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漠白参与这次行动,苏御有意邀请他来王府做客,顺便问问他为何离开曹玉簪?程坤的内力有多高?可惜李漠白不在红黑寺,雁悲鸣也不知他跑哪去了。
雁悲鸣说,他那个人经常来无影去无踪,普通江湖令调不动他,这次是因为沁儿被害才把他引来。
谭沁儿娘死得早,而谭方鼎在洛阳当占巴拉没时间照顾她,就把她留在山上。她瞪着大眼睛,顶着一头羊毛卷,成天在山上乱跑。饿了就去找雁悲鸣要吃的,吃饱了继续跑出去玩耍。
那时李漠白他们也就是十七八岁。见沁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大家都很喜欢她。一起生活将近十年时间,感情深厚,当亲人一样看待,李漠白十分珍惜这样的感情。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感情,正因为儒尚农利用这种亲情下狠手,才激怒李漠白。
但李漠白照比程坤还是差了点,三人合力未能干掉程坤。虽然李漠白在关键时刻被逼升境,打通十三鬼穴。可是刚刚突破新境界,反而会让人变得虚弱。
可惜老吕没回来,否则程坤的实力也就不用猜了。老吕与程坤见过三次面,交过两次手。感觉程坤的“鹰爪”具有接近十一境的实力,但他本身并不是十一境。估摸应该是十境中期。
虽然他的鹰爪功很邪门,但照比老黄的“降龙掌”胡荣的“阴阳指”还差着一个档次。即便是欧阳锟的“金蟾功”也足以打败他的鹰爪功。
若是单打独斗,程坤也不是苏茂盛和吕长啸的对手。苏茂盛的“弹指功”和“乾坤大挪移”足以单杀程坤。而老吕那类似凌波微步的轻功,可以保证老吕处于不败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阴阳指”“鹰爪功”这是两个比较大的门类,而不是专指一种武功。比如西门婉婷也**阳指,可她的阴阳指无论是心法还是招数,都不可与老貂寺的阴阳指相提并论。
苏御现在的武功很杂,逐渐进阶的《霹雳掌》,用来突进逃脱的《断恒山》,用来点穴和激发暗器的《流星指》,基本弃用的《雷公手》,谭方鼎改良过的《伏虎拳》,堪称先天之功的《乾坤大挪移》第一层,还有魔功路数的《摧骷手》和《化功大法》。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一下子都使出来,比比划划的也挺厉害。尤其是单打独斗时。
除了雷公手这门过渡武功,其它武功若能专心练到高处都足以在武林称雄。可苏御对武学不是很上心,都是学会就行的态度。
此时老黄还在改良他的《降龙掌》,打算教给他家少爷。他自己不容易改,就拿童玺做试验。小丫鬟经常在后院练新招,学了一身杂七杂八的招数,看得人眼花缭乱。
今天上午苏御陪着唐灵儿、樊公妃等一大群婆娘,在宵凤阁选美女。也就是给庚王赵准选侧妃。主要考量“名声”“性格”“相貌”“才学”。选来选去的,选了一个相貌端正的海绵宝宝,方方正正一张大脸。
拥有如此端正大脸的女子,是九公子唐渭家女儿唐圆苑。值得一提的是,九公子战死在七年前的武威一战中。在唐圆苑出嫁前,唐灵儿把她过继到国公府,管唐振叫爹。
按照贵族标准选美女,在苏御看来都不怎么好看。照比冯瑜孔婷朱雀差远了。
直观一点说就是不提欲。
最起码苏御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此时苏御还在想孟璨和詹佑妮长什么样,会不会也是海绵宝宝。如果真是那样,可怎么下手呢?
说来苏御真是一个典型的相貌协会成员,长得不入眼,让他无法展现雄风。
苏御只是坐了一会,见确定人选便去王殿办公,女人们继续留在宵凤阁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
下午时苏御去探望受伤的朱雀,朱雀的手多处脱臼,虽已正骨复位,可依然肿得像熊掌一般。
见朱雀并无大碍,苏御心情好了些,盯着朱雀的手看了看,忽而戳了一指。
这一指把朱雀戳疼了,瞪着眼,咬着牙,拎着床刷追打苏御。
婢女吴眉黛站在一旁偷着乐。
绕着九楼跑三圈,朱雀也没追上,有些火了:“小猢狲!你给我站住!”
