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除了唐母和元蛋外,其余人都去田里收粮食了。
这天热,为了少被大太阳晒, 早上天刚见亮大伙儿就抬着四四方方的粮盆去了地里。
唐三叔和唐大伯他们也过来帮忙。
和他们这样干的人家不少, 隔着几块田,封映月还和那户人家的嫂子聊了几句。
她力气小, 而且不常干重活儿,就被安排抱着割好的稻穗,送到正冲粮盆里摔打稻穗的唐二哥还有唐二嫂手里。
有人帮忙收粮食,那肯定要做好饭好菜招待的, 唐母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春芬和大堂嫂过来帮着做饭。
元蛋从后院抱着柴块过来放在柴堆里, 就听唐母和大堂嫂说起昨天挨打的阿壮。
“这小子几天不挨打都觉得浑身痒痒。”
大堂嫂说起来就气,连带着旁边的元蛋也被她说了几句, “那么深的地方, 你们三个小娃娃咋敢去的!”
“我们不是小娃娃了。”
元蛋小声道。
大堂嫂没听见, 继续说:“而且你们知道那地儿有什么吗?”
“有什么?”
春芬一边好奇问道,一边拉下小磊子的小爪子,不让他帮着剥蒜, 这小子剥着剥着就往嘴里塞,整个帮倒忙。
元蛋也抬起头。
大堂嫂说完又后悔了,怕吓住孩子。
“他都是小男子汉了, 吓不着的。”
唐母也想给元蛋一点厉害听听。
见她这么说, 大堂嫂也没顾及了,“你去把你阿壮哥叫来, 一起听。”
元蛋应了一声, 赶紧去隔壁找阿壮, 大伯娘正在翻晒院子里的粮食,这收了粮食后,就得晒几天才放进仓桶里储存,不然会发霉的。
“找阿壮啊?”
大伯娘笑眯眯地看着略心虚的元蛋。
“是,”元蛋想到昨天听见的声音,就觉得阿壮太惨了。
“在他房里躺着呢。”
大伯娘手一挥,让他进屋找,幺妹正在一旁剥玉米,见此丢下玉米就跟着元蛋进了屋。
“幺妹不帮忙了?”
“我歇歇。”
小家伙理直气壮。
“阿、阿壮哥……”
看见趴在**,屁股肿得老高的阿壮,元蛋结结巴巴出声喊着对方。
没什么精神的阿壮转过头,见是他后,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了,“元蛋……你挨打没?”
元蛋想说没有,可又怕小伙伴不平衡,又想到自己好像挨了两下,于是笃定道:“我挨打了。”
果然,阿壮的眼泪下去了,“你被打哪儿了?”
元蛋来到床边坐下,旁边幺妹也紧跟着挨了过去。
“屁股,不过没有你这么厉害。”
“我可惨了,”阿壮吸了吸鼻子,“爷爷打了我后,我娘又打,屁股可疼了。”
“那你还能走路吗?”
“去哪玩儿?”
阿壮以为要出去玩儿,直接撑起身体就下了床,走路姿势怪得很,偏偏还在往前挪动,见元蛋呆呆地坐在**不动,他还催着呢。
“咋不走啊?”
元蛋收起下巴,牵着幺妹跟上龟速前进的阿壮。
“去哪儿啊?你屁股还肿着呢。”
大伯娘好笑地看着大孙子。
“我、我就出来晒晒太阳,是吧元蛋?”
阿壮赶忙道。
“是是是,我们家今儿做了好吃的,我奶奶让我来找阿壮哥哥过去玩儿。”
“我也去!我也去!”
幺妹生怕哥哥们把自己落下,赶忙抱住元蛋的腿跳着脚道。
“好好好,一起去,”元蛋很宠爱这个小妹妹,“大奶奶,待会儿您也记得过来哦。”
“知道了,”大伯娘笑着点头,看着三个小家伙出了院门后,拿起刚才幺妹剥了一半的玉米,继续剥着。
他们家先晒的玉米棒子,等晒得差不多后,再脱出玉米粒装好。
阿壮本来以为元蛋刚才说的是“场面话,”结果见元蛋真的牵着幺妹往家里走,阿壮犹豫了。
“怎么了阿壮哥?”
“我娘在你们家。”
“那有啥,还是她让我过来喊你呢。”
元蛋说。
“真的?”
