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专门找人打听了一番，这个剧组怎么说呢？”
前往格雷影视中心的汽车上，尼克尔森脸色怪异，对旁边的莱昂纳多说道：“搞事不断，精彩纷呈！”
莱昂纳多对此有深刻认识：“马丁所在的剧组，哪有安静的？不过话说回来，搞事才能产生新闻。”
尼克尔森说道：“不知道马丁和贝尔谁先疯掉。”
莱昂纳多不赞同：“你觉得那个混蛋会疯？”
车子来到格雷影视制作中心正门口，诺兰和艾玛－托马斯早就放出了尼克尔森要来剧组探班的消息，此刻不仅有亚特兰大本地的媒体记者，还有很多全美发行的娱乐媒体的记者。
尼克尔森刚下车，这些人就围了上来。
“杰克，你过来探望马丁吗？”
“你与马丁和好了？”
“还是说你准备当面跟马丁算账？”。
尼克尔森戴着墨镜，双手抄进口袋里，很有大佬气派，说道：“我来，是因为华纳和DC的邀请，我觉得新的小丑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向我求救。”
来自《名利场》的记者反应超级快：“你还是认为马丁－戴维斯无法胜任这一角色？”
尼克尔森冷哼了一声，懒得回答这种白痴问题的模样。
片场安保们过来分开记者，让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进了大门。
自有人在门口迎接，带着他们去了黑暗骑士剧组所在的摄影棚。
剧组刚拍完蝙蝠侠与管家阿尔弗雷德的戏，尼克尔森没有看到马丁的小丑。
趁着拍摄间隙，DC总监奥尔林引领着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找到了导演诺兰。
诺兰跟这两人握手寒暄，对莱昂纳多说道：“我想过邀请你出演双面人，但发出的邀请没有得到回应。”
莱昂纳多不怎么在乎这位英国导演的想法，直接说道：“因为超级英雄电影不在我考虑的行列当中。”
诺兰也不尴尬，笑了笑：“看来是我冒昧了。”
尼克尔森环视四周，问道：“怎么没看到马丁？”
“马丁入戏很深，上午表演结束，就回去休息了。”诺兰后面说的是实话，但实话实说也可能别有用意：“他的表演让人惊叹，我一直觉得，小丑就生活在这个剧组里。”
尼克尔森皱眉：“真有这么好。”
诺兰继续刺激人：“马丁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小丑。”
尼克尔森勾起嘴角，似乎不相信。
诺兰很随意：“等你看过马丁的表演就知道了。”
尼克尔森点点头：“我会好好欣赏。”
莱昂纳多站在一边，仿佛吃瓜群众一样，看着两个人，听着他们的话。
这剧组有意思的人不止马丁一个啊！
怪不得跟马丁通电话的时候，他说这剧组好玩极了，导演就在玩花活，能不好玩吗？
诺兰还要工作，聊了一会就回到导演监视器后面。
尼克尔森却发现，旁边有个人在记着什么，问道：“你做什么的？”
那名编剧连忙说道：“我是个编剧，负责记录剧组的真实花絮。”
奥尔林接过话来：“这是诺兰导演新采用的一种片场工作方式，让编剧忠实记录下片场和拍摄中发生的趣事，后期有利于宣传。”
尼克尔森与DC的人比较熟悉，毫不客气的问道：“我能看看吗？”
编剧本就是诺兰故意留在这边的，就算尼克尔森不问，奥尔林也会让他看看关于马丁的花絮真实记录：“没问题。”
尼克尔森接过编剧递来的花絮剧本，仔细看了起来，最近的一条，就是昨天的拍摄中，马丁以一次非常出彩的即兴表演，挽救了剧组一场大型爆炸戏。
再往上看，马丁表演太过逼真，导致角色之间的恩怨，影响到两个主演在现实中的关系。
还有马丁在片场癫狂的演出，让第一次与他搭戏的玛吉－吉伦希尔吓到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让英国老演员迈克尔－凯恩吓得忘词。
甚至很多演员说，当马丁身在片场，笑出癫狂的时候，那种肆意妄为的强大气场，仿佛一个真的小丑就在他们面前。
尼克尔森仍然面无表情，将剧本还给了编剧，就站在这里，看了贝尔和迈克尔－凯恩的又一场戏，然后出了摄影棚。
来到没人的地方，莱昂纳多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剧组太踏马的有意思了！”
尼克尔森点头：“果然，有马丁的地方，就有好玩的事可搞。”
莱昂纳多专门提醒道：“那个导演看似在称赞马丁，实则想挑拨你跟马丁的关系。”
尼克尔森也看了出来，而且经历过与马丁第一阶段的嘴仗，有所猜测：“大概想要让我和马丁继续打嘴仗，好在影片的宣传炒作上继续做文章。”
