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砚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病**,盯着沙发的方向看了许久。
在确定人真正的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坐起身。
一只手拿着点滴瓶,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
炽热的双眼始终贪婪地落在那张熟睡的容颜上,没有舍得离开一分一毫。
心底更是越来越柔软。
“暖暖,你真的回来了。”
直到此时此刻,人就在眼前,他还是觉得很没有真实感。
时常会怀疑,这会一会又是昙花一现。
等他醒来,人就不见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那只还打着点滴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就在圆润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张心心念念的容颜。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该死的。”
打着点滴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犀利的眼神已经瞪了过去。
“砚少,你……”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沙发上的熟睡的人。
温少卿默默地把接下来那些关心的言语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差一点把自己噎死。
本就不小的双眼,更是早已经两个驼铃,指了指沙发,又指了指眼前的人:“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这一句话,明显压低了声音。
傅博砚还是条件反射看向沙发上熟睡的人,在确定对方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顿时松了一口气。
依依不舍地收回那只打着点滴的手,顺便挪动了一下身体,挡住来人的视线。
“闭嘴。”
“出去。”
好在他没有把人吵醒,不然有他受得。
傅博砚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阵危险的痕迹。
很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病房内。
温少卿高高举起的右手中,多了一个点滴瓶。
刚刚来到病房外,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傅博砚,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如此不安分。”
“刚刚要不是我及时推门,你准备对暖暖对什么?”一只胳膊酸了,再换另一个。
“傅夫人。”傅博砚答非所问,让对方愣了愣。
随后那双狭长好看的双眸之中,多了一些明显的不怀好意:“还好意思说傅夫人,人家现在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把你蹬掉。”
“砚大少,你说你怎么也是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青年才俊,怎么就落到被老婆如此嫌弃的地步?”
“这要是传出去了,恐怕都没有人敢相信。”
男人至此,白眼都懒得给一道,只是把整个身体重量依靠在身上的墙上,声音满满都是不耐烦。
“别把你脑袋里仅有的黄色往我身上应按。”
“有事说事,你到底来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身体缘故,也可能是这个人打扰了他和暖暖难得的二人世界。
总之傅博砚现在看这个家伙是非常不顺眼。
当然,平时的时候,也没有顺眼到哪里去。
温少卿更不乐意了,忍不住嘟囔了起来:“我好歹也是国外常青藤名校毕业的,怎么就是满脑子只有黄色了。”
“你最好把证据给我拿出来,不然我一定告你诽谤。”
除了胃疼,额角也开始了一阵阵的刺痛。
傅博砚的舌尖忍不住舔了舔腮帮,脸上的嫌弃意味更明显。
“离我老婆远一点。”一想到苏暖对这家伙和颜悦色的笑容,他就控制不住的恼火。
被警告的人,继续不满的撇撇嘴:“傅博砚,我今天才发现你如此的小心眼,还是个醋坛子。”
“刚刚你故意挡什么,难道我还能挖你墙角不成。”
就是想挖,他也不敢啊!
他还想好好地保住自己的两条狗腿,当个人人羡慕的温大少。
而不是从此坐在轮椅上,看着别人潇洒人间。
想到这一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手上立即传来明显的拉拽感。
温少卿这才想起,他还拿着对方的点滴。
赶紧退了回去。
被质疑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眼神更加冷了几分多了一些阴森森的感觉:“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要去拿对方手中的点滴瓶。
温少赶紧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脸上的神情的难得变得认真起来:“博砚,不开玩笑了,说正事。”
“你今天,有听到什么传闻吗?”
有些话,只会在一些固定的圈子内传播,大家已经形成默契。
温少卿今天听到的这个不好传闻,就是这么来的。
这么晚还来医院,除了担心好兄弟的身体,更大的原因还是在此。
“什么传闻?”傅博砚皱了皱眉梢,产生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看对面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传闻。
温少卿也不敢再耽搁,原原本本地道了出来:“圈内都在传言,你家老爷子这一次之所以会在家晕倒,就是被消失了五年的孙媳妇气的。”
“还说……”声音又一次变得迟疑起来。
傅博砚只剩下冷冷的一道眼神和一个字:“说。”
“说就说,这么凶做什么,又不是我在外面造谣的。”
抱怨完之后,一鼓作气全部说了出来:“那些人还说你家老婆是狐狸精。”
“说你现在都被狐狸精迷了心智,家人、父母都不要了。”
见对方彻底陷入了沉默,温少继续出声:
“我也偷偷调查了,但是就是找不出那个造谣之人。”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人身份不一般,那些人不敢说。”
话刚说完,温少卿就看到了让他惊恐的一幕。
眼前的男人,直接拔掉了自己还没有打完的点滴,转身就走。
“傅博砚,你干什么去?”
“这不是回病房的方向啊。”
眼见叫不住对方,最后也只能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离去的背后,苏暖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也跟了上去。
强烈的女人第六感在告诉她,那个男人一定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她。
确实如她猜测。
当’狐狸精‘三个字一入耳,傅博砚就已经猜到了幕后之人。
除了心情极大的不好。
她甚至顾不上现在已经是后深更半夜,只想找到人,好好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以为他之前的警告只是开玩笑。
医院的停车场里,温少卿还是没有搞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身边继续传来那熟悉的阴霾声:“你车子在哪?”
后者条件反射地指向整个馨雅医院停车场,那辆最骚包的红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