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她主动示个好,让对方答应尽快把婚离了。
想到这里,又担心她的话会引起对方的得寸进尺,赶紧又加了一句:“500万是我的底线了,也是看在你是贺琦亲生父亲的份上,不想看到你最后穷困潦倒,露宿街头。”
“但是你要是因此贪心,想要从我身上获得更多,那我可以直接的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我宁愿继续走法律途径。”
贺景瑞确实在听到对方会给他五百万之后,内心深处就起了更加贪婪的心。
他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对方最后一句话,一说出口之后,他心底那些浮想翩翩顿时烟消云散了。
甚至还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有这500万,也比没有好。
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婚的,不如现在就答应好了。
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听到这四个字,赵忆梦瞬间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担心夜长梦多,她直接转身就对着王律师说道:“还是要麻烦你陪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律师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几个人就准备出发了。
这一次,胡天泽主动表示自己还有工作上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之后他一个人率先离开了,其余三个人则是相继走出了别墅,准备去往民政局。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早已经离开的苏暖和付博彦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别墅的花园里。
在他们的对面还站着两道身影,正是一脸剑拔弩张的贺琦,还有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贺悦。
后者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但是那双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只是从她脸上一扫而过之后,就继续看向了眼前的地面。
那个态度,那个反应,就仿佛不远处的这两个人她根本不认识。
不过从贺悦现在的心理方面来说,她也宁愿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两个人。
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这一对自私自利的父母,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之时,眼眸的表面有着明显的晶莹,不过她没有让其留下,而是在有些酸涩的时候,就赶紧抬起手背擦干净了。
不远处的赵忆梦,整个人在对方眼神扫过来的一刹那,就已经愣住了,之后是久久的失神。
“不远处的这个人好陌生。”
“外表确实还是她所生的女儿,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气场和给人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她想要找些词语来形容,但发现自己想了很久,一个词语都找不出来。
最后只会愣愣地盯着对方。
直到一阵风吹过,冰冷的寒风,从衣领灌进上半身,让她整个身体忍不住泛起一阵冷战,整个人也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刚一收回视线,就发现身边的男人正看着她,对方在发现她的视线看过去之后,随即就转移了视线,顺着她之前的方向看过去。
接下来,就只剩下那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句地传入耳中。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这个女儿,你从小到大虽然不如儿子一般疼爱她,但是也是疼爱过的。”
“甚至在贺琦出国的这几年时间里,也是她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一个正常人,就算是养只狗了,时间久了也会培养出感情,更何况是一个硬生生的人,还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而你最后,却把她硬生生从一个阳光女孩,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赵忆梦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对方接下来会问她:“你到底后不后悔?”
想到刚刚那一幕,她心里确实闪过了一丝后悔。
但是这番话,她不会想从这个男人嘴中听到了。
于是没有给对方把话说完的机会,就冷冷地打断了:“有什么后悔的。”
“一切就是她的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说完,还晃了晃自己那只彻底被废掉的胳膊,那一丁点都后悔,瞬间从眼中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恨意。
“我这条胳膊,原本是能治好的,而最后就是因为她,才彻底的废掉了。”
会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也是在暗示自己,千万不要后悔。
效果很明显,那原本已经有些动**的心,瞬间变得坚定了起来。
之后不理会身边男人还想说的话,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几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落下,视线落在苏暖和付博彦脸上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索的意味:“两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
话音刚落下,贺琦迫不及待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妈,你还真把东西全部给了她。”说话的同时,他手指着对方手中的房产证和首饰盒子,脸上的表情都是不甘心。
而苏暖和付博彦到现在也没有顺利离开的原因,也是因为苏暖手中的这两件东西。
在他们刚刚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在取笑贺悦的贺琦,立即改变了目标,把两人拦了下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苏暖怎么如此的小心眼,自己都那么有钱了,还惦记这些小东西。
那贪婪的眼神,仿佛随时随刻会上去明抢一般。
苏暖是懒得搭理这个人的,所以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和对面的贺悦交汇了几次,其余的时间,都是贺琦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直到别墅你的三个人走出来。
苏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说道:“麻烦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这已经是明着在下驱逐令。
赵忆梦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明显的恼火:“行了行了。”
“知道了。”
“等我们现在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回来我马上收拾东西。”
以前还觉得住在这栋别墅里是光荣的,现在只要一想到这别墅是林馨雅留下的,她心里就膈应得慌。
也不知道过去的二十多年,是怎么在这里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