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以洗脚为名的行业竟然能发展起来,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好,就连鲁山郡王赵晃都感到好奇,那洗脚城里到底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一开始赵晃还说,若梁朝没有青楼艺馆,他们的洗脚城或许还能有人去,可那平康坊里到处都是卖的,他们还能有什么机会?

赵晃万万想不到,这个行业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已经得到了验证。在那个世界里,登上殿堂年入过亿的高档伎人,和低级狗市奇装异服凭窗而立的粗鄙伎人,比梁朝只多不少。

那样环境下,洗脚城依然获得了超级火爆的市场。若有狐朋狗友远道而来,不去洗洗脚,就感觉照顾不周。当然,那只是对一部分人来说。但有那样一部分人,市场也足够大,足以支持一个行业蓬勃发展,潜力无限。

虽然赵晃没去过洗脚城,但他身边的喽啰们却没少去,因为红浪漫照比万花楼那样的大馆子便宜很多。而且不得不承认,欧阳镜训练出来的伎人,确实训练有素。

而欧阳镜制定的各种规则,能让消费者感到满意,宾至如归。众人一定想不到,其实欧阳镜的规则,很多取自于秦王。

最近鲁山郡王赵晃正有些闹心,因为他这个玄甲总督粮官本是两派斗争的产物,如今两派变成一派,那还要他这个废物干什么呢?

担心自己被踢出军界,前几日赵晃拎着礼物去见三叔(贤王),可还没等说几句话,就听说赵丰被人给崩死了。

嘚,这事儿先别商量了,还是趴在堂侄棺材上嚎哭两声再说吧。

只等着老爷子哪天走出丧孙之痛,再去求三叔可怜可怜他这个督粮官。

可是听孙太监说,最近贤王心情一直不大好,赵晃也就没再去烦他。

“唉,真是愁死我了。”

这一日,赵晃来到红浪漫,体验一下平民生活。

对于一名郡王来说,来到这样低级馆舍,他觉得有些丢人。

可现在他手里没什么钱,而今天上午,请赵源吃酒,一口气花了三十多万。

那个该死的赵源,突然就被提拔为六师统帅,恨得赵晃牙根痒痒。

要说这吃喝嫖赌,赵源与赵晃是可以划等号的。但论及能力,赵晃不服赵源。赵晃甚至认为,真的带着队伍去战场上较量一番,他赵源不是我赵晃的对手。

咱赵晃,虽然当年逃跑过,但那是战略撤退,只是倒霉才被人追上。可假如咱跑掉了,再与援军合兵一处杀回去,那玄甲第一师现在应该是咱老赵的,而不是张云龙的。

“他吗的了,花了我三十万,连个谢谢都没有。答应我的事也不办,真是个杂碎。这种烂人当六师统帅,你说玄甲军还能有个好?哼!”

赵晃正趴在****,有一名俊俏女子在给他涂抹**,准备上大型体力。

可突然赵晃兴致全无,把伎人撵了出去,坐起来对石锤道:“赵源还跟我吹牛,说他这两天打算去后殿看看太后,如果他高兴的话,或许可以让太后给他生个娃。”

石锤刚大型体力一番,伎人已退出,他也很疲惫地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一听这话,精神起来,猛地坐起,冷哼一声:“大郎那句话说得对,玄甲军放在他这种烂人的手里,迟早要出事。”

不知赵晃在想什么,有些发呆。

石锤盯着赵晃,低声道:“依大郎看,他真的敢去碰太后吗?”

赵晃缓过神来,盯着石锤:“以我对他的了解,有这种可能,尤其是喝酒之后。”

石锤撇了撇嘴:“这年轻人啊,一旦权力太大,就容易猖狂。”

赵晃琢磨一会道:“我在想,赵御经常去后殿私会曹玉簪,他俩之间能不能有点事儿?”

石锤精神大振,一脸认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没有事?且不要忘了,曹玉簪可是个小寡妇啊,好多年没有那事,她能忍得住?我还有一个大胆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少给我卖关子,快说。”

“我听说,在曹玉簪进宫之前,就与赵御勾勾搭搭的,而且你发现没有,这小皇帝长得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谁?”

