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这就不太讲究了吧。”陈剑秋抓住女人的手,“你这手上的枪茧,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出来的吧。”

女人脸上的笑容犹存,妖娆无比。

陈剑秋忽然感到浑身寒毛竖起。

危险。

他身体迅速大幅度地向后仰去,弯成了一个弓形。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女人的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左轮,枪口还冒着烟。

她惊异于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躲过了这近在咫尺的一枪。

陈剑秋可不会给她犹豫的机会,他抓着女人手腕的手用力向后一拉,右手冲着女人细长的脖颈而去,准备辣手摧花。

可女人的反应也快得惊人,她另一只手丢开手枪,握住陈剑秋抓着她的手,借着力量来到他侧边。

长裙飞起,一对修长的双腿露了出来,这双腿如同蛇一样缠上了陈剑秋的手臂。

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女人开始发力,如果不注意的话,几秒钟后,陈剑秋的这条胳膊就会被绞断。

但力量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陈剑秋一个翻身,便压在了女人身上。

身下女人的身体柔软但危险,陈剑秋原则上是不打女人的,前提她至少算是个女人。

他摁住女人,准备照着她美丽的脸庞来个砸击,让她老实点。

但他突然觉得裆下有风,女人的一只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摆脱了他的控制,冲着他的“命中要地”顶上了膝盖。

这女人真狠啊。

他急忙躲开,女人却趁机摆脱了控制,一个翻滚挣扎着想站起来。

“噗呲”

红裙的裙摆一大块留在了陈剑秋的身下,而女人,则一个闪身进了树林。

陈剑秋掏出枪,可女人已经消失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那片红色的裙摆,摇了摇头。

打架你穿什么裙子。

他拿着碎裙子往回走,却看见亚当斜靠在路边的树上,飞鸟和他站在一起。

“我刚好回来,听见这边有枪声。”飞鸟手里拿着弓,他听见有枪声,就直接丢下鱼竿和鱼跑过来了。

陈剑秋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亚当:

“你不是喝多了睡着了么?”

“陈,你给我那玩意儿叫酒?”亚当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展开了,“不过那东西真带劲。”

“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回屋刚躺**就醒了。那老头给我洗了把脸,说你自己出来了,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他瞥了一眼陈剑秋手里的那片红色的裙摆,要过来仔细看了下:

“红衣‘卡米拉’,这个西部最优秀的女赏金猎人,看来,对咱们感兴趣的人不少啊。”

“应该是你把,我们三个人加起来赏金都没你多。”陈剑秋揶揄道。

“放心,你有两千美金的潜力。”

亚当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说着“红衣”的情况:

“听说这女人是加勒比的混血,不知道怎么来到了美国,据说十二岁那年就拿枪杀了一队围着他们车队的匪帮。”

“不过咱们要是被她盯上还真是麻烦了,这女人最出名的还是她的远距离狙杀,咱们得时刻注意自己的脑袋了。”

陈剑秋没说什么,他走到了大篷车的边上,冲着后面两个人说道:

“愣着干嘛,看着有啥值钱东西往回搬啊。”

……

肖恩很喜欢在夜里执行任务,不只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保护色,还因为夜里能看到白天看不到的东西。

他靠着一根木头电线杆,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眼前的这条街。

有位名人说过,爱尔兰人的不动产是屁股和奶。

现在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这个爱尔兰女人,便兼具这两样东西。此时的她正衣衫不整地半倚着门,娇滴滴地送着一个心满意足的客人出门。

肖恩也心满意足,他不仅搞清楚了这个爱尔兰人街区的地形,还搞清楚了他们的头头是谁。

在这一点上,他有平时一百个聪明,虽然陈剑秋没跟他说要这里的地形做什么,但后来他的这位老大后来把他拖到一边交待了很多。

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弄到更多的信息,比如他们的习惯、作息,人员构成。

肖恩知道,这里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这边爱尔兰人的头头叫墨菲,寻衅滋事无所不为,而这个爱尔兰女人,就是他的姘头。

门关上了,肖恩用笔在纸上标上了一个记号,然后把纸和笔都收进了口袋里。

他觉得有些无聊,准备出城回村。

夜里的丹佛和19世界美国的很多城镇一样,雾蒙蒙的,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

可一辆马车突然在离肖恩不远的地方停下了,从上面下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他急于下车,脚下还被车边缘绊了一下。

他的腋下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包好的画册一样的东西,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急匆匆地向街边一个小巷走了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后看,神色慌张。

肖恩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一想到陈剑秋那张脸,决定还是直接回去复命的好。

可很快又有另一辆马车停下了,从车上下来三四个人。

这三四个人肖恩不认识,但他们那身打扮他可是难忘。

这帮人是平克顿侦探社的。

这三四个人压了压自己的帽子,跟着那个男人进入了小巷。

肖恩无法压制自己的好奇,也迅速地跟了上去。

小巷悠长,为了防止自己被前面的人发现,肖恩索性直接上了屋顶。

这里的房屋都相对低矮,各个屋顶间都有隔板相连,肖恩从一个屋顶跑到另一个屋顶,也勉强跟上了前面的人。

正当他准备拉进和他们的距离的时候。

前方突然一声枪响。

肖恩一个心惊,差点没从楼上摔下来,他靠到屋顶边上,向下望去,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面朝下倒在地上,之前手上的那包像相册一样的东西和笔记本也都不见了。

他从楼上顺着墙体边缘的梯子爬了下去。

一张纸片从男人的口袋里掉了出来,风从巷子中刮了过来,把这张纸片吹到了肖恩的脚下。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肖恩的背后传来。

黑人不及思考,捡起了那张纸片,以最快的速度向巷子外面跑去。

“死了?”

脚步声的主人们停在了尸体的边上,其中一个人问道。

“嗯,头部中弹,打得很准。东西也被拿走了。”另一个人回答道。

“应该是平克顿的那帮人,他们下手还真是快。”为首的男人说道,“赶紧走吧,等会儿警察就要来了。”

“看来,我们只能通过另一种方式了。”

肖恩一路不停地跑出了巷子,他走到了一处路灯下面,看了眼卡片上的字。

这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乔治·洛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