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走出公司后,一眼就看到了顾迦洛。

今天是顾寒笙的忌日,他以为她没心情来找他。

却又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她那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去猜。

见她没有任何表示,他就收回视线,上了专车。

直到轿车开远了,顾迦洛才慢慢回过神来。

“顾小姐,我们还有继续等下去吗?”司机站在她身后,毕恭毕敬地请示道。

顾迦洛眼神茫然,低声说了句,“我不知道……”

晚上。

顾迦洛约了关月她们,在酒吧喝了不少。

不远处还有白矜泽派来保护殷蔓的保镖,全神贯注地盯着她们这边的卡座。

因此,安全这方面,她们完全无需担心。

关月和殷蔓也听说了沈律已经回来的事,以为顾迦洛自此便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没想到她跟沈律一点进展都没有。

顾迦洛说得很少,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

就好像真的能够一醉解千愁似的。

殷蔓暗中将酒换成果汁,却无济于事。

最终,两人还是眼睁睁看着顾迦洛把自己灌醉了。

她躺在殷蔓的大腿上,完全瘫软了。

关月帮忙扶起她来,“喝这么多,拦都拦不住……。”

殷蔓靠近了些,听到顾迦洛一直念着沈律。

“她跟沈律到底怎么了?”

关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先让司机把人送回去吧,可不能让她继续折腾下去了。”

顾迦洛的车就在外面,司机也是24小时待命状态。

两人将她扶到车上后,不放心把她交给司机,也跟着一块儿上去了。

司机本想直接回海湾别墅,但中途顾迦洛忽然清醒了似的,非闹着要去找沈律。

关月一边稳住顾迦洛,一边问司机。

“你知不知道沈律现在住哪儿?”

她这可是问对人了。

司机点点头,非常肯定地回答她。

“知道的!我送顾小姐去过,是一家酒店,就在这附近。”

关月当下做了决定。

“那就带她去沈律那儿!经历了生死大劫,还有什么矛盾解决不了的?”

殷蔓有些迟疑,但拗不过关月这风风火火的性子。

得了指令后,司机开得很稳,一路平安地抵达酒店。

关月二人扶着顾迦洛去“刷脸”,轻松问出了沈律的房间号。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沈律住在顶层的贵宾套房内,有电梯能够直达。

酒店方面知道顾迦洛的身份后,还特意安排人员带她们上去。

当电梯停下后,便来到了套房门口。

门外有好几个保镖守着,皆是一脸狐疑地望去。

“你们是什么人!”

殷蔓稳稳地扶住顾迦洛,让关月去交涉。

关月不负所望,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解释清楚了。

保镖们一听是喝醉酒的妻子来找丈夫,互相之间传递了下眼色。

随后,一个看上去能做主的方脸保镖开口道。

“沈总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哪怕是顾小姐也不行。”

听到这话,关月立马皱了眉头。

“这叫什么屁话!”

紧接着,她就骂了那没眼力见的保镖一通。

顾迦洛已经醉了,靠在殷蔓肩膀上说着胡话。

殷蔓很心疼她,也跟着关月一起叫门。

由于顾迦洛身份特殊,保镖们没法强行把人赶走,就请示了沈律。

不一会儿,房间门开了。

沈律穿着白色衬衣加西裤,看着很禁欲。

他儒雅清俊的脸上透着疲倦与病容,却给人一种不容小觑的权威感。

站在门边,淡而又淡地扫了眼外面的情形后,沈律也只是事不关己地告诉关月和殷蔓。

“人醉了,就应该将她送回家。我现在没法照顾她。送来我这儿也只是浪费时间。”

见他如此冷漠,关月懒得多说。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殷蔓的配合下,直接把顾迦洛往沈律怀中一送。

沈律本能地将人扶住,任由顾迦洛软软地靠在他怀中。

抬眸,目光中含着些许冷意。

方脸保镖当即大呵,“诶!你们这是干什么!”

关月却早已拉着殷蔓逃之夭夭了。

只留下一句,“照顾好洛洛!”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又齐刷刷地看向沈总。

沈律垂下眼帘,无奈地看向怀里的人。

她是真的喝醉了,小脸覆着酡红,双唇微嘟,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醉话。

那散乱的发丝落在他领口,有些还溜了进去,令他脖间的肌肤有些不适。

沈律没再看她,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托着她肩膀,沉声吩咐保镖。

“去将她的司机找来。”

“好的沈总!我马上去!”

保镖去找人,沈律又不可能一直抱着顾迦洛站在门口。

他将人扶进套房,让她靠在沙发上。

但她即便醉了,反应倒是很快。

刚沾了沙发,就抬手抱住他的腰。

沈律随之往下一沉,好在双手及时撑在沙发靠背上,才没有压到她。

“沈律……”顾迦洛双眸迷醉,含着凄清的水雾,恍恍惚惚地望着他。

沈律听到她这样清晰地喊他,眸色沉沉。

“装醉么。”

顾迦洛没有回答他,兀自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十分依恋。

“沈律哥哥……别凶我……”

沈律薄唇紧抿,强行掰开她的手。

而她也完全倒在沙发上,头发更加散乱。

今天是顾寒笙的忌日,所以她穿得还算得体。

下半身是黑色修身长裤,上半身是吊带搭配小香风外套。

现在外套敞开着,里面那件质地柔软顺滑的吊带一览无余。

尤其是那对精致的锁骨,凸起的部分,每一寸都带着致命的蛊惑,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暖色调的灯光下,那冷白的肌肤好似镀了层滤镜。

沈律站在沙发前,眉心微拧,手也攥了起来。

旋即,他转身离去,由她在此“自生自灭”。

他决意离开她,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就算她去买醉,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也不关他的事。

几分钟后。

保镖来电话。

“沈总,那司机跑了!肯定是那两个女人干的好事!”

沈律手里拿着杯温水,目光晦暗地看向不远处的沙发,“去调车,一会儿把人送回海湾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