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三地车牌在车水马龙中平稳的行驶着,中间的那辆黑色迈巴赫跟前后的越野车保持着相当的车距,这样的出行阵势与车牌在马路上也是相当的惹眼。

几个红灯间隙都能看见有车窗摇下,拍张照。

毕竟能拥有三地车牌的人并不多,更别说是迈巴赫车身上的内地蓝牌+香港本地牌+澳门本地牌,这样的三地车牌可以在全国各地通行。

这辆车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除了香港陆氏集团的陆文州,没谁了。

此时迈巴赫的车后排,这样一个坐车的功夫,后排的两人就能够前后脚各谈下上亿的项目。

区别不过是一个进账,一个出账。

一个是即将在美国落地的煦州集团智慧养老社区,超前的AI养老社区吸引了美国隐形富豪的大投资,想跟时序谈一谈这笔生意,说是愿意入股十个亿美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另一个是陆氏集团旗下深度研究院将投资研发手机,将进军手机通讯行业,这个讯号早在前两个月就已经放出,说是将在这个领域投资百亿美元,讯号一经各渠道传播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国内外手机领域领军公司,毛遂自荐自己的研发技术,递交不少协助陆氏集团研发手机的企划书。

毕竟陆氏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在这个关键点上,是要向陆氏集团以表诚意给出这领域的人才,达成合作后那就更不用担心知名度。

时序正懒懒地靠在车门上,敲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把论文结尾写完,拖拉了两天,已经被导师骂了一顿,最后还是用新的投资项目让那位白胡子老头闭麦。

在这之前,他也刚通完电话,就是一位想要入股的美国隐形富豪,对他的养老社区十分感兴趣,约好了周末打高尔夫。

他的余光不经意落向身旁还在打电话的陆文州。

车窗光影斑驳投落在男人身上,勾勒着这张沉静俊美的脸。

这男人的坐姿实在是太具有参考性,永远都是优雅从容,身上穿着剪裁完美质感极佳的黑衬衫,黑色西裤下的修长双腿自然落地,袖口半挽,露出结实的小臂,隐约可以看见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致而攀附着青筋。

隐藏在斯文绅士皮囊下的野性,光想着都垂涎欲滴。

尤其是看到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戴着黑色腕表处,青筋若隐若现,在骨节分明的手下都是透着荷尔蒙与赏心悦目。

就让人想摸摸。

“可以,我让深度研究所的人跟接下来的企划,我当然是很期待我们的合作。”陆文州正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就感觉有只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了。

他保持着从容语速,将手机换了个只手拿,空出的手握住这只不规矩的手。

时序见自己的手被握住,想抽回,想着要把论文最后几百个字写完,发现抽不回来了,张了张嘴想说话,也知道他在打电话,只能瞪向陆文州视作威胁,谁知这男人压根没看他,他低头就要去咬抓住自己的这只手。

“唔——”

结果就被这只大手直接捂上自己的嘴,顺势把自己揽入怀中,由于体格跟力量的悬殊,一个臂弯就把自己压制得躺在腿上,无法抵抗。

而头顶落下的嗓音还是那么的平稳,电话那头的人估计都不知道陆文州在做什么。

“那我们周末加利福尼亚高尔夫球场见。”

时序见陆文州挂断电话了,用力拉下他的手,这才出声,脸皱着:“你压我干嘛,我要写论文了。”

“是我要压你的吗?是你先摸我的。”陆文州弯下腰,低头靠近枕在大腿上的时序,见他脸被自己的手盖得有些红,知道自己有些用力了,指腹摸摸他的脸颊:“怎么,这样都可以恶人先告状吗?”

时序听他在故意笑话自己,想要坐起来,卯足劲脸都憋红了:“你先让我起来!”

“不让。”陆文州用臂弯里托着后背的手顺势握住这单薄的肩膀,稍稍用了力,把人摁在腿上,他垂眸看着时序羞怒瞪自己的样子:“是你先惹我的。”

时序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是求饶作罢:“我就是跟你玩玩而已嘛,又没有干嘛,想摸也没有摸到啊,我论文还差一点就写完了,你让我写完先。”

“你先碰我的。”

“你现在就碰不得啦?”

“我还在打电话,你碰我的话就不怕我会做什么吗?”

“你还能做什么。”时序刚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被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对上陆文州目光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连忙举起双手低垂脑袋乖乖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他怎么会忘记,这男人会有多变态。

别说打电话时能对他做什么,光是之前一边教他玩投资一边做的事情,甚至是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咬他……还有之前泡温泉的时候。

刚说完,往后一坐,身体僵住,腰身瞬间骂了。

靠,这男人起来了。

陆文州往后靠,他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扶了扶眼镜框,见坐在怀里的时序耳朵一下子红了:“怎么了?担心论文写不完被导师批评?”

时序欲言又止的,低头看两眼,迟疑看向陆文州,往下指了指:“你……不控制一下?”

“怎么控制,在这里吗?”

“……也不是,在车里别玩了。”

“那就没办法控制,只要是你碰我那我肯定会这样。”陆文州拉着时序的手腕,手臂环上纤细的腰身,面对面将他拥入怀中:“所以你碰我做什么,不是自讨苦吃吗?”

