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砚的一张俊脸瞬间黑如碳。

他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公还活着,这女人就想出去宠幸小鲜肉,真是敢想敢说。

顺利堵到人的好心情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底的咬牙切齿。

阴森森的眼神瞪着车窗外张牙舞爪的女人,男人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牙槽,内心涌出一股想要骂脏话的冲动。

“老子还没死,你就别做梦了。”

同时在内心质问自己,是不是有找虐的倾向。

明明知道,她现在非常不待见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追上来。

就这样,两个在法律上还存在婚姻关系的夫妻。

隔着一层车窗玻璃,怒视着的彼此,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仿佛退了,就代表自己输了。

苏暖的眼神尤其充满杀伤力,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车内的狗男人绝对已经死了无数次。

刚刚要不是她刹车及时,严重一点,她直接升天了,轻一点,也是见血的事情,这狗男人至今一句道歉都没有不说,还坐在车里怒视着她,是脑子有毛病吗?

有毛病就赶紧去精神病院,不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除了去民政局办理最后的离婚手续,其余时间她都不想再看到他这张脸,看多了,她害怕晚上做噩梦。

“滚出来。”苏暖隔着车窗玻璃,对着车内又是一声呵斥,里面的狗男人还是阴森森地盯着她,不为所动。

瞬间,熊熊烈火席卷上心头,苏暖抬起右脚,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在了面前的车门上,立即多了一个明显的凹凸,还是觉得不解恨,继续在那个凹凸上加了第二道痕迹。

心头的怒火这才平息了一些,继续怒视车内的狗男人:“这么喜欢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躲在里面永远别出来。”

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被人骂是缩头乌龟,尤其对象还是自己念念不忘多年的人。

下一刻,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之中,他猛地推开了已经呈现半报废的车门。

在苏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伸出双臂,把人紧紧锁在自己的怀中,然后低头狠狠地吻上那张时常把他气得想吐血的红唇。

滋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真是舍不得放开,只可惜现实情况不允许。

刚刚他算是偷袭,这才如此轻易地就得逞了。

等到怀中的人反应过来,以这女人现在的战斗力,他就别想再有近身的可能,严重一点,再挨一巴掌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傅博砚顿时想起了昨天在‘瑞景’酒店卫生间的那一巴掌,立即觉得自己的右脸又开始疼了。

之后,他快速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在放开之前,还很不甘心地在对方的左脸颊上咬了一口。

他倒是要看一看,她顶着这张脸,还好意思出去找小鲜肉吗?

要是她真敢,他才要佩服她现在的厚脸皮。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退到车旁,把整个身体的重量依靠在车身上,双臂交叉在胸口,很是满意地盯着对方脸颊上的牙齿印说道:“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如果不好,那就再来几脚。”说完,继续拍了拍身后的车身。

苏暖反应过来,一只手捂住刚刚被咬的地方,另外的一只手不停地擦着嘴,整个人都快要气疯了:“狗男人,你要是想死,我可以直接送你一程。”

对方学着她,细长好看的食指慢悠悠地在空中晃了晃:“这么生气做什么,昨晚你打了我一巴掌,我现在咬你一口,也算扯平了。”

“扯平你个头。”苏暖气的脏话都出来了,她怒视着面前的狗男人,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他撕碎了喂他的同类,才能消除她心底的怒意。

终究还有一丝丝的理智保留着,不停地告诫她,男女力量上天生的悬殊,真要是动起武力,她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只能当自己被狗咬了,以此来安慰自己。

“你刚刚不要命地把车横在我车前,到底想干什么。”

提起这个问题,男人嘴角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刚刚那么疯狂地拦下她想做什么?

就是想和她解释清楚五年前的事情,同时还要解除心中一个更大的困惑。

昨天他真的是要被她气疯了,才忘记了要问她瑶瑶的事情,还是从派出所出来回到家以后才想了起来。

昨晚又是一整夜的无眠,自从她五年前消失之后,失眠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不是没有看过医生,所有的医生都说他是心病。

他昨天怒气冲冲地从‘瑞景’酒店离开,真的是没有想到她会报警说他是色狼,接到警察的电话,他难得懵了。

还好他的助理很给力,第一时间想到带着他和她的结婚证去派出所,以夫妻吵架为由,把他保释了出来,不然真的是说不清楚的事情。

派出所出来之后,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既生气又高兴,生气她对他冷淡的态度,高兴她终于回来了。

本来也准备过几天找个机会把人约出来说清楚,没想到今天会在贺家遇见她。

不过她刚刚在贺家嚣张跋扈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那是傅博砚又陌生的一面。

都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从她这一次回来,他真的是深有体会,在他的记忆中,她始终是那个笑得很温柔,让他觉得很有家的感觉的女人。

五年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甚至比五年前还要漂亮,但是整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完全陌生的,记忆之中的温婉小女人已经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极具攻击性的美丽,也更加的让他心疼。

什么情况可以把一个女人彻底的改变,只有生活的巨大转变。

当年瞒着她所有真相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她,但是终究,伤害她最深的也是他。

所以他不怪她不要他们的女儿,也没有资格怪她,但是为什么昨天看到孩子,她那么的无动于衷。

难道他们的女儿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吗?

想到这里,傅博砚的眼神越来越冷,不过他没有直接质问对方,而是用了另一个方式。

“五年前我给你离婚协议的那天,你已经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