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我睡不着……”

顾迦洛亲完他下巴,又软声撒娇一般地向他诉说。

“想听故事么。”沈律怀抱着她,僵硬地问。

顾迦洛抱紧了他,点点头。

但沈律根本就不擅长讲故事。

她不觉得困,反而越来越精神。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外面又响起噼里啪啦的烟花声。

顾迦洛依偎在沈律怀中。

“新年快乐。很高兴,你跟我一样相信顾爸爸。”

“新年快乐。”沈律依然搂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后来,她渐渐有了困意。

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得了,似乎沈律又跟她讲了个无聊的故事。

醒来后,已经是次日的下午。

按照顾家的规矩,大年初一是要去老宅给拜年的。

但昨晚发生那件不愉快的事后,老爷子图清净,让他们晚些时候再过去。

顾迦洛也不想去,毕竟一去就会看到杨曦母女。

就算看不到她们,顾涟漪这类人也会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刺激她。

沈律给她备了一杯蜂蜜水。

顾迦洛穿衣服的时候,他没有回避。

看她穿了好一会儿,以为她身体疲累。

“需不需要帮忙?”

顾迦洛觉得头昏脑涨,手指都在发软。

她抬起那微红的双目,莫名又有了情绪,直接把衣服一丢,不管了。

她不想起床。

只要赖在**睡大觉,就不需要理会那些烦心事。

沈律十分耐心地将她扶起来,像照顾小孩似的,帮她套上衣服。

甚至连小衣的扣子都是他扣上的。

顾迦洛什么都没做,还是觉得累。

“我不要穿了……沈律,你别管我,我要睡觉……”

她病恹恹的,精神不济。

沈律觉得不太对劲,帮她穿好上衣后,轻扣住她的脑袋,与她额头相抵,以此来感受她的额温。

额头的温度比正常偏高。

他当即去拿了测温器。

果然有些有点低烧。

顾迦洛觉得头痛,躺下后,将脑袋蒙进被子里。

沈律却接了热水来,方便她洗漱、擦脸。

她有点烦他。

“都说了别管我了!”

沈律不厌其烦地问,“还有哪儿难受吗?”

顾迦洛没有回答。

“你在这儿就难受。”

沈律无奈地开口,“顾迦洛……”

他刚开口,她就恼了。

“干嘛这样叫我!”

她心情不好,沈律喊她什么都是错。

这会儿功夫,她哪儿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干。

一颗心吊在那儿,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沈律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她。

“我已经让人去查那母女二人的底细了。

“老爷子也有派人在调查。

“你不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怎么有力气跟她们闹?”

一听这些,顾迦洛才有了点精神。

她指望着能调查出什么端倪来,可老宅那边很快就来消息了。

经过专业的鉴定,那个叫“贞贞”的女生确实和老爷子有亲缘关系。

这下,老宅那边“热闹”了。

……

顾迦洛和沈律到的时候,就看到顾涟漪拉着那贞贞的手,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对她嘘寒问暖。

“贞贞,我是你小姑姑,以后在顾家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来跟姑姑说。”

说这话时,顾涟漪的目光落在顾迦洛身上。

宛嫆也到了,这会儿正坐在一侧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鉴定报告。

老爷子神情复杂,看到顾迦洛后就更加了。

“洛洛,你先坐。”

顾涟漪拍了拍贞贞的后背。

“这是你爸爸的继女,你是要喊她一声姐姐的。”

贞贞转而望向顾迦洛,毫不怕生地唤道。

“姐姐,你好,我叫贞贞。”

顾迦洛才不想知道这人叫什么。

她本就感冒了,头还晕乎乎的。

坐下后,她也没怎么说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掌家人的顾均也到了。

他还是难以置信,进来后看了眼贞贞,语气艰难。

“爸,这孩子真是我们顾家的血脉?”

顾老爷子直接让他去看鉴定报告。

上面清清楚楚标明了匹配结果。

杨曦坐在贞贞的另一边,神情悲戚。

“我真的没有骗人,贞贞就是我和寒笙的女儿。”

顾迦洛这次比昨晚镇定多了。

哪怕顾涟漪说些话来激她,她也没有发怒。

即便有鉴定报告,她也不相信贞贞是顾爸爸的女儿。

但紧接着,老爷子那边又摆出了一些调查结果。

经过走访询问,顾寒笙曾经的司机、杨曦母女的左邻右舍也好,这些人都能证明,顾寒笙曾多次看望过她们。

邻居们也一度认为,顾寒笙就是杨曦常年在外的丈夫。

顾涟漪还在一旁拱火,要让贞贞认祖归宗,并特意强调,这才是大哥唯一的血脉。

宛嫆表情淡定,不卑不亢地对老爷子说。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证明这孩子是您的亲孙女,那么,您要如何安排她们,我暂时没意见。”

说完,她就以工作为由走了。

来时匆匆,去时也潇洒。

顾涟漪阴阳怪气地挖苦,“大年初一能有什么工作?估计是不愿意接受大哥的孩子,故意逃避吧!”

宛嫆走后,顾迦洛也站了起来。

“爷爷,我感冒了,不太舒服。和妈咪一样,家里怎么安排她们,我也没意见。”

她头痛得厉害,今天暂且不想纠缠什么。

老爷子对她点了点头,允许她回去休息。

出了春晖院,顾迦洛才觉得空气清新。

她抓着沈律的胳膊,语气微哑。

“你觉得,爷爷在外面有私生子吗?”

“可能性很低。”

顾迦洛唇角轻扬,“这么说来,如果鉴定报告没问题,那最大的可能性就在二叔身上,对吧?”

沈律不置可否,淡然地提了句。

“她们敢做隔代亲缘鉴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