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洛不喜欢被强迫做什么。

沙发上,她奋力推搡着沈律。

“滚!滚开!”

她拍打他,抓他。

感觉到他的身体反应时,她却不敢乱动。

或许是因为两年前的经历并不美好吧。

第一次的时候,实在太疼了。

她怕沈律强行闯入,立马消停下来。

但她只是手上消停,嘴上还放着狠话。

“沈律……沈律!我不想去医院……你要是敢弄伤我,我、我杀了你!”

闻言,沈律蓦地停下。

他抬眼看她,目光依旧乌沉沉的,好似她欠了他一笔巨款。

顾迦洛愤然瞪着他。

他却忽地低下头,在她唇角处印上一吻。

温柔而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但顾迦洛深知,所谓的温柔,都是他习惯了的伪装。

她腰间被什么抵着,很难受,也很不安。

沈律抬手拂去她脸上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哄诱,眼中却没有半点柔情。

“别乱动……”

他抓过她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间。

隔着那层薄薄的衬衣料子,她能摸到他坚硬的腹肌,以及那没入隐秘处的人鱼线。

她觉得烫手,手指微缩。

但同时,又有些莫名腿软。

沈律俯身继续,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绕到后背,解开了那排小扣。

而后,大手握住一处高耸……

顾迦洛眉心微拧。

她喜欢体验美好。

此刻沈律带给她的感受,无疑是令人心神愉悦的。

于是,她从起初的被迫,变成主动的承欢者。

她那纤长的两腿,如灵巧的蛇,紧紧地缠上他。

他也扣着她的腰,将她紧拥着,而后,腰腹一挺……

他们从沙发转战至主卧。

明明不相爱,却能够抵死缠绵。

时隔两年,再度融合,顾迦洛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个中美妙。

原来,他们并非尺寸不合……

顾迦洛在心里大骂关月“庸医”。

转念一想,关月或许是为了让她放弃沈律,不择手段。

此时,远在国内的“关庸医”喷嚏不断。

……

下午四点多。

公寓里还很凌乱。

客厅的沙发套乱糟糟的。

房间,床头柜大开着。

风吹来,散了屋内弥漫着的气味。

**,顾迦洛正熟睡着。

她累惨了,睡得很沉。

沈律躺在她旁边,她也毫无防备。

他静静地望着她。

长发遮挡了她的半张脸,却仍遮挡不住她的美貌。

她年轻、骄傲,似那娇艳欲滴的玫瑰,沾着晨露,携着清风,令人赏心悦目。

尽管在外过了夜,她身上仍干干净净。

她只是看上去玩得开,其实还和两年前一样稚嫩。

沈律越发看不懂她。

她是这么得任性妄为,口不饶人,却让人厌恶不起来。

就好像摘下一朵玫瑰,被它的刺扎得满手是伤,却不会指责玫瑰半分不是,反而会夸它的刺长得真好。

想到这儿,沈律脸色骤变。

他不再看顾迦洛,径自掀被起身。

……

浴室里。

沈律两只手撑在盥洗台边缘,指关节用力泛着白,周身环绕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他低着头,眸子沉静似海。

水珠顺着他俊逸的脸庞,从下巴处滴落。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过去的点点滴滴,尽数涌现……

十四岁那年,父母双亡后,他就被接到了顾家。

刚进顾家时,顾迦洛待他很好。

但,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单纯良善的小女孩,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人前还是乖巧开朗的,在他面前却是另一个模样,像是罩着层面纱,令人看不透。

长大后,她强势霸道地闯入他的生活。

在外人眼里,她爱他如命。

然而他很清楚,她实则恨他入骨。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厌恶他,却也自知不该再去招惹她、深究因果。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恶和秘密。

可如今,他们不止会纠缠不清,还将结婚。

她会成为他的妻子,却不会爱他。

他同样不知道如何去爱她。

所以,他不该再碰她的……

他不断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等到情绪稳定下来,他才走出浴室。

……

下午六点多。

顾迦洛醒了,却不见沈律的身影。

她稍微一动,就觉得酸痛不已,不禁“嘶”了一声。

而后,她就这么躺在**,提溜着一双大眼睛,环顾四周。

房间被人清理过,早上那会儿,她和沈律的衣服都随手丢在了床边,现在也都不见了。

到处都干干净净的,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甚至,连床单都换过。

这些事,无疑都是沈律做的。

毕竟他向来不喜欢乱糟糟的环境。

顾迦洛坐起身后,发现床头柜上摆着食物和水。

她正觉得口干舌燥,便要拿水杯。

目光随意的一瞟,竟看到,餐盘上还放着一粒药。

当下,顾迦洛眉头颦蹙。

疑惑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

这是避孕药吧!

沈律怕她怀上孩子,双管齐下啊。

这一刻,她想到顾潇潇当年所说的。

——“洛洛,沈律好温柔啊,他说不会让另一半吃避孕药物,那样太伤身了……”

忽然,沈律进来了。

顾迦洛的回忆也戛然而止。

她冷着脸质问。

“你不知道避孕药这东西伤身吗。”

沈律眉峰微敛,淡然道。

“这是润喉片。”

“你还想骗我……”

见她不信,他一脸正色地看向她。

“我哪次没戴好么,以致于你觉得,我会给你吃事后避孕药?”

顾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