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陆氏集团门口。
不一会,便看见后座车门打开。
身穿茶咖色休闲西服的青年走下车,西服内搭白色T恤与白色板鞋,身姿笔挺,透着低调又精致的气场,但成为大厅里视线焦点的并不是这张脸,而是从陆文州的车下来。
因为这辆迈巴赫是陆文州的商务用车。
“诶诶诶,真的是时秘书!”
“人家早就不是时秘书了好吗,现在可得喊时总。”
“等等,他是从陆总的车下来的,这……这是,要谈生意?”
“你什么时候见过陆总跟人谈生意是用自己的车去接人的。”
“那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在八卦,他进来了,快点自己干自己的活。”
陆氏集团大厅的自动门打开。
时序走进久违的陆氏集团大厅,看着周围熟悉的办公环境,心里头忽然有些感触,这可是他在这里第一个工作单位,也是他在这里正式迈向社会的第一步。
他的资源,他的人脉,也是在进入了陆氏集团后,在陆文州似有似无的介入下积攒出来的。
毫无疑问的,没有陆文州的支持他确实很难走到现在这一步。
从每天要从陆文州手中拿五千万零花钱,到现在自己每天能够赚五千万,或许这就是人生不同阶段对于这笔钱的不同看法,也是他对待自己的人生做出的不同决定。
他往前台走去,知道见陆文州还是要办理登记的,于是走到前台的位置:“你好,我叫时序,请问陆总现在有时间吗?”
前台小姐姐正挂断电话,她把电话放下,表情略有些诧异,望着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时序:“……有,有的,陆总让您直接上去。”
时序挑眉:“哦?我……直接能上去了?”
前台小姐姐立刻从工位走出来,就差九十度弯腰了,她伸出手引着时序往电梯走去:“陆总已经特别交代过了,时总请跟我来。”
谁还能不认识时序,剪了头发都能认识。
当年还在陆氏集团的时候谁不知道这是陆总最得力的秘书,那时候刚进集团就给集团拿下了沙特二十亿美金的投资,后面更是凭借出色的策划跟风控把瑞星科技发展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但刚接完电话,她又知道了时序这次归来的身份。
不是秘书,是先生。
陆总的先生。
是先生啊啊啊啊啊!!!!!!
该不会时序就是陆总那个从未曝光过的爱人吧!!!!
很有可能啊!!
电梯门打开,前台小姐姐正准备把时序送上去。
“不用送了,我自己上去。”时序站在电梯里摁着电梯键,看想电梯外的小姐姐莞尔笑道:“你去忙你的吧。”
前台小姐姐保持着脸上的表情,面带微笑:“好的时总,您请便。”
电梯缓缓升上顶层。
时序的目光落在楼层数上,心情似乎也跟着逐渐攀升。
虽说他回来也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但一直都是在医院陪陆文州,直到现在陆文州出院回复正常工作,他才找出时间来一趟陆氏集团。
本来想着来接陆文州下班也算是惊喜,可是看见刚才前台小姐姐的反应,心想陆文州已经安排好了,那他的惊喜也就不算是惊喜了。
不过好在,他还藏了一个惊喜。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就在他即将迈出去的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映入眼帘,就站在电梯门外。
陆文州就站在电梯门外,单手插着西裤口袋,站姿随性,深灰色衬衫领口微敞,隐约可见胸膛与肩胛的健硕线条,少见的在办公环境里的慵懒松弛,也是沉稳斯文皮囊下另一面的侵略感。
时序挑眉,走出去,抬手就扯住陆文州的衣领:“谁让你不好好穿衣服的?勾引谁呢?”
“准备勾引我先生。”陆文州握住他的手,感受到这微凉的手,包裹在手心:“论文写完了吗?”
时序听他提到先生时简直是心花怒放,但偏偏提到论文,顿时郁闷:“还差个结尾,本来想着写完再来找你的,但想跟你说句话就没忍住来找你了。”
“那么着急?想跟我说什么?”陆文州牵着他走进办公室。
“你打开我的手看看。”
陆文州脚步顿住,侧眸看向时序,见这家伙神色如常的看着自己,有些好奇,他笑着牵起时序另一只手:“这只?看什么?”
