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知道她在做戏,却奈何没有确凿证据,只得作罢,“皇后告辞。”
“恕不远送。”曲霏梦点头,没有分给柳相多一个眼神。
坐上皇后之位后,她逐渐明白一个道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多时候不管用,对待本就带有偏见的人,威胁才是最好的手段。
“你拿柳相的女儿威胁,只怕他以后更弹劾你了。”御离渊看在眼中,在柳相走后提醒着。
“即便如此,你不也是没有阻止吗?”曲霏梦看过去,一副早就猜到他心思的模样,“你一直等着不说,就是等我来说吧。”
被戳破心思,御离渊也不尴尬,大方地抚上曲霏梦的手背,“柳相对你没有忌惮,你总要亲自给他一个下马威。”
“谢谢皇上给我这个机会。”曲霏梦白他一眼,不过她也确实需要这个机会敲山震虎,这下柳相不得不忌惮了。
“我还要去养心殿,江辽他们在等着我。”御离渊没有太多时间和她闲聊,短暂地笑闹后收声。
“嗯。”曲霏梦自然清楚,没有挽留,目送他离开。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和江辽议事,无非是涉及边关,曲部铜调回述职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各方势力恐怕要蠢蠢欲动了。
“不要皱眉。”御离渊去而复返,在曲霏梦额头上落下一吻,毫不避讳这是在太医院外。
曲霏梦还没来得及反应,御离渊就翩翩离去。
太医院门口的侍卫将刚才的场景收入眼底,莫名有些艳羡,此时曲霏梦走进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嗯?”曲霏梦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疑惑地望过去。
其中一人连忙垂头,尴尬地解释着,“属下只是羡慕皇上和皇后实在伉俪情深。”
“你们也会找到的。”被人夸是好事,曲霏梦并不介意,真诚地回以祝福。
侍卫意外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御诺的身体逐渐好转,临渊和御诺曲霏梦也越发熟悉,几人已经能聊到一起,时不时还有阵阵笑声。
可临渊还是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份,一旦问到身份相关,他就会找借口离开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先生。”曲霏梦看着面纱下已经恢复一半的脸,隐隐有了以前皮肤的模样,“你脸上的伤疤去得差不多了,不过要恢复到一样的颜色还需要时间。”
“现在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多谢皇后。”临渊这阵子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谢谢,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曲霏梦看着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主动发问,“先生似乎还未说过脸颊为何有这样的伤疤?”
临渊拿着镜子的手顿了下,缓缓放下手,将镜子摆放好,一时没有作声。
“有苦衷吗?既然如此,那我就……”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当时被人追杀,体内又有余毒,所以没能照顾到脸上的伤口,余毒反噬后就变成了这样。”临渊徐徐道来。
所谓的余毒,应当是先帝给他下的蛊吧。
不过这样一来就坐实了那本书里关于蛊虫的内容,的确有些蛊虫是可以维持宿主性命的,不然无法解释御灏麟是怎么活下来的。
亦或者,本就是两种蛊虫……?
曲霏梦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胡天柔对御灏麟一片痴心,怎么可能对他不管不顾,胡天柔留在宫里的蛊虫说不定是改造过的。
诸多想法在曲霏梦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探查一个真相。
“先生,我斗胆问一个问题。”
“皇后但说无妨。”
“你此前可曾中过蛊?”曲霏梦目光灼灼,不容临渊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