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吉没事,放心吧,本王替你暗中打听着,他很好。”夜无冥低声告诉她。
闻言,萧婉自己也愣住了。
她一直怕他介意,才刻意避开他,暗中打听。没想到,他早就帮她把事情做好了。
“主……”这时烈云刚好跑来,好巧不巧地撞见他们拥抱的场面。
听到烈云的声音后,夜无冥放开了萧婉,正了正神色,问道:“发生何事?”
烈云努力想要表现得正常一点,然而一抹姨母笑,还是一不小心,挂上嘴角。
“主子,暗探来报,北凉的使臣已平安抵达皇城。”烈云憋住笑意,回答着。
“阿云,再让你手下的兄弟打探打探,柯吉的下落。”夜无冥一脸严肃地说着。
听到这里,萧婉终于放心下来。夜无冥打听来的消息,总比她自己打听的可靠些。
“主子,那我先退下了。”烈云作揖行礼,向萧婉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退下了。
因为还有异荆的事需要处理,夜无冥和萧婉又处了片刻后,便回了书房。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夜无冥刚离开不久,一个笔挺的身影便出现在院子外面,那人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一句情诗。
听到外面的动静后,长晏以为是什么登徒子来此撒野,拿着剑便出来了。
谁知刚走到门边,便看到院子之外,一个英姿勃发,五官还带着几分异域特色的年轻公子。
“你是谁?”虽然长晏暗暗叹服于他的英俊,但还是把着剑,拦在门边。
“这位姑娘想必是新来的,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柯吉说着,朗声大笑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萧婉又惊又喜,从屋里快步走出来。
“好久不见,柯吉!”萧婉开心地笑起来,快步走向他。
“是自己人,长晏,不必担心。”走过长晏身边时,她扭头和长晏解释着。
长晏这才将剑插回剑鞘,一闪身进了屋子。
“可安好?”好不容易见面,萧婉只是简单地问起柯吉的安危。柯吉一直在北凉混乱的局势中周旋,她不愿意刚见面,就聊起那样一个沉重的话题。
“安好那是必须的,不然就来不来东佚了。”柯吉眉宇间,隐藏着些许疲惫,但他仍然开怀地笑着,豪气自生。
“快进来坐坐。”萧婉侧身让开一条路。
“念卿,记得拿些好酒好肉来,我一路南下,很是奔波,你可要好好招待我。”柯吉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
“你还是这么不客气。”萧婉一边说他,一边让彩月出去买些好酒好肉。
“夜无冥家财万贯,我要在这里蹭吃蹭喝,吃穷他!”柯吉开着玩笑,走进萧婉的小院。
他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萧婉先拿来煮了几杯茶,给他接风洗尘。
“念卿,北凉的局势稳定下来了。”两人坐定后,柯吉突然严肃地说出这句话。
一开始,萧婉还以为他是为躲避政敌的追杀,躲到东佚来。因此不敢主动提及北凉的话题。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柯吉刚一开口,给她带来的便是好消息。
但柯吉没有明说北凉局势如何,何人当权,只是说道:“念卿,以后若是觉得东佚无聊,便来信告诉我一声,我派人接你到北凉住几天。”
“放心吧,没事了,北凉的动**,都过去了。”柯吉明朗清澈的目光看着她,温言安慰着。
“那可就说定了,以后我到了北凉,你这个东道主,可要好生接待我这个客人。”萧婉也终于回过神来,半开着玩笑。
话音刚落,柯吉已经趴在石桌上,闭起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这下连萧婉都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困成这样。
长晏见状,找来几名小厮。几名小厮齐心协力,在尽量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将他挪到客房休息。
看着他凝结在眉宇间的深沉和疲惫,萧婉总感觉他身上发生了许多事,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萧姑娘!萧姑娘!”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王爷请姑娘即刻到书房去!”
小厮跑到院子中,气喘吁吁地说着。
“好,我现在去。”萧婉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夜无冥才会这般着急。
“王爷说,让姑娘带上药箱。”小厮大口大口喘着气,补充道。
闻言,萧婉心中一震,转身带上药箱子,快步走向书房。
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一定是有人受伤了。萧婉暗暗猜测着受伤之人,心里隐隐担心着。
刚刚走进书房,便看到左侧的塌上,坐着一个后背受了剑伤的人。
那人背向着萧婉,萧婉一时认不出他的身份。
夜无冥并不在书房中,这更是加重了萧婉内心的不安——难道受伤的人,是夜无冥?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近那个受伤的人。
“念卿,高将军受了重伤,这才让急急忙忙地让小厮去找你。”夜无冥听到声响后,从一个高大的书架上,转身走了出来。
“这些是上好的金疮药,你看能不能用上。”他将手中的几个小瓶子递给萧婉。
原来他让小厮去找萧婉后,便到书架上翻找金疮药,因此萧婉才会找不到他。
“有劳萧姑娘!”高皋满头冷汗,低声致谢。
他伤得很重。后背的剑伤,伤口极深,虽然已经简单包扎过,但鲜红的血,还是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包扎着伤口的白色绷带。
萧婉见状,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在心中说道:“系统,立刻诊断患者病情,并实施治疗。”
“警告!医女患者伤势严重,失血过多,请立刻按照系统指示,进行治疗!”系统的声音很快便出现了。
紧接着,高皋身上,出现了各种操作指示。萧婉根据系统这些操作提示,一丝不苟地为他止血、包扎。
包扎过程中,高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伤口带来的疼痛,让他疼得直冒冷汗。
最后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又不愿意喊出声来,只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