要说这来自江湖的女子就是不够温柔。看这架势,不让她打两下就不会善罢甘休。结果被她用床刷子戳了几下腰腹。
她这几下照比唐灵儿可狠多了,疼得苏御龇牙咧嘴。
心道:自找倒霉,何苦来哉。
以后不跟她闹着玩了,净下死手。
在他们疯闹时,吴眉黛很识趣的退出去,关好门。
朱雀坐回榻上,把手放在几案上。
一番活动,手上关节隐隐作痛,童颜女子余怒未消,冷眼乜斜。
苏御故作痛苦捂着腰走过来,坐到榻边:“胆子可真够大的,也不怕他们一群人都冲出来。”
“天龙寺距离坊署不远。”朱雀平淡口气说。
听朱雀诉说过程,这两个女人也是够拼的。她们两个合力,依然不能把儒尚农怎么样。后来雁悲鸣放弃用刀,双手抱住儒尚农的腰。这时朱雀在儒尚农背后连下狠手,待儒尚农内力倾泻殆尽,将他胳膊掰断。
儒尚农惨叫一声,可程坤还没来帮他,而是专心与李漠白打。直到朱雀抓断儒尚农脊骨,程坤才转过身。见儒尚农已死,程坤也就放弃,往天龙寺跑,朱雀三人在后面追。
这时天龙寺里冲出来一群提刀和尚。朱雀三人觉得不妙,于是转身跑,一群和尚在身后追了一条街,没追上,便放弃了。
等苏御得到消息,再派金吾卫去查,天龙寺里的和尚早已不见。他们的脚印集体消失在方丈屋门口,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好像集体飞走。这个结果让苏御感觉似曾相识。
可欧阳锟和他的弟子还没走。欧阳锟很委屈的说,他是花钱租用场地,比武手续齐全,他并不知道天龙寺里藏着通缉犯。
他这样说,金吾卫也拿他没办法,只是把他们轰出去,给天龙寺大门贴上封条,收归户部。
“下次别这么鲁莽。”苏御情绪不高地说:“不当大总鸨,我可以养你。”
“我有钱,不用别人养。”朱雀故作清高地说。
女人都是这个毛病,心里高兴,却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
苏御抬头瞥了她一眼:“姬苦禅那边有什么消息?”
“我与他已没有关系,他去哪,我不关心,他也不会告诉我。”朱雀微仰的头稍稍低了一些。
“孔雀是怎么死的?”
苏御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大相国寺发生的事,担心朱雀还有仇人,而她又要自己去报仇。
能在一个晚上连续干掉那么多好手的人,想必武功高到离谱,而且不是一个人,苏御不禁担心起来。
可朱雀却不正经回答,而是冷着脸开玩笑:“是你家的好奴才干的。还有你三叔苏茂盛。”
苏御面无表情地道:“一点也不好笑。”
朱雀一本正经地道:“各为其主罢了,我与他们没有私仇。”
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苏御开始重新审视她的那几句话,突然陷入回忆。那时老貂寺说要回家扫墓,还把老黄给带走了。随后老貂寺先回来,说老黄在洛西三十里驿贪恋小店美酒。过好多天老黄才回来,回来之后感觉他蔫了一段时间。
老黄受伤了?
“老东西,挺能瞒啊。”
苏御继续打听,才知道那天晚上朱雀也参加战斗,还受了伤。苏御问她,你们干什么去了?朱雀说,去找你爹。
苏御继续问,她说不知道后面的事。只是知道夜孤鸿留在大相国寺,具体不详。
然后苏御就没什么可问的了,安静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要说这恋爱中的女人也是很有趣的。刚才苏御皮一下,被她追打三圈。可现在苏御不理她,她却凑了过来,嬉皮笑脸,捅捅咕咕。
可惜怀胎四月,不能大练筋骨。
吃了晚饭,苏御离开,去探望雁师姐。
雁师姐的伤比朱雀重,可她那人一项坚强,有脑震**的迹象,还坚持劳动,自己洗衣裳。谭沁儿等一群小姐妹要帮她,她都不用。
苏御感叹,好一个倔强的女人。
虽然她负伤,可苏御还是毫不客气地说了她两句:“师姐怎恁地不听话来?这般做事,好让人担心。”
雁悲鸣不说话,继续洗衣裳。
苏御把水盆端走了。
坐回小板凳上与雁悲鸣说:“儒尚农程坤到底想干什么?一开始以为他们是给冯太妃办事,可现在冯太妃话都说不出来,他为什么还不离开?难道说他们压根就不是在给冯太妃效力?”
雁悲鸣抖了抖手上水珠:“他们都剃了光头,当时从寺里闯去一群人。其中一名白胡子老头看样子是他们的头人。但我没见过那人。他的脸看起来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