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族最伟大的神棍,啊,不对,先知坐牛酋长静静地坐在木头上,摸着飞鸟的脑袋。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飞鸟也闭着眼睛,蹲在坐牛的面前,一脸虔诚。
陈剑秋和罗斯福这边已经商讨完毕了,他们转过头,看着老先知把这古老的仪式进行完。
“陈先生,飞鸟是个好孩子,烦请你好好培养他,我替他的父亲谢谢你了。”坐牛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陈剑秋,缓缓地说道。
陈剑秋一愣。
这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姓?
“未来已经变得混沌不清,但命运不可更改。”坐牛长叹一声。
陈剑秋摘下了帽子,挠了挠头。
就算你是真的先知。
看得清才有鬼,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多半时间线都改了,怎么看?
在说完这些后,坐牛就站起了身,钻进帐篷里去了。
剩下的印第安人,也各忙各的事去了。
见在这里问不到什么东西,陈剑秋和罗斯福决定先回镇子上,然后再做打算。
当他们快要到镇子的时候,又路过了那个马戏团所在的营地。
和昨晚的热闹非凡相比,此时的营地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马戏团什么时候出现的?”陈剑秋突然问道,“以前也是隔一段时间来一次吗?”
“不啊,好像也是一年多以前开始过来的。”
罗斯福盯着那些帐篷,回答道。
他突然意识到了陈剑秋的意思。
几个人的马停在了马戏团营地大门的正前方。
“你是说,他们有嫌疑?”
“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陈剑秋的目光仍停留在营地上,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罗斯福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对,他们出现之前,对于牧场的袭击就已经开始了,这我记得很清楚。”
“第一起牧场袭击案就发生在镇子附近,平克带人去调查的,那时候他刚来也不久。”
“两个星期之后马戏团才来,他们最早驻扎的位置,就在那个牧场附近。”
“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看到马戏团,没想到他们生意后来越来越好,连附近镇子的人都来了。”
陈剑秋静静地听着。
等到罗斯福说完之后,他才继续操控起缰绳:
“先去找找那些丢了的羊在哪吧。”
他们继续向着镇子的方向继续前进。
然而,陈剑秋远远地看见一群镇民黑压压聚集在镇口,向着他们的方向眺望。
“他们是在等我们吗?”肖恩疑惑地问。
“走吧,到了就知道了。”罗斯福说道。
他们到达了镇口。
一个穿着西装背心的白头发老人走了上来。
是镇长。
罗斯福下了马。
“警长先生,我听说是印第安人袭击了那些牧场,是不是这样的?”镇长问。
罗斯福看向了人群中。
他发现平克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面,表情一如既往。
“镇长,这个事情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清楚,暂时不能确定是他们做的。”
“那么请问是谁做的呢?一点多了,还是不断有牧场被洗劫!不断有镇民被杀害!”
镇长咄咄逼人。
镇民们中也开始**起来,已经有人在高喊“杀死那些印第安人!”。
有些镇民已经小声争论起来:
“就不该指望这个纽约人,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只在乎自己的那片牧场。”
“别瞎说,这几年罗斯福先生义务为镇子扫清了不少匪徒。”
“那还不是为了自己牧场的安全!你看他的举止和打扮,根本就是高高在上。”
……
陈剑秋听力比较好,这些话都被他听在耳里。
如果罗斯福从头到尾就一直钻在自己的牧场里不出来,怕是也不会遇到现在这种窘境。
相同信仰和肤色的人之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异族呢。
“那你们是打算拿上枪去和那些印第安人干,对吧?作为义务警长,我没意见,到时候,我会冲在第一个。”
面对着这些群情激奋的镇民,罗斯福表现的很冷静。
镇民中的几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罗斯福先生,我们愿意和你去,我们都有自己的枪,可以保卫自己的镇子!”
罗斯福点了点头:
“很好,我非常欣赏你们的勇敢。”
他从身后的马上取下了枪:
“我刚见到了那支印第安人的首领,他叫红云,你们现在回去拿武器,我这就带你们杀过去。”
听见“红云”这个名字,镇民们面面相觑。
这个名字,在达科塔地区,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就像杰罗尼莫在南部边境。
好像,打不过。
镇长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罗斯福先生,要不然我们还是联系一下俾斯麦(Bismarck,北达科他城市)的联邦军队吧。”
罗斯福的表情逐渐冷峻,他环视了一下众人:
“自己的家园需要自己来捍卫,我希望各位到时候能参与进来。”
说完这些话,他重新骑上了马,和陈剑秋一起向着治安所的方向而去。
平克骑着马跟了上来。
“牧场现场发现印第安人的消息,是你散布出去的吗?”
进入治安所之后,罗斯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神色严肃地问着站在桌子边的平克。
平克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警员。
那个警员有点尴尬:“额,抱歉,警长,是我不小心说出去的。”
“这些镇民不太讲理,我们累死累活替他们维持治安,结果他们不但不理解,还各种闲言碎语。”
平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不平。
“嗯,我也觉得,穷山僻壤出刁民,还不如回东部算了。”陈剑秋突然说道。
平克瞟了陈剑秋一眼。
罗斯福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挠了挠头,对着他们几人摆了摆手:
“不要这么说。”
“开拓西部的美国人,都是勇者,没有他们的勇气,我们的国家不可能发展的如此迅速,我尊敬他们。”
他把帽子放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旁边:
“这点困扰不算什么,这件事情不解决,我是不会走的。”
这位后来的美国总统,具有着极度强大的内心、坚强的性格和坚韧的意志,否则也不会单枪匹马地向垄断托拉斯进行挑战。
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平克沉默了,陈剑秋也不再说话。
罗斯福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开始安排工作:
“平克,你去查下牧场的那些羊去哪了,我们在印第安人的营地里并没有看到。”
“会不会他们藏起来了?”平克说,“这么大一片地方,可不太好找。”
“大几十只羊总归有痕迹的。”
罗斯福不经意地说道。
“也有可能在某位牧场主家的羊圈里,反正那些羊应该都烙了标记。”
陈剑秋站在一旁,看着平克,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模样:
“找到了那些羊,也就找到了罪犯在哪。”
平克没有搭理陈剑秋,他招呼了屋子里其他的几个警员,拿起了枪和自己的外套,向着门口走去。
“他总是这么臭屁吗?”陈剑秋看向平克的背影,问罗斯福。
罗斯福的下巴搁在自己交叉的十指上,同样看向了平克的背影:
“他是和几个年轻人一起来的,来的时候身无分文,我带了他们一年多,现在除了老婆什么都有了。”
“所以,你别看他表面这个样子,其实很多事情内心都在替我考虑。”
陈剑秋回头看了一眼肖恩和飞鸟。
飞鸟没说话,肖恩倒是用拳擂了擂自己的胸口:
“诶,老大,我一直把你当大哥的,每天都把你放在自己的心里……”
“我去解个手。”
陈剑秋和罗斯福打了一个招呼。
肖恩还在絮絮叨叨表着忠心,陈剑秋已经搭住了他的肩膀。
“走,一起撒个尿?”
陈剑秋在他的耳边低语道,同时对飞鸟使了一个眼色。
黑人一哆嗦,但还是老老实实和飞鸟一起跟在陈剑秋后面走出了门。
“额,老大,我们真的就是出来撒尿的吗?”
肖恩和陈剑秋、飞鸟在治安所的后面站成一排放完了水,一哆嗦,提起了裤子。
陈剑秋嘴上叼着根烟,也没看他:
“这两天晚上,你有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