时序乖巧的低头,努力当一只忏悔的鹌鹑:“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抵抗不了你,本来就禁欲比较久,我只是担心你的体力跟不上不然我也不会总是那么容易的放过你。”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说顿时瞪大眼,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瞄了眼驾驶座的位置,虽然升了挡板,他压低声:“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在房间说就好,别给人听见了,你脸皮厚我可没你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那现在怎么办?”陆文州把问题抛给时序。

时序听着陆文州把问题抛给他:“……你不会是想玩……车?”

“不发出声音也可以。”

“那肯定不可能啊!”时序觉得陆文州在开玩笑。

陆文州笑:“你不哭就行。”

“……”时序表情微妙,哪一次没哭了,他低下头抱住陆文州,双手拍拍他肩膀,哄道:“好了我错了,别这样,真的不玩。”

“喊一声好听的。”

“老公。”

陆文州听着这家伙喊得那么快,手扣上纤细的腰:“换一个称呼。”

时序被捏得一痒,没忍住身体歪着躲了一下:“主人?”

“再换一个。”

“陆先生。”

陆文州闻言,看向时序。

时序将胳膊搭在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抬起,用胳膊拢着陆文州的脑袋,再低下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四目相对,他笑弯眼梢,眸底深深倒映着对方:“我的陆先生。”

陆文州唇角微陷,眸底尽是笑意:“嗯,继续。”

“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时序说完,慢慢地往后蹭了一下,观察留意着陆文州的面部表情,在这男人眼神即将变的瞬间,低头吻上他。

……

至于论文的结尾,又是没写完的一天。

……

两个多小时后,车辆驶入太平山。

陆氏的一号豪宅里,丰盛的午宴已经准备就绪。

时序再次踏入这栋豪宅,心情其实是复杂的,上一次他还是跟陆文州是合法夫夫,但这一次,尽管陆文州没人家里人说过这件事,相当于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可他的心情还是很微妙。

在一定的程度是感慨陆文州给了他那么大的自由空间,可以说几乎是溺爱纵容他的行为。

“我在想,要不要跟你妈妈说这件事?”

“哪件事?”

两人并肩走入豪宅大厅,穿过行廊时已经看到家里阿姨在忙碌着进进出出,估计是在忙活午宴的事情。

时序凑近陆文州的胳膊,小声说:“……说我跟你离婚的事,我对不起你啊。”

陆文州笑出声,抬手揉着时序的后脑勺:“不用说了,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你不打算跟我结婚的话就说。”

“我要的啊!”时序停下脚,听他这么说顿时着急了:“我肯定要跟你结婚的,这次那我不得先准备点聘礼,要不然我都没法跟你结婚,反正你再等我一年,最后一年,这一年我肯定身价再翻一番。”

他有很强烈的预感,只要山海26发行,必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

那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出一些诚意来才行,他不能比陆文州曾经给他的那份婚后协议还要少,这不是对方多有钱可以决定的,现在他想给陆文州看的是,过去陆文州能给他的,他现在也可以给。

与其说是固执,倒不如说是他可以做到目前这样的能力,那他就想把更好的给陆文州。

就算陆文州跟他要山海芯片,他也愿意,更准确来说,与其跟陆文州在商业上争锋相对,他更愿意得到这样的合作双赢,也很渴望能够站在陆文州身边。

“什么聘礼?”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穿出来。

时序见章雯诗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立刻收起刚才脸上的焦急,展开笑容:“妈咪。”

“诶,乖仔。”章雯诗听到时序这样喊自己,说实话到了她这个年龄,孙是盼不了了,但是盼来个可爱的小儿子也不错,她看向陆文州:“学学小序,喊我喊得多好听,我就没听你喊过妈咪。”

“妈咪。”陆文州喊了。

章雯诗顿时表情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披肩垂落:“你还是喊妈吧,喊妈挺好的,刚才你们聊什么聘礼?谁要结婚了?”

“我想跟文州举办婚礼。”时序没等陆文州说自己先主动说了,他贴心地帮章雯诗将肩上的披肩拢好:“妈咪,等我毕业回来我想跟文州正式举办婚礼。”

章雯诗思索着,随后笑了:“好啊,终于想着办婚礼了?那我可就有事情做了,需要妈咪帮忙筹备吗?”

“如果可以那就最好啦!”时序直接糖衣输出:“我相信妈咪你的审美,对吧陆先生?”

他回头看向陆文州眨了眨眼。

陆文州温柔笑着:“嗯,你决定就好。”

都是成年人了,说实话也没必要再你付出多少我伤心多少的情节上相互折磨与纠结,倒不如把这些换成可以得到的情趣奖励,那不是更可以缓解彼此之间遗憾多过于伤心的事情。

跟时序结婚这件事,是铁钉钉的计划。

章雯诗没想着深究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反正见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挺好,也就没多说,作为长辈还是不介入孩子的感情最好,她搂上时序的胳膊:“小序,一会恩逸恩琪会来跟你道歉,你看着办吧。”

“我可以批评他们吗?”时序玩笑问。

说实话,这件事他不揍人已经是好脾气,但凡他听到的消息再晚一些,这件事都很可能因为转移不及时闹出更大的事。

章雯诗面色淡定如水的听着,她轻拍着时序的手背,说:“这件事也多亏你处理得及时,怎么说也是你帮了恩逸恩琪,稍微让他们俩的过错没那么严重,更何况你是长辈,要说什么还是可以的。”

“对吧文州?”

时序看向陆文州,眼神寻求意见。

陆文州抬手拍拍时序的后腰,目光温柔:“嗯,等下你说的就是我说的,一样的,小叔叔批评两句怎么了,那也是该批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