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小白不再哭泣，但是自己好像做不到，小川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不能这个样子，小川告诉自己。还有考试，二级和补考，难过不是自己的理由。
小川终于鼓起勇气，拨通那个号码，那个很熟悉但是很陌生的号码，要亲口说明白，散了便是散了。
“喂，是小美吗？”小川的声音很低，嘴里的苦涩散开。
“是。。。”小美似乎很奇异打电话的人是小川。
“你等一下。”小川从屋子里移动到阳台上，这里很安静，无论是笑还是哭，都可以肆无忌惮。
“好了。”小川费力的挤出话语，莫名的难过涌上来。
“你怎么了？”小美试探的问。
“你干嘛要来留言？”小川很想抱怨，话到了嘴边成了无力的呢喃。
“我。。。我不想你难过。”小美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
“可是你不知道这样我更难过？”安静的哭泣，小川很擅长的事情。
“对不起。”小美下意识的道歉。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声音越来越低，无意识的呢喃不知持续了多久，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小川满是悲伤的心里习惯了一点一点的累积。
“我。。。”
“为什么总是在我要忘记你的时候，你就出来招惹我，为什么？”小川抱着手机，沿着墙边滑到墙角，身体无力，心无力，话语无力，止不住的眼泪，遏不住的伤心。
“对不起。。。”小美一直在道歉。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难过，我的开心，我的幸福，我的悲伤。。。”小川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
“我什么都知道。”小美低哑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不停招惹着小川的眼泪。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太安静了，我安静的离开，我安静的悲伤，我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你要在一起，那就在一起，你要分手，那就分手，你要做朋友，我就陪你做朋友。我太安静，所以你忘了我的存在。”积攒了许久的怨气，一瞬间爆发，不是火山般的汹涌澎湃，只是无力的低诉，带着点绝望。
“我以为我选择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小美沉默了很久。
“离开？”小川忽然笑起来，“你从没走远。”
“我担心你。”
“担心？你说要来看我是骗我的吧？我一直傻傻的相信你的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承诺或是谎言，我都选择了相信，你却给我了背叛。”或许是更深沉的难过，眼泪从未停止流淌。
“我只是说说，没想到你当真。”小美不知如何解释，踌躇着。
“你发短信的那天，我和我的哥哥姐姐在唱歌，你知道我多么想回给你说‘从此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我是在骗你，晚上十一点又如何？你关心我又如何？你喜欢的那个永远不是我。我就是一个笑话，你看看，耍耍很好玩是吧。”小川语气里多了几分激动。
“我。。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小美吞吞吐吐的问。
“对不起，做不到的那个是我，你去找你爱的人，你和谁再纠结和我无关。”小川忽然下定了决心，“她喜欢的那个永远不是你，就像你的永远不是我一样，得不到的最好的。”
“我不再喜欢橙子了。”小美沙哑的声音分外好听，若不是那冰冷的话语，容易揭穿的谎言，小川几乎要陶醉了。小美爱着橙子，谁都不能改变，忘了或是不喜欢？也许在未来，但绝对不是今天。
“那就放下吧，以后你再难过，我不会再陪着你了，也许会有下一个出现，只是请你不要害怕，不要让她再受伤，不要让她哭。。。”眼泪再次汹涌成瀑布，止也止不住。
“我。。。你不要这样子，我会心疼的。”小美柔柔的说。
“我想问你，你到底喜欢过我没？”小川轻轻的问。
“我。。。”小美犹豫了下，“我试过，但是没成功。”
“那就可以了。我们从此只是陌生人，我的难过，我的悲伤，我怎样都和你无关。”小川咬咬牙，把自己的决心一点一点吐出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我的世界里没有你，你的世界没有我。或许等到我可以忘了你的那一天，我还能做朋友。也许要等很久，也许很快。”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好。”小川用力拭去脸上的泪，没必要在为了一个陌生人哭泣。
“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放心不下。”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爱自己，比对谁都好。”
“一定要记住。”
“你也忘了她吧，她终究不是适合你的那个，没有我陪着你难过，发疯了，你要好好的，不要再让下一个女生难过。”
“我知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对不起，谢谢，再见。”小川一字一句说出这七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见。”
“不对，暂时我们是陌生人，不要再见了。”小川哭倒，手中的电话已经挂断。就这么断了，那么久的思念，好还是坏。小川只知道自己可以放下他了，放下过去，放下一切。
哭了许久，小川揉着红肿的眼睛，拨通了橙子的电话。
“我解决好了。”
“好了？”橙子惊讶的语气，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恩，我放弃了，和他从此只是陌生人。”小川脸上的泪痕还在，眼里却洋溢着笑意。
“很好很好，恭喜。”橙子说话还是那么简洁明快。
“谢了，看透彻了，我就好了。”小川突然觉得好轻松，是因为放下了吧，微笑不再比哭难看，这不是很好。
“这就好了，早就说了他不适合你。”
“恩，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橙子挂断了电话，小川忽然呆呆的望着电话，原来放下这么容易？自己早就知道结局不是吗？玩了一场知道结局的游戏，真的很好？
小川翻着手机里的电话簿，拨通了涵涵的电话。
“我解决了。”
“傻女，你真的傻。”涵涵带着些戏谑的口吻。
“恩，我玩了一场知道结局的游戏，玩够了，戏演足了，该下场了。”
“果然是傻女。”
“恩，我还为他折磨自己呢。”
“哎。。。”涵涵长叹一口气。
“哈哈，傻女不傻了。”小川笑着。
“。。。。。。好吧。开心点，对自己好点。”涵涵笑着。
“恩，我会的。”小川坚定的说，仿佛是对自己，或者是对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