时序摇头,晃了一下他们牵着的那只手:“是这只。”
陆文州不知道他想玩什么,但也很配合的,‘嗯’了声,低头打开他们牵着的那只手。
就在这时,白皙的手忽然摊开。
手心里画着一颗爱心。
不过可能因为是有汗的缘故,爱心的边缘有点晕染开了。
时序见况立刻合上手,连忙解释:“……本来没那么丑的,我再画一下,补救补救。”说完走去办公桌前弯腰去拿笔。
全然不知在弯下腰时,一道深沉隐晦的目光扫过西服勾勒出的腰身。
时序拿起笔,摊开手掌,认真的补救着这颗爱心,想着等他画完再说,但就在他画的时候,忽然感觉腰身被结实的手臂环上,直至后背贴上胸膛,熟悉的清冷内敛香水味掠过鼻尖,手一顿。
手腕就被温热的大手从底下握住。
“没关系,挺可爱的。”
夕阳投入全景落地窗,倾洒入室内,垂眸凝视着怀中青年脸颊处的小绒毛,在光线下,白皙净透的肤感在他话音落下时,脸颊似乎渐渐透出绯色,连带着耳朵发红。
“哪里有要对我说的话?”
时序抿着唇,听着耳畔低沉含笑的嗓音,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他调整着因心跳加速而变化的呼吸,反过手,握住陆文州原本托着自己手腕的手,把这颗刚补好的爱心贴在彼此的掌心里。
十指紧扣。
“在这里。”他握住陆文州的手,抬眸望向他:“陆文州,我爱你。”
微凉的掌心渡上对方的温热。
落地窗外的落日熔金,仿佛将半个天空都晕染成橙红色,落入室内欲坠的夕阳宛若青年此刻眸中的赤诚热烈,尽管掌心里画的爱心笔墨浅浅,却在某人的心中落得无价的分量。
有的人眼中的尘埃是尘埃。
有的人却想法设法将尘埃落入浪漫中,在夕阳下变成金色的雾霭。
“这是给我小惊喜吗?”陆文州低下头,轻声笑问。
“也不算是惊喜吧,如果这也是惊喜的话好像有点太小气了。”时序没想到陆文州会把这样画的一颗心都觉得是惊喜,他这个跟之前陆文州之前对他做的相比简直是没法比。
“惊喜不应该用价值来衡量,而是当下带给我的感觉来衡量,我觉得这就是惊喜,那就是惊喜。”
男人的声音温柔低沉,话语中的真挚让人很难不信服。
时序双臂攀上陆文州的脖颈,抵着对方的额头,忽然有些郁闷:“……你给我多点机会让我哄你一下吧。”
说得他觉得自己追人的技术实在是烂到没眼看了,看来得要学习一下才行。
情话没陆文州会说。
惊喜没陆文州会做。
这男人又会赚钱又会疼人,他再不做点什么都觉得怎么都比不上陆文州给他的爱。
“你不是已经在哄我了吗?”
“但你现在看起来就很好哄。”
“刚开始我不也没理你,当时不觉得郁闷?我是怕你憋到不行了。”
“啊……你别再用这种语气了,怎么就好像你都知道我想做什么。”
陆文州见时序这个样子,知道他觉得不好意思捏捏了,眸底尽是笑意:“我没有都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只是不希望等那么久,你也知道的,我年纪大了。”
时序听陆文州提到年纪的事情,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把脸埋在他脖颈里闷闷道:“对不起。”
离婚这件事他对得起自己,但是对不起陆文州。
人对待任何感情都有一定的界限与壁垒。唯独陆文州,在他心里即是朋友,是亲人,也是挚爱。
所有情感的累加堆叠只会让他对陆文州这个人的存在越来越迷恋,也越来越无法割舍,离开已经是他咬牙切齿当初作出最狠的一次决定。
也是他最后一次。
“陆文州,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时序感觉脚下一悬空,惊呼一声,就被抱到了办公桌上。
他注视着靠近的陆文州,宽肩低垂,撑在身侧的结实双臂,因用力透出衬衫的肌肉线条,似乎若隐若现着,那种呼之欲出的荷尔蒙,正在朝他散发着吸引气息。
金丝眼镜底下深沉如墨的眸底正倒映着他的模样,隐晦克制的侵略感藏在眸色后,却被扣着后腰的手暴露了端倪。
“小骗子,你确实该跟我说说你从一开始是怎么骗我的了。”
时序不自然的眨了眨眼,咽着口水:“……这个,要听吗?”
