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本想让顾迦洛在她那儿过夜，奈何沈律来接人了。
她把顾迦洛和殷蔓送下楼，依依不舍的。
公寓楼下。
沈律看了眼腕表，再次抬头，便正好看到顾迦洛拎着礼物袋，迈着欢快的步子出来了。
尽管她身边还有两个人，他却只看得到她似的，一直紧绷着的眉眼瞬间多了几分柔和。
他当即下车，朝着顾迦洛走去，准备帮她拎东西。
顾迦洛也非常顺手地把东西交给他。
殷蔓是自己开车来的，因为她之后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行了一步。
沈律和关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带顾迦洛走了。
最后就关月站在路灯下，喟叹又剩自己一个了。
……
顾迦洛上了车，就把礼物放在一边，并没有之前表现得那么开心雀跃。
更何况，沈律知道她的病况，所以她也无需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我不喜欢过生日。”她直言道。
沈律觉得她前后的情绪变化太快。
可转念一想，这并非情绪变化快，而是假装出来的表情没了。
他先认同了她的感受，然后再询问缘由。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过生日，但总会有各样的理由，所以，你是为什么不喜欢？”
顾迦洛将视线放到车外，而后缓缓道。
“很小的时候，除了妈咪，没人会在意我的生日。
“隐约记得，生日就是既期待又忐忑的。
“后来妈咪嫁给了顾爸爸，能记得我生日的人变多了，送祝福的人也多了。
“可真心的也不多。
“我还得花时间和精力去假装自己很喜欢、很高兴，生日这天反而过得更累了。”
说完，她还浅浅地伸了个懒腰。
“很累么……”沈律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
说完，他又认真地问她的感受。
“关月给你准备的活动，你不喜欢吗？”
顾迦洛像面对徐慧那样，颇为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但我的心情还算不错。”
“我不喜欢生日惊喜和特别活动，可我喜欢关月她们用心为我布置。
“嗯，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心意吧。
“比起效果的呈现，我更喜欢她们的心意。”
沈律注视着车前方，薄唇轻启。
“只是这种程度，也足够了。
“其实在她们面前，你可以试着展现真实的情绪。
“并不是所有情感都要表达得那么明显。
“比如，你可以微笑，不用那么夸张地表示喜欢。”
听到他这么说，顾迦洛“嗤”的笑了。
她美眸中含着讥讽，反问沈律。
“你不是也有病吗？怎么还能说出这种天真的话啊？
“如果这么容易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们还需要吃药、看心理医生吗？”
沈律听了，没有反驳她。
他只是低低地说道，“至少你现在不需要在我面前假装什么。”
顾迦洛听了，没应。
她能感觉到，自从他们决定一起调查当年的真相后，和沈律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剑拔弩张了。
可她不确定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在沈律没有非常喜欢她之前，她就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不能更加喜欢他。
一旦她喜欢沈律，胜过沈律喜欢她，那她就会处于被动局面。
如果查出来沈益铭就是凶手，她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见顾迦洛沉默不言，沈律以为她累了需要休息，便没有打扰她。
……
回到海湾别墅，已经将近八点。
顾迦洛一回来，就看到了一大堆礼物。
张妈一脸为难，“小姐，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哪些是您要收的，哪些是要退回去的。就统一先拿了进来，等您回来处理。”
那都能堆成一座小山的礼物，已经被分好了类，方便顾迦洛查看。
沈律知道她不喜欢处理这些，便提议道。
“你先上去洗澡休息，这边的东西，我一会儿记录下来，哪些要留，哪些要送回，你对着清单勾选就行。”
张妈连连点头，“沈先生这个办法好，我也来帮忙。”
……
睡前，顾迦洛对照着清单打圈打叉，沈律过来和她说了个较为严肃的话题。
“二叔接手过的那些研究实验，我都对比过，目前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他真的参与了当年那件事，也不太可能会将那实验成果攥在明面上。
“果不其然，从他的亲信相关人物那边发现了一些异常。”
一听这话，顾迦洛就来了精神。
“什么异常？”
沈律就坐在她旁边，把平板里的一些资料打开来，拿给她看。
“二叔的亲信中，有一个名叫‘李顺荣’，曾在他身边做事十多年。
“但二叔接管顾氏后，却并未将李顺荣安排到总公司，甚至这李顺荣还因故辞职，跳槽到了海外另一家缩写名为‘Z.E’的公司，并且全家移民到了该国。
“我重点筛查了当年我父亲出事前后的时间段，尤其在我父亲去世后，Z.E推出了一种地外土壤营养剂，已经入选为该国家的保密研究项目。
“当年这件事轰动一时，曾在国内外大肆报道过。
“之后Z.E与该国政府合作，陆续拿到了好几块土地开发权，这些年来获利颇丰。”
顾迦洛听他说到这儿，疑团越滚越大。
“Z.E我倒是听说过，他们主攻地区开发，怎么会有研究项目？还有，所谓的地外土壤，是指地球外的？”
沈律又打开他保存的相关记录，一点点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