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茶壶倒出的红茶冒着热气，马丁给莱昂纳多倒了一整杯，只给尼克尔森倒了半杯。
后者拿来牛奶和糖块，加入到了茶杯中，边搅拌边说道：“脚帮太弱了，不堪一击，我还没有出手，只靠马丁这个小弟，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莱昂纳多看了看尼克尔森，说道：“果然，我们脸帮的不要脸是有传统的。”
马丁说道：“不要脸的是你们，与我没关系。”
抢在两个混蛋开口前，他把话题转到了哈维身上：“最近吃瓜吃的爽吧？”
“很有意思。”莱昂纳多特意说道：“看，我当初告诉你的没错吧？不管交往几个月，还是交往一晚上，对女人好点没有错吧？”
马丁给他竖起根拇指：“永不翻车的莱昂纳多。”
莱昂纳多尾巴竖了起来：“我就主打专一和真情。”
“你们两个别恶心了。”尼克尔森喝了口红茶，觉得糖放的不够，又加了一块，说道：“吃瓜看热闹很有意思，但参与度太弱。”
马丁早有准备：“有一件事，杰克，只有你才能做到，我和莱奥没这个能力。”
尼克尔森笑了起来：“什么事？”
马丁说道：“让脚帮彻底在好莱坞瓦解！”
莱昂纳多问道：“哈维很难翻身了吧？”
“翻身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马丁不会掉以轻心：“所以，我们一样接一样压上去，彻底把他压垮！”
他轻轻弹了下白瓷茶杯：“舆论和行业协会会对司法产生影响的。”
尼克尔森有所猜测：“你的意思是，让好莱坞权威机构针对哈维事件表态？”
马丁笑着说道：“杰克，你是老白男中的一员。”
尼克尔森发现这事真的非他莫属，一直在等着搞事，这下终于能大展身手，他喝掉杯子里的红茶：“我现在就去找沃伦－比蒂夫妇和西德尼－甘尼斯聊聊。”
莱昂纳多问道：“我能做什么呢？”
马丁说道：“作为脸帮的老二，你公开跟哈维划清界限就可以了。”
莱昂纳多点头：“我们三人组共进共退，没说的。”
送走这两个混蛋，马丁又给托马斯打了电话，问道：“阿里怎么说？”
托马斯回道：“WMA今天就会发表声明。”
马丁说道：“只要有了第一个，剩余的自然会跟进。”
就在当天下午，WMA召开新闻会，阿里代表经纪公司宣布，WMA以后将不会与哈维－韦恩斯坦参与的任何剧组合作。
到了第二天，CAA和UTA等经纪公司跟进，发布了类似的声明。
同样在这一天，莱昂纳多的新闻发言人代表他发表声明，莱昂纳多不会与任何哈维－韦恩斯坦参与的项目合作。
朱莉和安妮斯顿随即跟上。
好莱坞又一次与哈维划清界限。
“老伙计们，我们都是半张脸快见到上帝的人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最重要？”
沃伦－比蒂的私人聚会上，尼克尔森面对一群跟他差不多的老白男，说道：“名声啊！我们这十几年来如此爱惜羽毛，为什么要跟一个强健犯扯上关系？”
比蒂的老婆，安妮特－贝宁说道：“哈维骚扰过我，如果不是我聪明，或许他就会得手了。”
“嘿，亲爱的。”沃伦－比蒂质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安妮特－贝宁说道：“那时我只是你众多跑友之一，你也只是我众多跑友之一，我们还没结婚。”
沃伦－比蒂耸耸肩，说道：“与强健犯为伍，太拉低我们的水准了。”
这位情圣，号称与1000多个女人有过关系，但自认从没强迫过任何一个。
尼克尔森说道：“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从最荒诞的年代过来的，即便是如此，我们做过哈维那种没品的事？”
在座的老白男里，哪怕真有人做过，也不会承认。
一个个正义凛然：“我羞于跟强健犯为伍。”
“这些事做的太没品了。”
“他严重拉低了奥斯卡与学院的格调。”
很快，大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了西德尼－甘尼斯身上。
这位学院现任主席知道哈维犯了众怒，在座的人当中，很多都有十几二十岁的女儿，他们可以接受女儿为了角色与人开搞，但无法接受被人强查！
现在，没人认为哈维不具有这样的胆子。
法国女演员、百代影业董事长的孙女蕾雅－赛杜，强－沃特的女儿朱莉，帕特洛夫妇的女儿、斯皮尔伯格的教女格温妮丝，全是受害者。
西德尼－甘尼斯说道：“我会召集学院理事会。”
……
安静的房间里，哈维眼睛下面像是挂了两个袋子，又黑又浓。
律师说着最新的情况：“你的妻子乔治娜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以夫妻共有财产不明确为由，暂时申请冻结了你多个银行账号和固定资产……”
“碧池！”哈维心里堵得慌，还有什么比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还要痛的？他看向律师：“我还能支付的起律师费！”
律师很讲职业道德：“哈维，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哈维旧话重提：“那就赶紧把我弄出去。”
警局一天来几个报案的，每天都有全新的案情和证据，而且加州驴党一直在施压，想正常保释太难了。
