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会。”
“我现在就上去拿房产证和那些珠宝首饰。”
声音很平静,和她平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相同。
“妈,你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要给她吗?”那他怎么办?
在贺琦从小到大的记忆之中,他一直觉得蓝溪湾壹号的别墅以后肯定是属于他的。
甚至到真相被揭开了之后,他还是自欺欺人地这么坚信着。
直到亲眼看到母亲将这栋别墅的房产证交给苏暖。
他才不得不承认,这栋别墅不属于他们家的,他以后也没有可能继承这栋别墅。
他确实承认了,但是却没有办法接受。
就在赵忆梦一只脚刚刚走上楼梯,胳膊再一次被人从后面紧紧的捏住。
“妈……”
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贺琦,你这是在干什么?”
贺景瑞此时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别墅的门口,眼底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两天过得并不好,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不过别人不知道,苏暖的心底还是清清楚楚的。
因为她的人一直跟在这个人的身后,早已经把他这两天所做的一切全部告诉了他。
贺景瑞其实也没有去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就是那一天宾馆离开之后,就去找贺悦,差不多要把对方经常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一个遍,这才被告知,人已经买了一张动车票,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想都没有多想,也追了过去。
由此可见,金钱的魅力实在太伟大了。
根据她派去的人给她的回复,贺悦其实有跟着一起回来,那为什么现在没有看到人?
苏暖心底也仅仅只是疑惑了一下,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下一刻,她的视线就和贺景瑞的对视上了。
对方似乎是一开始没有看到她,此刻直接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后眉梢就紧紧地蹙起,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客气。
“苏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天不是赵平生律师来宣读遗嘱的日子吗?
贺景瑞就差没有把心底的疑惑直接写在脸上。
苏暖在对方质疑的眼神之中,早已经移开了视线,继续看向赵忆梦。
“麻烦你速度快一点,晚一点我还有别的事情。”
赵忆梦这一次快步的上了楼,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她如此听话的态度,尤其是听苏暖的话,不远处的贺景瑞看在眼里,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更是满心的不敢相信。
他现在急需要一个答案,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还是落在了他非常看不上眼的贺琦身上。
而和对方说话的语气,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你说说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外公的遗嘱已经宣读了吗?”
女儿贺悦还在外面的车里等着,如果遗嘱宣读了,就立即让对方进来把字签了,这样他也能早一点安心。
省得总担心到了最后,又出现不可控制的变量。
贺景瑞的急切已经直接写在脸上。
但是贺琦也仅仅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搭理。
完全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这让贺景瑞觉得极其没有面子的同时,心底的怒火也重新被点燃,但是看了周围一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在,明显不是训斥这个逆子的最佳时机。
想了想,还是把满腔怒火重新压制了下去,随后来到了赵平生律师的面前。
曾经他们有工作上的交接,所以贺景瑞对于这个人是不陌生的。
走上前之后,脸上也堆满了灿烂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来他在一分钟之前还被自己的儿子死的跳脚。
贺琦将他这一切的反应全部看在眼底,随即撇撇嘴,很不屑地说了两个字:“虚假。”
贺景瑞其实听得很清楚,这一次他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出声道:“王律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宣读我岳父留下的遗嘱。”
“因为悦悦那个孩子心底有些别扭,所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宣布,我好方便叫她进来。”
被称呼王律师的人,先是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三步,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刚对方一靠近,那身上的难闻味道直冲大脑,不是他的忍耐力够高,都差一点要直接吐出来了。
之后继续看向对方的眼神,哪哪都是异常的怪异。
老爷子这个女婿之前也打过不少交道,每次都是衣冠楚楚,这一次是怎么了?
搞得就想从外面刚刚捡破烂回来。
被贺景瑞称为王律师的人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的同时,也公事公办地把遗嘱的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
而他面前的人,在听完遗嘱的内容之后,整个人的反应并不比他的儿子贺琦小,甚至情绪方面还要激动几分。
“王律师,这遗嘱是不是搞错了,我岳父怎么会把财产留给我和前妻的女儿。”
“是不是名字写错了,其实不应该是苏暖,而是贺悦才对。”
王律师早已经料到了有人会质疑这一点,所以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录音笔放到了众人面前的茶几上:“贺先生,如果你不相信这份遗嘱的真实性,可以听一听这份录音。”
贺景瑞的双眼从王律师的脸上转移,开始死死盯着那个录音笔,却根本没有勇气去拿起来。
同时他还在不停的摇着头,拒绝着这个真相。
“不会的,不会的,我老丈人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悦悦这个外孙女,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一定是。”
光听这话,会以为这是一个真心疼爱女儿的好父亲,但是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大家看着他的眼神,异常的复杂。
苏暖和付博彦是肯定不会出声的,但是不妨碍他们看好戏。
贺琦则是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面都是不屑:“我说爸,你差不多一点就得了。”
“我都没有得到我外公一分一毫的遗嘱,她贺悦还想得到,这不是做梦吗?”
“所以你也别在这里鬼哭狼嚎,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解决你那些债务吧,反正我妈是说了,你欠的钱和她没有一分钱关系,而她所有的钱,以后都是要留给我的。”
贺琦本来还是极度不舒服外公的那份遗嘱,但是现在看到比他更失落的贺景瑞,心情突然就平复了几分。
也开始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事情,比如尽快让这个拖油瓶和他妈离婚。
于是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异常的不客气:“爸,你的那个音音呢?”
“你现在落难成这个样子,她也不缺钱,应该帮帮你。”
“还有你那个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