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个身影,左右张望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往外面走出。
这引起了烈云的注意,他从树上飞身而下,悄无声息地跟过去。
“难不成又是混进来的西羟刺客?”烈云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一边在墙上留下记号。
那个行踪诡异的人,一路走到营地之中,装满水的木桶之中。
这些木桶里装的水,是为了今晚的庆功宴杀猪宰羊准备的。
他站在木桶旁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掏出怀里一个药瓶子,将瓶中的白色粉状物,全部倒进木桶之中!
烈云见状,心中一震!
这才反应过来,那些白色粉状物,应是毒药!
那人投毒之后,立刻往营地大门的方向跑去,看样子是准备立刻逃离了!
紧急之下,烈云赶紧在水桶边留下记号,接着便运起轻功,飞身追上那个行踪诡异的人。
那名细作很快发现了烈云的跟踪,运起轻功,逃向营地之外。
细作的轻功很是不错,烈云紧跟其后,却始终保持着距离,没办法及时抓到他。
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阴山下白茫茫的世界中。
——
大悦的营地之中,对刚才发生的事,浑然不觉,依旧为今晚的庆功宴忙碌着。
很快,夕阳西下,庆功宴,也即将开始。
陆丹丹很快便来到主帐,还让陆木把她的座位,安排到夜无冥身边。
“大哥,你帮我换一下座位吧!”陆丹丹对着陆木撒娇。
“胡闹!虽然大悦向来不讲究座次,但这场庆功宴的主角,是东佚的燕王,位置自然需要依照礼节安排,怎可随意调换?”陆木有些无奈,但依旧言语温和地和妹妹开解着。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父汗的安排。”陆丹丹搬出了父亲。
闻言,陆木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自然知道父汗的顾虑和安排,但同时他也知道,父汗这一安排,不会成功的。
他和夜无冥相识的日子并不长,但从一些细枝末节上,便会发现,夜无冥对萧婉,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否则以他清冷的性格,以他的高贵的身份地位,不会对一名女子如此体贴入微。
“丹丹,你必须清楚一件事,燕王心中,早有了人。”陆木再次提醒妹妹。
“有人了?她身边那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吗?”陆丹丹说着,不屑地冷笑起来。
“我相信我能得到他的心。”笑完,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将妹妹心意已定,陆木神色温和地说:“也罢,丹丹,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以后若是伤心了,随时跟大哥说,大悦的好男儿多的是,大哥帮你找一个。”
“好啦!知道了,大哥你别瞎操心了。”陆丹丹见陆木终于答应换座位,开心而明媚地笑起来。
他们兄妹俩谈完,陆木调换了座位,将妹妹安排到夜无冥对面。
安排好座位后,参与这场庆功宴的元老巫师、文官武将,陆陆续续赶来了。
在众人坐定后,夜无冥牵着萧婉的手,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
萧婉身着一袭流云纹白色襦裙,看起来清冷高洁,恍若仙人。夜无冥则身着一身竹纹玄色长衣,看起来沉稳冰冷,与萧婉正好配成一对。
他们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大悦族的与会者,无不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他们。
在他们看来,眼前这对年轻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萧婉的气质,从容大方,温婉而不怯弱。许多老者看在眼里,下意识地点点头。
少许心急的,已经暗暗命随从打探萧婉的身份——看能不能把这姑娘,说给自家儿子当媳妇。
然而,众人看向夜无冥的眼神,却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们为夜无冥的武功和才能所折服,并且感激他对大悦的帮助;但另一方面,他们对夜无冥又暗暗防备着,生怕这位东佚的亲王,狼子野心,吞并了大悦。
不过,夜无冥懒得理会他们复杂的眼神。只一心一意牵着萧婉,一同入座。
而陆丹丹则在夜无冥出现后,眼神便一直粘在他身上。
见他一心一意照顾着萧婉,不禁心中不快。她暗暗思考着,准备在众人面前,让萧婉当场出丑。
然而,她还未行动,可汗陆坡便出场了。
众人一齐起身行礼:“参加可汗!”
夜无冥和萧婉也站起身来,作揖行礼。
“都坐,都坐。”可汗陆坡今晚倒是一团和气,可亲可敬。
庆功宴很快开始,族里许多年轻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燕王殿下,敌军骤然来袭,幸得殿下及时相助,方能击退敌军。”陆坡说完,端起牛角杯,向夜无冥敬了一杯。
“可汗客气,大悦将士骁勇善战,他们才是击败敌军真正的主力。”夜无冥也回敬了一杯。
两人说了一番场面话后,便不再说话,陆坡专心看起歌舞,而夜无冥则陪着萧婉,一心一意地吃东西。
“父汗!”席间突然传来一名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
原来说话之人,正是陆丹丹。
她站起来身来,行礼后说道:“父汗,歌舞已经看过,不过让丹丹献上一首剑舞!”
陆坡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当下便准许了:“甚好。”
公主陆丹丹,因为武艺高强,在军中立了不少军功,颇受族人敬重。
因此她一起身准备舞剑,席上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准备一睹风采。
然而夜无冥却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变化,注意力全放在萧婉身上。
“丹丹雕虫小技,献丑了!”陆丹丹持剑而立,话刚说完,便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赢得众人高声喝彩。
“念卿,这块羊肉煮得刚刚好,不油腻,你试试。”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夜无冥的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
“好。”萧婉开心地接过,仔细品尝起来。
“夜无冥,当真不油腻,来,你也试试。”萧婉吃完羊肉后,惊喜地说着,接着便从锅里挑了一块看起来不油腻的羊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