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孟绪等人遇到了一帮流氓。
那些人在路上放了钉子,扎破车胎,逼停了他们的车,随后又打碎了车窗。
二十多个人围住了孟绪和他的司机、保镖们,话不多说,直接动手。
孟绪也会一点拳脚,但对方手里有长刀。
几个回合下来,他就弄得一身伤。
最后,当地的警察赶到后,那帮混混才一哄而散。
孟绪当晚被送到医院处理伤口。
他的伤势触目惊心,皮肉绽开来,如同鲜红的花卷。
其中一根手指的神经被生生切断,血液淋漓粘稠。
身上那些刀痕很深,衣服稀碎暗红,一时间分不清衣料和皮肉。
司机和保镖们也都受了伤,但没有孟绪重。
所幸的是,无人死亡。
顾迦洛听说这事儿,除了意外,便是疑惑。
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孟绪去的。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寻衅滋事,更像是寻仇报复。
她还没来由地想到了沈律。
只因他之前被孟绪算计,受了很重的伤。
可这儿是欧洲,沈律的手能伸这么长吗?
即便如此,顾迦洛也没有完全打消对沈律的怀疑。
他那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儿。
不管是谁所为,孟绪一受伤,就意味着没法再继续缠着她。
之后的旅行就轻松多了。
……
国内。
沈律结束工作后,严直上前复命。
“沈总,拍卖会结束了。
“您要的画已经匿名拍下。”
沈律的脸上覆着疲态。
他揉了揉额角。
“先送去我办公室”
严直会意地点了下头。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着,如果沈总有夫人画室的钥匙,也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但要真放在画室,怕是会遭贼。
这可是某位国际大师的巅峰之作,花了天价拍下的,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总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偷的。
严直原本都要走了,想到什么,又恭声汇报道。
“沈总,刚才夫人打电话来了。”
沈律反应不大,示意严直继续说。
“夫人担心您只顾着工作,让您多加休息。”
这话,严直说出来都有些心虚。
沈律自然也不信这话是顾迦洛的真心。
他没有为难严直,习以为常地配合着她的逢场作戏。
等回到公寓,他回拨了那通未接来电。
还不等他说话,对方就质问他。
“孟绪被一群人砍伤了,是不是你做的?”
“需要开视频,证明一下我在国内么。还是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人在国内就可以操控国外的势力?”沈律这话不痛不痒。
顾迦洛听后,讥讽道。
“我想也是,你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只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自己过得不好,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好心肠,成天当滥好人恶心我。”
沈律反问她一句。
“心情不好,所以找我发泄么。”
顾迦洛没有否认。
“怎么,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不就剩下这点用处吗。”
沈律的情绪很稳定。
他揉了揉眉骨,嗓音有些低沉。
“顾迦洛,你回国后,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
他回道。
“你太任性了,总得有个度。你说过要跟我和平相处,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的出气筒,不该一直被你用言语伤害。
“我这边很晚了,等你回来再说。
“在那之前,我们尽量少联系。”
说完,他挂断了她的电话。
顾迦洛这边简直要气坏了。
丈夫?
他脸可真大!
……
深夜。
某高级会所内。
其中一间私人包厢里,有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一手持雪茄,一手摆弄着桌上的零件。
这人就是青竹帮的二把手——“白先生”。
一个手下正在向他禀告。
“白先生,国外那单已经完成了。
“三十刀,一刀都没少。
“手指也剁了一根,不过断指也留下了,还能接上。”
那位白先生看起来很和善,完全不像背过人命官司的。
听人说这些血腥的事,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他抽了口雪茄,眼睛眯成一道缝。
三十刀,外加一根手指。
沈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报复心还挺强。
不过,还是心存良知了。
换做是他,就会干脆要了那人的命。
会所外,几个手下在嘀咕。
他们无非是在疑惑,白先生为什么会跟沈律合作。
有个面上有烧伤的男人兀自低语,
“再华丽的大楼,也有倒塌的一天,这壮观的景象,真是难得一见。
“而站在旁边观赏的人,只需借出一把锤子,就能在将来白白得那大楼的砖瓦。”
其他人似懂非懂。
但多少听出,这根顾氏有点关系。
……
顾迦洛出国后,顾潇潇时常联系沈律,来来回回为的还是那天晚上的事。
沈律大多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没有和她多说。
她却一会儿想让他帮忙,要顾迦洛删除那些照片,一会儿又想表示感谢,请他吃饭。
沈律一一回绝,没有给她任何余地。
顾潇潇也清楚,这样一味地缠着他,早晚会令他厌烦。
可她眼看孟绪那边和顾迦洛越走越进,她这边却毫无进展,就多少有些心急。
孟绪甚至每天催促她,让她多接近接近沈律。
还说这机会来之不易。
人一旦急功近利,办事的效率就会有所折扣。
顾潇潇现在就是这样。
她太想跟沈律拉近关系了,却反而没什么效果。
这天,她去找沈律,正好看到他的车出来。
她一路跟过去,见他越开越偏僻。
直至进了一家农庄。
更奇怪的是,她还在外面看到了宛嫆的专用车。
这应该不是巧合。
但是,大伯母素来看不上沈律,他们怎么会私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