莱昂纳多赞叹：“这导演有东西，与马丁是绝配。”
“那个编剧和剧本，应该也是故意让我看的。”尼克尔森在好莱坞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真要说起头脑之类的，三个马龙－白兰度加起来也比不上。
他一针见血：“剧本里面的马丁，全是些演技出众、入戏过深、角色恐怖之类的好话，估计这个剧组演员的宣传核心在马丁身上。”
莱昂纳多说道：“马丁这么能搞事，随便搞搞就有新闻。”
远处，一辆化妆拖车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个面部涂着油彩的演员。
那人头颈前倾，涂满白色油彩的脸上，裂开一张血红色的嘴，走起路来摇摇摆摆。
迎面过来几个年轻女演员，这人咧嘴一笑，本来有说有笑的人们瞬间噤声，像遇到变态杀人狂一样躲得远远的。
混蛋三人组的人，不可能认错自家成员，尽管样貌气质巨变，莱昂纳多还是认出了马丁，说道：“好像与你的小丑完全不同。”
尼克尔森看着那边：“如果他演成我的风格，我非要喷到他怀疑人生。”
远远看着马丁进了摄影棚，他招呼道：“估计有他的戏，我们去看看。”
摄影棚大门开着，意味着剧组目前并未在拍摄，莱昂纳多和尼克尔森一起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观看剧组拍摄。
这是一场小丑与蝙蝠侠直接交锋的戏。
童星出身，从1987年就开始饰演电影主角的贝尔，全程被马丁压制。
别说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这些内行人，哪怕是那些临时演员都能看出来，马丁饰演的小丑比蝙蝠侠出彩多了。
小丑邪恶、狡黠、张狂，近乎疯魔，他行为匪夷所思，却让人感觉恐怖至极。
反观对面的蝙蝠侠，只有愤怒和暴力。
两个角色，两名演员，高下立判。
尼克尔森可以说好莱坞顶级的演技派，不难做出判断，其中肯定有角色的差别。
小丑这个角色在剧本中的设计和定位就比蝙蝠侠出彩。
马丁这个混蛋的演技同样不容忽视。
导演那边喊了停，莱昂纳多这才低声说道：“马丁本来就是个混蛋和变态，现在属于本色演出。”
“他就是个变态！”尼克尔森深以为然：“不是变态能踢一个年近70岁的老人家的屁股？”
拍摄继续，两人同时闭上了嘴。
尼克尔森当年为了出演小丑，翻看了大量相关的DC漫画，虚拟与现实难免在心里比较，他发现马丁塑造的这个角色，要比任何一部漫画中的小丑更进一步。
一天的拍摄结束，马丁没有着急去卸妆，拍摄间隙他就看到了尼克尔森和莱昂纳多，找了过去。
他跟莱昂纳多拥抱：“你该早点过来或者晚点过来，有好戏可看。”
莱昂纳多问道：“看你这个变态怎么祸害剧组？”
马丁捶了他一拳：“早点来可以一起放烟花。”他看向尼克尔森：“这个小丑角色怎么样？你选择继续打嘴仗，还是稍微缓和关系？”
“剧组导演想挑拨我跟你继续打嘴仗，我为什么要按照他的节奏走？”尼克尔森看向远处的诺兰：“我不是他手中的牵线木偶。”
马丁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们稍微缓和点关系？”
尼克尔森说道：“我不会像之前那么尖锐，我们真正和好等明年吧。”
莱昂纳多摇摇头：“这话说得就像你们两个有奸情一样。”
不远处，正在收拾物品的诺兰，看着混蛋三人组在角落里说话讨论，关注点尤其放在马丁和尼克尔森身上。
那位嗅觉越发敏锐，渐渐锻炼出超强意识的编剧，早早就赶到附近做好了准备。
他一手抓住本子，一手拿着钢笔，随时恭候导演的大召唤术。
诺兰诧异，马丁和尼克尔森竟然没有吵起来？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难道两人的争执只是源于角色，个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尼克尔森今天来到剧组，实地观看了马丁的表演和角色的拍摄，认可了小丑这个角色？
虽然出乎预料，但这点小问题难不倒善于制造真实花絮的诺兰大导演。
他招招手，那名编剧立即跑了过来：“导演？”
“先记下来，暂时作为草稿。”诺兰的灵感爆发：“尼克尔森接受华纳和DC邀请，来到剧组探班，亲眼见到马丁出演的角色之后，被他极其精湛的表演折服，认为这是个震撼人心的角色，由此与马丁之间的矛盾，也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