“赵御。”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吧!”赵晃笑骂道:“如果赵策是赵御的种儿,我吃你粑粑,你拉多少我吃多少!”

石锤眨眨眼道:“大郎突然问这个,是甚意思?难道是想从中搞点事?”

赵晃摇摇头:“想搞倒是能搞,但对我来说没有好处,我搞他干什么呢?我在想,如何才能让我获得好处……”

石锤闷头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不如这样……”

……

秦王府

东别院在大兴土木,而王殿后面一趟小筑也在改建当中。

改建工程并不大,就是把三小筑之间的院墙拆开,形成一道通院。改建后,孟氏小侧妃爱住哪就住哪,独拥有一道大院。不过现在她还不能换地方,因为清雅小筑和沁香小筑里都放满了西门婉婷的嫁妆。

苏御早就说过,西门侧妃的嫁妆,能装备一个宵凤阁。当然,搬进宵凤阁是不可能的,只等栖凤阁建成,这些物件都搬走,小筑就彻底腾空。

其实孟璨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她从不挑剔,她见到孔婷独居一栋楼,她也不会去攀比,更不会跑到苏御耳边絮叨。

或许她还是年纪太小,而且至今也没什么人来串门,就没人说三道四。

生活中,本来没事,突然来说:哎呦,您一个亲王侧妃,好歹也是个贵族,就住这么小的房子?竟连个妾都不如,我都替你寒心啊。

用你寒心?

说这话的人,就是没安好心,极令人讨厌。

而且这样话是容易影响人的,本来孟璨觉得没什么,听到这样评价之后,她也会去考虑,自己住得寒碜,以至于让人笑话。

“冯瑜,你干什么去了?”

改建工作已经完成,牛角髻小侧妃在院子里散步遛狗,见到身穿粉红襦裙的冯瑜路过,便问了一句。

冯瑜站住脚道:“我去找娘娘了。”

“找她干什么?”孟璨热心肠的问。

冯瑜抿了抿嘴唇:“我听说立德坊里有巫医,能让人怀孕,我想去试试。”

孟璨眨眨眼:“她同意了?”

冯瑜摇了摇头:“没有,听说是男巫医,她还老大不高兴的,让我死了这条心。”

孟璨捂嘴笑:“是谁告诉你去那找巫医?”

冯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孟璨道:“我觉得王妃说得对,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听说那巫医都是骗人的,他们能让女人怀孕,就是骗女人到他那里借种。这种人就应该判刑,不知立德坊为何要留着。”

一听这话冯瑜满脸通红:“说什么呢?羞死人了,谁能去找他借种?”

孟璨道:“就有那男人不行,生不出来,便让女人去‘治病’。这种事一般不是女人自己去,都是婆婆带着去。”

冯瑜的脸红透了,赌气走开。

回到清风观,小美人越想越气,越想越臊得慌,不禁难过起来。

别人都知道的事,自己竟然不知道,还没羞没臊的去找唐灵儿说。看来唐灵儿已经很容忍了,她估计到冯瑜不知就里,所以没严厉训斥。

越想越丢人,越想越窝火,忽而头疼,一病不起。

秦王很忙,上午忙于案头,下午又在东耳房接见军官,最近秦王要对手下六个师做大规模人员调整。基本原则不变,都是以为第四师的老底子和军校学生为班底组建新师部。能不能打仗先不考虑,牢牢把控军权才是根本。

等忙完这些事,已经是下午,这时林秘书走了过来,耳语几句。

林秘书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小的年纪,身材已经呈现爆炸的趋势。当初欧阳镜给她买的锦衣,已经改过两次,眼瞅着又要开线。苏御正打算让欧阳镜再破费破费,总之苏御不可能亲自拿钱给她买,否则让唐灵儿知道,一准又是事儿。

听说冯瑜病了,苏御皱着眉头向后院走去,迎头碰见孟璨,她刚从冯瑜那回来,一笑道:“秦王不必忧虑,冯瑜是心病而不是实症。”

随后孟璨把冯瑜的遭遇说给苏御听,苏御听罢,苦笑几声,只说冯瑜太傻,而她越是着急,心火过盛,宫下越寒,反而怀不上。与其总让她这样煎熬,不如请王太医来吓唬他,给她来个崩溃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