律师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哈维你装病吧。”
哈维面部表情沉痛，说道：“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全是她们主动送上门来的，我让她们来酒店房间，她们主动过来了，意思不是非常明确？”
律师双手下压：“哈维，冷静一点。”
鲍勃和乔治娜的背叛，让他实在忍不住，哈维终于爆发了：“我强迫她们？开什么玩笑！放进去再拿出来的小事而已！”
律师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维继续说道：“而且是她们主动放进去的，每次我都拿出来，然后她们又放进去，我自始至终都是拿出来的态度！”
律师不再说话，让哈维肆意发泄，这么久的憋屈，发泄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过了足有十分钟，律师才出来。
哈维面部潮红，情绪激动，被两名PD压着往外走的时候，突然呼吸急促，一只手捂住脑袋，另一只手捂着心口，缓缓倒在了地上。
他体重太大，不敢倒的太快，害怕装病变成真病。
就在哈维被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电影学院理事会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召集新闻发布会。
西德尼－甘尼斯代表学院宣布：“学院理事会投票决定，立即取消哈维－韦恩斯坦的学院成员资格！”
这在电影学院成立的近百年历史上还是首次！
洛杉矶检察官办公室稍后宣布，就哈维－韦恩斯坦一案成立专项办公室，专门负责此案。
不止是洛杉矶，还有至少20名受害者在纽约报警。
至此，哈维－韦恩斯坦一案曝光的受害者已经超过八十人。
全美震惊，全世界瞩目。
由朱莉和安妮斯顿带来的米兔组织，专程前往华盛顿，汇合艾丽卡等人，申请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相关游行活动。
白宫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观海也专门就此事回答了记者的提问，称必须维护法律的尊严，保障女性权益！
洛杉矶好莱坞星光大道上，最近每天都有人聚集，高举海报条幅要求严惩哈维－韦恩斯坦。
乔治娜－查普曼宣布向法院提起诉讼，要与哈维－韦恩斯坦离婚。
不等媒体和互联网上发表类似落井下石之类的言论，TMZ就公布了一段哈维－韦恩斯坦动手殴打乔治娜的视频。
不止兴侵，还有家暴！
所有的压力全部落到了哈维身上。
乔治娜的律师也痛打落水狗，帮助她趁机提出更多财产要求。
到了11月末，传统的好莱坞颁奖季已经拉开序幕，但各种奖项关注者寥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次的事件上面。
哈维暂时被保释，但限制出行，不允许离开洛杉矶。
从医院出来的那天，媒体记者和各种社会活动者云集，谩骂声不绝于耳。
哈维老的满脸肥肉都垂了下去，从医院出来走向汽车的时候，双手扶着残疾人推椅，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一步一步朝车门挪去。
他上了车，诧异的看向司机，问律师：“我原本的司机呢？”
律师只能告诉他实话：“接受了世界新闻周刊一大笔钱，据说要曝光跟随你工作十几年的秘密见闻。”
哈维攥起拳头又松开，发现得力助手也没来：“别告诉我，隆巴多也向媒体爆料去了。”
“没有。”律师心力交瘁：“有几个女孩拿出了隆巴多强迫的证据，隆巴多与LAPD达成认罪协议，要转做指正你的证人。”
哈维心跳快的吓人，赶紧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吞了下去。
以前，身边全是好人。
现在，好人全都变成了坏人！
哈维等到心跳平稳下来，说道：“斯科特，我们是合作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实话跟我说，我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
律师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说道：“非常严峻，我们抬头看到的全是敌人，以前最力挺你的那些人，现在就是最想要你完蛋的人，还有人让我传话，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你以后能出来安心养老。”
哈维明白这话的意思：“出来？我可能待多少年？”
律师说道：“乐观估计，十年。”
哈维不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一切，把自己困于囚笼之中，趁机发动最猛烈的攻势，让支持他的势力背弃而去。
但有些事他不敢多说，因为会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