶了她们娘俩。但是,若是她不按花当说的做,她们娘俩也逃脱不了大难。

张知节带着部族头领们参观完互市,正在歇息,听到禀报其木格求见,张知节还真有些惊讶。他早就已经将其木格抛在脑后了,两人也并没有什么纠葛,若不是听到侍卫的禀报,他回到大宁都没有想起其木格来。

既然其木格要见他,他还是要见一见的,一是听听其木格是不是有什么事,二是他也有话要对其木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