“真的,走吧。”
元蛋可好奇堂伯娘刚才没说完的话了。
不过也知道阿壮现在屁股痛,所以走得慢一些。
等他们到灶房的时候,大堂嫂看了一眼紧张的阿壮,让他们坐下。
阿壮不坐,他屁股痛,站着还好受些。
小磊子见到哥哥姐姐来了,立马不折腾蒜了,上前抓住幺妹的手,露出无齿的笑,幺妹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从他兜里掏出手绢,给小磊子擦了擦口水,然后又把手绢塞到小磊子的兜里。
“那我就继续说了,你们昨天进的那片林子,在以前啊,叫小儿山,很多没长大的孩子,就埋在那一片。”
这话对元蛋他们来说,又觉得吓人又觉得新奇。
因为他们昨天在摘山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怕的事儿。
“没看见坟包啊。”
阿壮小声道。
“早就平了,”唐母叹了口气,“反正你们以后少自己去林子里,大人们带着才能去,知道不?”
“就是,你要是觉得屁股不够疼,我就再给你一顿!”
大堂嫂轻哼一声,说出的话却让阿壮瑟瑟发抖。
“元蛋,送凉茶去田里!”
十点左右,春芬见瓷盆里的茶已经凉了后,赶紧装到大茶壶里,又拿了几个碗,接着把这些东西放在小背篓里后,喊了一声不知道和阿壮在堂屋说什么的元蛋。
“来了!”
元蛋跑过来背上背篓就往外走,阿壮本来也想跟上去,可这一走,就扯到屁股上的肉,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幺妹和元蛋走了。
“哥哥。”
小磊子抱着他的腿,小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屁股,阿壮顿时嗷了一声。
听得灶房里的几人哈哈大笑。
封映月坐在草地上,喝着凉茶,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在她旁边坐着的是唐二嫂,二人轻声说着话,感受到微风。
“伯娘,那个地方真的叫小儿山吗?”
元蛋指了指昨天他们摘山梨的地方。
“对啊,所以你们的胆子可真大,”唐二嫂点头。
封映月不知道这个事儿,于是和春芬一样追问了几句,听唐二嫂的话和大堂嫂说的差不多后,元蛋抿了抿唇。
等封映月他们喝完后,元蛋背上背篓去了栓子家,栓子已经是少年模样了,见他来还以为对方要去玩儿,结果却听见元蛋严肃道。
“栓子哥,那片山以后咱们别去了,那里住着很多没长大的孩子们,别去打扰他们清静。”
栓子是知道那地方叫小儿山的,但他和他爹都大大咧咧的,不觉得那地方有什么不对,就是远了点。
不过昨天他回家时,还是被他娘数落了一番,不应该带着两个弟弟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听到这话,立马拍着胸膛表示以后不去了。
几天后,家里的粮食全部晒干存放好,封映月便请唐二哥送自己回县里,元蛋留在家里玩儿。
到了县里后,唐二哥先把人送到宿舍,接着就去农贸市场买肉,封映月回家洗了头洗了澡,舒舒服服地坐在小阳台上晒太阳,等头发干了后,她才出去买肉。
家里有菜,是刚从老家拿来的南瓜,茄子,辣椒,四季豆以及黄瓜等。
封映月买了一斤多的肉,回到家就先给煮上……
“小唐,三房二号床的病人还请你明天着重看顾一下,他是我表弟,”快下班的时候,唐文生被眼科的一个医生拉住说话。
唐文生自然没有二话地应下了,又不是给开小灶,只是照看一下,他对每个病人都很照看。
别看才来十几天,唐文生已经和医院的人打成一片了。
“小唐,去喝一杯?”
李老大夫正和几个同事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见唐文生下楼,便招呼他道。
“你们去吧,我今天有点事。”
他想回去洗头洗澡,这么热的天,一点都不想进行下班后的一切社交活动。
“成,下次约。”
别看李老大夫年纪大了,可人家还是个非常健康的小老头。
隔三差五就爱去小酌一口。
唐文生没自行车,就走路回家,从县医院到学校也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他刚到一楼,去洗了个手,就见张老师从厕所里出来,笑着和唐文生打招呼。
顺带说了封映月回来的事儿。
唐文生惊喜不已,赶紧往家里走。
刚到家门口,便见那大门开着,屋子里传来饭菜香。
“傻站在那干什么?洗澡水烧好了,先去洗澡,回来就吃饭。”
封映月笑道。
“欸,”唐文生放下包,然后拿上换洗衣服,提着桶笑眯眯地下了楼,又在楼下遇见陈老师。
二人打过招呼后,陈老师便上了楼,回到家后,先看了眼厨房,陈大嫂正在做饭,见他站在那左看右看的,疑惑道:“找什么?”
