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这前两二题可都答上来了,这第三题要是再答出来,你可要自罚几杯呀。”

“这可不一定呀。”

“这最后一题可是有点难度的。”

“说来听听。”

“这第三题是一个对联,我出上联,你们对下联,听好了这上联是。”

“筵上枇杷,本是无声之乐!”

“枇杷同琵琶,却是无声之乐。”

吴老拿起一个枇杷,剥了皮轻咬一口,满嘴的汁水,

“子云,这枇杷真不错,色白如玉,肉质细腻,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可为魁首呀。”

“我也尝一个。”

“不错,比我以前吃的好太多了。子云,这是什么品种。”

“这就是你们头上那颗枇杷树上摘的,老白沙。”

“没想到呀,这东西山上的白沙我可是都尝过的,比起你这个差远了。”

王阿嗲又拿起一个枇杷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到。

沈南知道这是自己文气改变后的结果,没想到在这枇杷上如此明显,

饱满灵气的果实简直堪比灵果。

“等下走的时候,每人都有,漫漫尝。”

“还是先把这个对联对上吧。”

“我自罚三杯,我是对不出来。”王阿嗲先认输了。

“我也自罚三杯,这个对联难。”陆师傅也端起酒杯自斟三杯。

“来来来,别光喝酒,这糟卤也多吃点,这可是丹辰学着做的。”

“丹辰,不错呀,开始会做饭了。”王老打趣着丹辰。

“丹辰,过来一下,给大家泡茶。”

“好的,师父。这里蚊虫太多了,咬死我了。”

沈南看着丹辰穿的开叉的旗袍,没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她,太爱显摆自己的美腿了。

“你去把我厢房里面的驱蚊香拿过来,点上就好了。”

“说到虫子,我这里有了。”刘老一拍大腿,开口道。

“上联:筵上枇杷,本是无声之乐。我的下联是:草间蚱蜢,还同不系之舟。”

“蚱蜢”谐音“舴艋”,“好下联呀。”王老也有些兴奋。

“说到着舴艋舟,还是要看李易安的《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吴老在一旁喝了一口青梅酒,吟唱起李清照的词。

“吴老,这李易安的词太悲伤了。不好,还是张志和的舴艋舟潇洒。”

“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

沈南也跟着唱了起来。

“你们别光吟诗,忘了罚酒了。”刘老在一旁笑着说道。

“哈哈哈,来,三杯走起。”

众人又连着喝了三杯酒,一个个都有些醉意。

“子云,我看你这个亭子上的‘晚翠’感觉在哪里见过。”

“陆师傅,你是园林的大家,你来说说。”

“其实在姑苏城里,还有一个晚翠,就在拙政园中。”

“老陆,你一说我到有些印象了,好像在「嘉实亭」哪里。”

吴老似乎也有点映象。

“对,就是去往「嘉实亭」的月门上面。”

“其实说起来,这两个‘晚翠’还是有一段渊源的。”

沈南在一旁兴致的说到。

“这停云馆和拙政园都是文征明所设计的,不过这停云馆是其晚年之作。”

“文待诏给我沈家先祖的《停雲图》上,绘制了三十三个景,每景也赋诗一首。

就象这个深净亭就是专为夏月赏花,秋日听雨所用。还留了这首诗:”

“绿云荷万柄,翠雨竹千头。

清景堪消夏,凉声独占秋。

不闻车马过,时有野人留。

睡起龙团熟,青烟一缕浮。”

“如今拙政园没有了深净亭,但两处都有一个晚翠,也算是系出同门。”

“原来如此,我看你这园林风貌,虽为修复,但当是不凡呀。特别是这灵气浓郁,令人舒畅。”

“这也是我来此地定居的缘由。”

“老刘,所言非虚,我每次来这小镇,感觉一日比一日心情舒畅,这空气中都弥漫着花香果味,我都不愿意走。”

王老在一旁感慨着。

“那是,其实只要每天能吃一口子云的早餐就是最大的安心,现在还多了碧螺春茶,这后半辈可要享福了。”

吴老,在一旁一脸的幸福。

“我自从吃了南子的早餐,这身体越来越好,体力比以前好多了。每天再来一口茶就更惬意了。”

“好了,别夸我了。虽然这小镇的风水俱佳,不过我看还需要补上两样东西。”

“是哪个垂虹桥和临湖高阁?”

“对,我准备把这垂虹桥和临湖码头修好,这样就补齐了小镇风水中的短板,可以直接连通太湖,风月无边。”

沈南说着把两幅建筑的图纸传给众人。

“好设计呀,不过这个工程可不小。”

“费用上大家不用担心,我承担的起。”沈南爽快的说到。

“我们也想想办法吧,把这两个工程建好,以后这无名小镇也要变成旅游名胜了。”

王阿嗲边看着图纸边说到。

“我看可以。这两个建筑修好后,再把小镇的各家院子和文保都修一修。”

“政府这块我来沟通吧,也算是我在此地定居的见面礼吧。”刘老深思道。

“你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问题。”王老笑着看向刘老。

“这工匠的事情,我已安排人了,这块就我来负责吧。”

“老陆,这块你必须当仁不让。”

“那文旅这块我来吧。”王老也揽下了一大块活。

“那就差不多了,这小镇以后有美食,湖景,名园,小巷,老街,石雕……,可以申请五A了。”

“诸位,你们把活都揽下了。我干什么?”

沈南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没有任何活了。

“你呀,还是赶快把今天的诗词对联录下来,再加个序文,题跋。”

“行,没问题。”

“丹辰,笔墨伺候。”

沈南趁着酒劲,大笔一挥,在书卷开头写道:

《满江红王澹心、吴园次、王子俶、刘梁汾、陆对岩诸公共饮集生家,适余在停云馆中,与此雅游也。》

“醉帽欹斜,讶何处、玳筵留客。

却誇我、鳜鱼桑落,席门置食。

满眼红墙愁里过,千场锦瑟闲中忆。

只君家、数过酒杯宽,真难得。

也不羡,鹍弦擘。

又何用,鸾鎞摘。

但茶香双好,居然雅集。

笑我冻枇杷一树,输他醉把螯千只。

问酒谋之妇尚能乎。

期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