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恩的声音很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楚地传到沈母耳中。
“是这样的伯母,我前段时间打电话给阿律,听到他那边有女人的声音。
“而且听上去很亲密。
“那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猜想,他是不是谈了女朋友?
“但奇怪的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怎么没听他提过呢?也没必要金屋藏娇啊?”
沈母这边一时间反应不及。
女朋友?
金屋藏娇?
她确实没听沈律说过这事。
但光听李颂恩那些描述,沈母也觉得不太准确。
“小恩,你可能听错了吧。
“沈律时常在外应酬,那女人也许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要是真的有了女朋友,不可能瞒着我的。”
沈母对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很有信心。
然而,接下来又听李颂恩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伯母,我不会听错的。
“沈律是个非常负责的人。
“他要是跟那女人没有关系,又怎么会……说实话,我也吓了一跳。
“总不可能只是随便玩玩的吧?”
这话引起了沈母的警觉。
她躺在病**,着急地想要起来。
听李颂恩这意思,沈律跟那女人已经发生了什么,那么这事儿确实不简单。
在勾起了沈母的好奇与期待感后,李颂恩又接着道。
“不过也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没有持续多久,估计是我想多了。
“说句伯母您不爱听的,我认为阿律到现在都没有放下顾迦洛。
“他心里有人,就不太可能去碰其他女人。
“伯母,其实阿律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他既然深爱顾迦洛,那您不妨就顺了他的心……”
一提起顾迦洛,沈母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令她大失所望,并愤怒不平的是,连小恩都看出来,沈律一直深爱着顾迦洛!
她一方面怀疑儿子没跟自己说实话。
可另一方面又想,他明明在她面前不是这个表现,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过。
难道他一直在骗她吗!
沈母深知,那顾迦洛把她儿子沈律害得有多惨。
更别说还隔着上一辈的怨仇了。
就算沈律再喜欢那个女人,她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短短几分钟内,沈母的情绪起伏很大。
她耳边充斥着李颂恩那源源不断的声音——说沈律有多忘不掉顾迦洛。
突如其来的愁烦焦躁,令沈母的身体不堪重负。
“咳咳……”
李颂恩听到咳嗽声,语气充满关怀。
“伯母,您不舒服吗?
“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让您烦心的事情。”
沈母咳嗽了一会儿,情况就缓和下来。
她回李颂恩。
“是我的身子骨不行了……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律这些事,也多亏你告诉我。”
李颂恩甚是歉疚地说道。
“伯母,您别这么说,这事儿是我多嘴了。
“其实我之前也跟阿律聊过几次,他跟我说了实话,他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看他那么痛苦,我实在不忍心……
“伯母,是我说话没个分寸,害您担心了,我的本意是在你们母子之间协调,看看这事儿有没有转机。
“没想到反而让您不舒服了,我真的很自责,阿律要是知道我跟您说这些,以后肯定不会再跟我说这些了……”
沈母虽是沈律的亲生母亲,但一直以来,他们这母子关系就不够亲近,总好像隔着一层东西似的。
沈律又是那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性子。
或许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吧,干脆就什么都不告诉她。
很多和他有关的事,她都只能从李颂恩那边获知。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
比起她这个母亲,沈律跟李颂恩之间才是无话不谈。
因此她当然不能切断这条获取信息的途径。
如果不是李颂恩,她压根不知,儿子竟是这样阳奉阴违!
那顾迦洛她也多少了解过。
真不知道,那种自私自负又狂傲的女人,哪里值得她儿子这样念念不忘!
都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母越想越气愤,忧思在心,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着。
之后接连一周都是愁绪深重,寝食难安。
她这样虚弱的身体,本就需要多休息。
如今这般不顾惜,身体每况愈下。
而另一边,沈律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计划着补过结婚纪念日,礼物是早就选好的。
顾迦洛也想给他一份“礼物”。
不过她的想法和他不同。
比起那些花钱买的东西,她更喜欢简单直接的、更为实际的东西。
当天晚上,沈律把她秘密带到外面庆祝。
她玩得很开心。
收到沈律送的戒指,她就更开心了。
那戒指指环内壁刻着他们两人的名字,外面镶嵌的钻石光芒熠熠,打磨出的形状格外出挑。
但在顾迦洛看来,这光芒不及沈律眼里的光亮闪耀。
灯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照着他那清泠又不失温柔的眉眼。
“这次可不能再摘下来了。”他边说边给她戴上戒指,她十指纤细,有了点缀就越发美丽……
顾迦洛心情好,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回公馆的车上,她就很亢奋了。
她贴在沈律耳边,神秘兮兮地告诉他。
“你知道……白矜泽那狗东西是怎么诱、**蔓蔓的吗?”
沈律当然不知。
她一副要给他长见识的架势,笑得无比得意。
酒劲儿上来,说话就没那么利索。
“那狗东西……他天天买各种睡衣,穿给……穿给蔓蔓看……然后……然后蔓蔓就被他吃掉了!”
说着,她还做了个灰狼扑食的动作,凶狠中透着可爱。
看她那半醉不醉的样子,沈律满眼温柔,又忍俊不禁。
他已经给她喂过解酒药,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于是将她抱在腿上,极其耐心地轻拍着她,哄她安睡。
顾迦洛现在正兴奋,根本睡不着。
车子直接开到主楼外。
沈律提前让主楼里的人离开了,免得被人看到顾迦洛那喝醉酒的样子。
他把人抱回房间,刚一转头的功夫,她就爬了起来。
灯光照得她头晕目眩。
她格外着急,抓着沈律的胳膊,站到地上。
沈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以为她不舒服了。
却只见,她胡乱扒拉着,当着他的面褪去了身上那件外套,以及里面的连衣裙。
随后便露出藏在更深一层的、轻薄如纱的特殊内※衣。
见状,沈律蓦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