“洗澡水。”
想到唐文生一回家就有洗澡水用,他自然也抱着一点期望。
“哪有工夫烧水,我做饭还来不及呢,”陈大嫂翻了个白眼,“吃饭的时候还会热,吃了晚饭再洗。”
陈老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晚上吃黄瓜片凉拌肉,红烧茄子,虎皮辣椒,以及南瓜肉汤。
“多吃点,明天我给你做凉拌猪肝,”知道唐文生喜欢吃,封映月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道。
“辛苦阿月同志。”
他因为在医院,没有回老家帮忙,而封映月在老家忙了那么多天,回来还给他做饭,唐文生自然觉得他辛苦。
“知道我辛苦就多吃点,等你休假的时候,给我做脆皮鱼和麻婆豆腐吃。”
“好。”
吃过晚饭后,唐文生不让封映月收拾,自己把碗筷和厨房收拾干净后,又把地给拖了,收拾好垃圾,二人出门遛弯。
二人一边散步,一边听唐文生说起他在医院发生的趣事。
他们散步,一般都是一个小时左右,回到家又用水清洗一番,看看书,这才睡觉。
媳妇儿在家,唐文生中午都往家里走,白老大夫笑得不行,不过也欣慰两口子感情好。
知道白老大夫对唐文生十分好,所以在唐文生休假的时候,二人提着东西去白老大夫家拜访。
这天白老大夫晚上也不值班,下班后回家看孙子了,所以一家子都在。
而让封映月惊讶的是,白老大夫他们对面的邻居,居然是一个熟人。
唐文生也觉得那女子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了,直到封映月和对方聊起来时,唐文生才想起来。
纸厂王主任的姑娘,王燕燕,当初张大力被丢出计件间,接着王燕燕进了计件间,和封映月也算熟悉。
王燕燕见他们刚从白家出来,便拉着封映月去自家坐坐,她已经嫁人了,今天公婆带着孩子去喝喜酒还没回来,而她丈夫是晚班,也不在家。
“还记得肖大嫂不?”
王燕燕给他们倒了柠檬水,笑问道。
“记得。”
封映月点头,肖大嫂夫妇多年无子,她婆家拿了不少偏方做给她吃,简直是苦不堪言,后来在封映月的劝告下,带着丈夫一起去检查,结果发现是她丈夫的问题。
唐文生也想了起来,后来肖大嫂还来家里谢阿月呢。
“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王燕燕掩嘴一笑,“大的都上幼儿园了。”
“真的?太好了!”
封映月为肖大嫂高兴。
王燕燕点头,“现在她公婆专心帮忙带孩子,再也没有以前那些抱怨话了。”
在王燕燕家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封映月他们便告辞了。
而白家才知道原来两家认识,从王燕燕这,也了解了更多关于封映月两口子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着,在唐文生再一次休假,并且拥有三天时间时,二人果断回了老家。
唐文生一下班,二人就买好东西去找红大嫂,即便这样,快到家时也已经天黑了,大包小包提到家里,结果发现家里没人。
不仅他们家没人,隔壁两家也没人。
封映月赶紧去看了看牛圈,“牛还在。”
“这是去哪了?”
唐文生挠了挠头,也觉得奇怪。
于是二人就把门锁好,踏着月色出门了。
先去章家,结果没人,又去相熟的几户人家,还是没人。
月色正好,不用手电筒他们都能看见路,可封映月和唐文生却觉得这晚上的风有些阴冷了。
“不、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封映月满脑子鬼神,毕竟这是一本书的世界,万一作者在里面还加了玄幻色彩呢?
毕竟是点家的小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好在他们路过另一户人家时,发现这家家里有人,还是因为婆婆腿脚不好,所以她没跟着出去。
“队长家买了电视,好家伙,那里面住着小人,有说有笑的,好看有趣得很,这到了晚上,好些人都过去看呢!”
得,破案了。
封映月和唐文生回到家煮了面吃,又烧水洗了头洗了澡,坐在院子里,一边扇着蒲扇驱蚊,一边乘凉。
“说起来,那天在白老大夫家,也看见了电视。”
已经好多年没看电视的封映月说道。
不过因为出了点问题,还没找人修,所以电视没开。
“咱们也买一台?”
“不便宜,”封映月有些舍不得,关键是再过几年又有升级版的电视了,这玩意儿就和某果手机一样,更新很快。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热闹声。
“太可恨了!那分明就是小偷,偷了人家的钱,还说别人是小偷,可气死人了!”
这是唐二嫂的声音。
“谁让那人是哑巴呢,还是个不识字的哑巴,这有理、有冤屈也找不到人说啊。”
这是唐二哥的声音。
“好可怜啊,”元蛋叹气。
“是啊,那哑巴的钱,是救命钱,他老娘还躺在**等着他拿钱买药呢,结果遇见那丧良心的小偷……”
唐母都哭了。
“会遭报应的!”
唐父也很气愤。
“咿,爹,娘,门被开了!”
唐二哥正准备开院门呢,就发现锁是开着的!
为了吓唬他们,封映月他们都没开灯。
元蛋立马护在爷爷奶奶面前,“小心点啊伯伯。”
“是不是忘记锁了?”