“我当然要听,我们该从头开始就该重新了解,你们不是同一个人那我又怎么会把这个行为列为同等的含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从那晚出去喝酒开始来的是吗?”
时序点头:“嗯。”
“所以那晚缠着我的也是你。”
时序:“……嗯。”
“所以那天你真的找了那么多个男人,安德鲁,jack,阿本,kk,文熙?”
时序:“……”他自己都记不得那么清楚了,要不要那么记仇:“我就记得安德鲁。”
陆文州低沉地笑出声:“你还敢记得安德鲁?”
时序躲一下捏自己腰的手,对上陆文州略有些警告的眼神,乖乖地仰头朝他笑了笑,摇头:“忘掉,我现在就忘掉。”
说完他想到一件事,瞪着陆文州看。
陆文州见刚刚还跟自己卖乖的家伙忽然就瞪着自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我还不能问一下了?”
“那……那晚过后你怎么可以那么顺口就喊我乖乖,宝贝,宝宝的呢?”
陆文州听到他还要反问自己,半眯双眸:“怎么,你可以喊我哥哥,老公,主人,我就不可以跟你学习一下吗?”
时序:“……”哦,好吧,学他的啊,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那你挺棒。”
话音落下,摸耳朵的手被大手握住,并顺势往下,握住手腕的位置。
他愣怔了会,看向陆文州,却看见这男人侧过脸,始料未及的一道吻落在他的掌心,很轻,温柔极致的一吻,就在这时,恰好对上这男人看过来的深情目光,指尖瞬间麻了。
整个人也麻了。
“……陆文州,今晚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嗯。”
“我也保证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时序没再忍住,往前搂住陆文州的脖颈,胳膊稍稍用力:“等我读完硕士我就回来,我肯定不会离开你了,你再等我多一年好不好?”
陆文州感受着对方的拥抱,他笑着:“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的让我等你。”
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永远都是他在问。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
他作为年长者,总不能用同样的经验履历去要求比他小十几岁的家伙跟他有着同样的理智与判断,那他就太幼稚了,所以这一步他也愿意自己主动迈出。
时序听出陆文州在笑话自己,他亲了亲陆文州的耳朵:“时序不会离开陆文州的,时序也会永远爱陆文州。”
在过去,陆文州给予了他很多的情绪价值,现在他会了,也该轮到他了。
“那你要怎么爱我?”
“晚上我们一边看视频一边做。”
两人背对着的落地窗外夕阳已经尽数落散,拥吻的身影落于地板,爱意与暮色相融,夜色渐渐弥漫开。
……
冷色调装潢的家庭影院在灯光调暗后,与巨大的液晶屏上传出的‘叮铃’声响形成强烈的对比。
视频里,拍摄的房间光线昏暗,身穿珍珠衣的青年肤色如雪半跪在地上,膝盖透着绯色的肤感,臀抵着足跟,因为手撑在地板的动作,薄肩低垂,肩膀从臂弯的紧致线条轻扯,珍珠衣上的珍珠微微摆动碰撞,与铃铛发出轻微的声音。
仅仅是这个画面,都十足得漂亮不像话。
更别提贴在地板上的玩具,跟那只雪白的手对比,简直是丑陋无比。
这东西可能并不好受。
毕竟假的一点鲜活感也没有,并且力度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也可能因为把持不当出现操作失误的情况,自己还把自己弄哭了。
上千万的音响将这如小猫的呜咽声放大到极致。
“……痛死了。”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时序,有一种羞耻到灵魂出窍的麻木感,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他是真的不想看了,这也太……太……
他实在是没忍住,直接趴到陆文州的腿上,把脸埋在臂弯里:“……别看了。”
音质太好,呜咽的声音还在继续,一边哭一边吐槽着什么玩意。
但在某人眼里,这简直是视觉盛宴。
陆文州轻轻捏着时序的后颈,感觉到他下意识地缩了缩,垂下眸,见这家伙羞得耳朵都红了,唇角微扬,低头附耳笑问了句:“宝宝,这个好玩吗?”
时序被耳畔落下的温热惹得耳朵痒,瞄他一眼:“……有点疼的。”
要不是为了拍照给陆文州看他才不弄。
“那你玩给我看好不好?”
时序愕然瞪大眼,羞赧地抬头看向陆文州:“……没,没带啊。”
“我都拿回来了。”陆文州直接把时序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嗓音低沉:“宝宝,我想看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