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枝从来都不知道隐晦的表达为何意,所以她想念兄长,便直白的说了出来。
这不免让其他人都蹙眉。
但是也没有说话的,因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举人。
沈觅南和沈觅枝互相看了看对方,好像都有些瘦了。
一个是累的,一个则是在家无聊,闲得。
沈芊悦瞥了一眼沈觅枝,来到沈云卿面前:
“恭喜二哥,考了解元回来,不愧是我们侯府出来的,不是外面回来的能比的。”
目前为止,除了侯爷和老夫人,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到底是会考中了解元。
二房的人不禁也看了过来,沈云湛道:
“二弟当真考中了解元?那可是好事,恭喜恭喜。”
沈云卿脸色有些难看,他觉得他们的恭喜,似乎都是在侮辱他。
沈二爷却在心中盘算:“如果沈云卿真的考中了解元,那考中进士是一定的。父亲应该就不会将其逐出族谱,我可以考虑,将他拉入平王的阵营,为殿下在朝中多一份助力。”
沈云起虽然不高兴,但是踩沈觅南的时候,也是很愿意看到的:
“三哥也不必挂怀,虽然在国子监的成绩你可能比二哥强,但是二哥毕竟是我们侯府精心教养出来的,科举你比不过也正常。”
沈三夫人道:“要我说,南儿还是着急了,等下次考试必定也能拿个解元回来呢?何必非得和你二哥比,同他一届呢,如果你们分开,说不定我们侯府还能来个双解元。”
沈觅南笑道:
“那真是让三夫人失望了,这一次我就已经拿到了解元,又何必咱等几年呢!”
众人一滞。
沈侯爷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安儿的孩子,脑子就是聪明,第一次参加科举,就能接连拿下廪生和解元,好,好!”
沈芊悦还想说沈觅南胡说,可是听到沈侯爷的话,谁还不明白,考中解元的便是沈觅南,不是沈云卿。
沈芊悦瞪向沈云卿:“你怎么这么没用,连沈觅南一个刚入国子监的都比不过!”
沈云卿脸一沉,这种侮辱他何曾受过。
容夫人因为儿子回来,正开心着,听着沈芊悦的话,不免也有些不悦:
“大小姐,他毕竟是你二哥,怎能如此说他。”
“并且卿儿一直都很努力的,考到现在这个成绩,也都是凭自己本事努力得来的。”
容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瞥了沈觅南一眼,暗示意味十足。
沈觅南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淡淡的道:
“容夫人这是再说,朝廷的科举存在问题,可以让人舞弊?”
容夫人脸色一白,这等质疑朝廷的话她怎么能承认,立即摇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卿儿已经很努力了。”
沈侯爷喝道:“不会讲话就不要出来,安儿向来就是最聪明的孩子,南儿遗传了安儿的头脑也不为过。”
然后看了看沈云卿:“当然,你也不错,能一年接连考中秀才和举人,说明你的努力没有白白浪费,好好读书,争取考中进士。”
沈云卿颔首:“是,祖父。”
沈觅枝嘟囔了一句:“爹爹是聪明,但是我和阿兄过目不忘的本领都是从娘亲那里遗传来的。”
容夫人尴尬的攥紧帕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不够聪明吗?
沈觅枝很想直接说,你不如我们娘亲,差的太远了。
侯夫人瞥了脸色阴晴不定的容夫人一眼,张了张口看向侯夫人:
“都刚回来,孩子们累了,快去安排一下,用完膳让他们早点休息。”
一家人都来到品竹堂,和老夫人围坐在一起准备用膳。
饭菜摆好,老夫人没有着急动筷子,而是看向侯夫人和容夫人:
“之前吕氏的嫁妆,一直交给你们再搭理,现在南儿和枝儿也回来了,并且南儿也有了功名,是时候讲这些交给他们了。”
“原本这些都要在安儿成婚后,交给他的妻子的。但是南儿的娘亲也没回来,那就交给两个孩子吧!”
容夫人听了这话,那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她觉得老夫人没有当她是沈时安的妻子,所以很是恨灵玉儿。
同时也不想将嫁妆交出去,毕竟他们母子全靠这些嫁妆过活。
再就是嫁妆已经被他们消耗的差不多了,谁叫她在娘家也是个不受重视的,所以压根就不善经营,如果不是吕氏的嫁妆不少,他们早就坐吃山空了。
并且,沈觅南和沈觅枝压根就不承认她这个母亲,凭什么要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两个白眼狼。
而侯夫人也不想拿出嫁妆,那些东西她早就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了,从没想到再交出去。
但是老夫人提了,她又不能没有表示,容氏肯定是没有立场说话的。
侯夫人便道:
“母亲,嫁妆我们都已经妥贴的照看着呢,原本想着等两个孩子成家再给他们的,毕竟他们还小,都是孩子,一下子手中多出那么多财产,养成挥霍的性子就不好了。”
“您看这样如何,等我让人好好理一理,然后等他们成婚之前,再给他们如何?”
老夫人看向沈觅南。
沈觅南唇角微微翘起,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无妨,侯夫人不必担心,我们兄妹虽然不善经营,但是我们手中有善于经营的人,交给他们就是。”
“侯夫人也不必担心不可靠,我们手里的人都是比府中下人还值得信赖的。”
沈侯爷叹了口气:“嗯。母亲说得对,既然是吕氏的嫁妆,那自然要交给他的孩子才是。”
闻言,侯夫人眼睛立即挂满了泪珠,已经当了祖母的侯夫人,虽然比侯爷小一些,但是也已见衰老,虽然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众人看着并没有那种惹人怜爱的样子,但是沈侯爷却吃这一套。
侯夫人便擦拭泪珠便道:“侯爷,您这是怀疑妾身会霸占姐姐的嫁妆不成?”
“妾身为了姐姐的嫁妆,劳心劳神,到最后却被人怀疑,你叫妾身这个侯夫人还如何自处。”
沈觅枝悠悠道:“既然这般累,那就不劳侯夫人费心了,交给我们的人刚好可以让侯夫人清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