唐二嫂倒不觉得有小偷。
“我忘了吗?”
唐二哥有点不自信,他推开院门,就见院子里坐着两个人。
“老三?弟妹?”
“是我们。”
这下谁也不怕了,赶紧进了院子,元蛋跑到二人跟前,撒娇般地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点多,”封映月摸了摸他热乎乎的小脑袋,“锅里温着水,快去洗澡。”
“欸,”元蛋赶紧去了。
唐二嫂把堂屋的灯打开,又把屋檐下的灯打开,整个院子都亮堂起来。
唐母眼睛还红着呢,封映月便问她看了什么故事,唐母立马擦了擦眼角,继续说起那个电视剧。
唐二哥他们也跟唐文生说了起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后,便跟唐父他们商量买电视的事。
结果唐父一挥手,“买啥?我们在队长家看得也挺好,人多看起来还热闹呢。”
“就是,不买不买。”
“贵得很,我听队长家小子说,他们家那台花了八百多块呢!”
确实有点贵,也是因为生产力的问题。
总之他们是不同意买电视机的。
在家待了三天,就跟着家里人去队长家看了三晚上的电视,走的时候唐文生还在说电视的事儿,“我写信问问老廖,有门路的话给我们弄一台。”
“也成。”
封映月也觉得挺有意思。
老廖的回信还没到呢,老家这边就出了事儿,出事儿的是大伯娘,送到县医院的时候,正好唐文生值班,是他帮着处理的。
大伯娘也是个爱看电视的,今天晚上吃过饭后,她因为想上茅房,就让家里人先去,等她收拾好出门时,就是一个人过去。
因为月色好,她就没拿手电筒,就这么走的,结果踩滑了,摔倒了小沟里,好些天没下雨了,那溪沟里只有一点水,露出来的全是石头。
也是命大,脑袋没问题,就胳膊和腿摔了,尤其是胳膊断了。
一直没等到大伯娘的元蛋觉得不对劲儿,就拉着阿壮回去找人,这才发现了呼叫的大伯娘,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封映月去医院看大伯娘的时候,大伯娘一个劲儿地夸元蛋,“要不是元蛋,我这条老命怕是交代在那了。”
“你也是,咋不拿电筒呢,”唐大伯留下来照顾她,这会儿还怕着呢,老伴儿要是出了事,他可怎么活啊。
“那月色好得很,我想着平常和你们一道去,也没事儿啊,真是怪得很,回去后,我可得烧点香。”
大伯娘还双手合一往老家的方向拜了拜。
唐文生过来查房,看见这一幕后笑了笑,“好在问题不是很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幸亏有元蛋啊,那小子机灵,是个干大事儿的。”
唐大伯也跟着夸。
元蛋这事儿确实办得好,封映月回老家的时候,给他拿了十块钱的零花钱。
“你爹还给你买了球鞋。”
“真的?!”
元蛋激动得脸都红了。
“我骗你干什么?而且是两双,你可以换着穿。”
封映月笑道。
元蛋嗷了一声,在院子里跑了两圈,然后把那十块钱交给了唐母,“奶奶,给家里买肉吃!给大奶奶买糖吃!”
“好好好。”
唐母自然没有谢绝他的好意。
大堂嫂直接给元蛋织了一套毛衣毛裤,熬红了眼才在元蛋开学前给织好的。
知道元蛋喜欢打篮球,大堂嫂还央求封映月把篮球画下来给她看,然后织在了毛衣的前面。
别说,那么大个篮球,瞧着像是真的一样。
元蛋别提多喜欢了。
同样,阿壮也受到了家里人的奖励。
开学后,唐母便跟着来到宿舍住下,家里好像多了一个唐文生,做饭多做一个人的外,好像没什么区别。
封映月一开学,就接了高一一班的学生,做了班主任。
和她搭班的是张老师。
值得注意的是,现在的高三不再是一个班,而是两个班,全是高二年级升上去的,今年没有走人,全部留下来备战高考。
李校长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元蛋有篮球,有球鞋,很快就成了他们班的风云人物,而同时,他们班也转来了一位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叫秦留海。
在书中,元蛋被继母虐待,但为了给纸厂的领导看表面功夫,继母还是送元蛋去上学了。
这秦留海,就是元蛋遇见的第一个贵人,知道元蛋被继母所虐待,没饭吃,秦留海就每天买两份饭,一直偷偷“养”着元蛋到高中,多年的相处让二人成为挚友,且秦留海也是日后商业巨头之一。
当元蛋带着自己新交的朋友来到家里吃饭时,封映月看了看面前这个缺了两颗门牙的小个子,拿起公筷给对方夹了几块回锅肉。
“多吃点。”
她不会笑话未来的商业巨头,现在是个没门牙小家伙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