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高速公路上的波动
纽约到华盛顿只有二百多英里,车程三到四小时,现在学生们正开着罗根以前流浪时的那种旅行房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上次埃瑞克和汉克去国会山的时候乘坐的是飞行器,这次就没有必要了,他们打算开着车慢悠悠的通过,路上饱览特区风光,顺便在郊外野营一次。
在他们准备离开前,巴比从波士顿回来了,这让约翰等人高兴坏了,这些常年呆在校园的年轻人到了纽约才发现,自己这些个汽车王国的居民竟然没有几个会开车,如果不想包辆大巴的话,就只有两个玛丽可以驾驶一下----那就是说要靠小淘气和女秘书,这让两个男生感到分外没面子,好在会开车的冰人回来了。
由于导师先生另有事情甩手当了乘客,所以看到老友归来,无论是出于友谊还是实际需要,大伙儿都开心极了。
汽车从纽约向西南行驶,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路两边都是树木,偶尔也能看到楼房和别墅,和城市比起来公路并不拥堵,惟一要注意的是小心路边突然会窜上来的小鹿----这些傻乎乎的可爱动物经常会好奇的走近过来围观你,那时你就要小心不要把它们撞到九霄云外。
宽敞的房车上虽然装了十一二个人,倒不显得特别拥挤,这段时间难得离开喧嚣的城市,现在年轻人精神一振,借助自己的能力他们更是比普通人得到了不同的享受。
“要给头儿留一客冰淇凌吗,巴比的手艺超好吃。”凯蒂像小猫一样心满意足的舔着小勺子,同时冲旁边的约翰问道。
“头儿正在忙着呢,别打搅他。”约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答话,阿丽森已经把冰人的杰作抢了过去----香草冰淇凌淋上甜酒,海盐再裹上脆皮巧克力,甜度适中酥脆可口。和本地知名甜品比起来,巴比自己调配出来的仿制版惟一缺少的就是彩虹糖果颗粒——不过那是同性恋的标志,这里没人会感到可惜。
此刻埃瑞克还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学生们的美意,几乎刚坐上车他就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里,好像昏昏欲睡在不停的做梦,如同刚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日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梦境把他送回了无形的混沌世界。
“砰!”
巨大的能量在虚空中对撞,雷鸣般的震波从中间一点猛然扩散,一道道光的波纹辐射出去,把交手的两个男人向后高高的推起。
明亮的光芒吞吐着危险的射线。强烈的波动不断蔓延,将辽阔的空间完全覆盖,力量像刚刚酝酿发作的飓风一样释放出来,视线中的一切都被卷起摧毁,这一瞬间的爆发就像超新星亮起的那一刻,所有天体的光辉都被强压了下去,磁场对冲绽放出最为璀灿的烟火,狂暴的星云尘埃在熊熊火光焚烧,气浪、震波摇晃着大地。令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一个男人落在了地上,透过他满身血污下遍布身体的破碎鳞片,依稀看得出这是埃瑞克的脸。
在他的对面,赫然又是一个埃瑞克。他头发银白,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头戴深色盔甲,一手遥遥指着对手在空中傲然矗立。脸上尽是冰冷与不屑。
视角渐渐升上天空,一上一下的两个人化成两个贴着地面的黑点。
“又一次失败。”一个咏叹调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叹息着,风与火的元素还未彻底平定。世界已重新归入模糊。
这是埃瑞克的精神空间,他想要借这段难得的空闲推演自己的能力,就像那位万磁王所说的一样,去追溯磁力的根源,使自己得到更大的发展。
在轮回空间他最大的收获不是那些希奇古怪的技巧,而是宝贵的经验与见识。在争取一线生机的最后决战中,积攒的宝贵装备全部破碎,不属于外部世界的能力也被收回,虽然基于以往的经历他有许多克敌的招术,不过能力的提高总归不是坏事。而且一个疑问始终存在他的心底,两代万磁王的道路究竟是谁更加正确。
如果有一天对方也掌握了相应的工具,或者所有增幅效果都消失,外部也没有教授制衡,那么他还能不能算得上是和自己名气相配的强大变种人领袖?能不能继续担负起变种人崛起的使命?
单纯就变种人内部来说,或许他可以像在空间里那样,制造心理或视觉的盲点趁其不备把万磁王一次击杀,也可以利用现在的能力发展出抵御教授心灵控制的装置,但那又有什么意义,这不再是一次性的任务空间,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正为了既定的目标走在遥远的路途中,当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隐蔽,你单纯制服几个对手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着他,他非常想要探询一下,想想什么是变种人,想想什么是磁力,两代万磁王之间究竟又有多大差别,又如何才能更好的使自己达到最终目的。
光明重新生起,精神空间再次启动,这次代表埃瑞克的人形又有了一些改变,他的衣服变成了东方式的格斗服,向着另一条道路上的自己发起冲锋。
空中乌云弥漫,狂风自天边袭来,随着一声闷雷,整个世界再次震颤起来。
房车里学生们浑然不知导师内心的变化,他们还在欢笑嬉戏着,合唱起最近流行的歌谣,沿着高速公路一直向南,虽然天色已晚,但他们并不急于赶路,经过前面的阿那卡斯蒂亚河之后会有一个风景优美的露营点,他们将在那里离开公路下去扎营,在野外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咦,头儿好像流汗了?”科丽忽然指着导师嚷起来,这个姑娘个性独.立,对没劲的游戏不感兴趣,她的眼睛四处乱瞄着,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瞅瞅同学,忽然发现角落里的埃瑞克头上汗水淋漓。
“洛娜你一定是靠他太近了。难道你真把头儿当成了爸爸?”凯蒂嘻笑起来,这个平时看起来羞怯的女孩在同学面前偶尔也有很疯的一面,洛娜先看看埃瑞克没有异常的地方,然后冲过去和对面的同学厮闹起来。
小淘气玛丽找了条手帕,正想走过去帮着擦拭,另一个玛丽走过了她的身边。
玛丽简拿着一条小毛巾蹲下身给埃瑞克擦起来,手刚落到他的额头,埃瑞克的眼睛睁了开来。
然后秘书小姐看到了雇主的眼睛。
这是一双如此幽深的眼睛,灰蓝色的瞳孔仿佛极其淡漠又像望不到底的深渊,女孩的视线不自觉的投进去像是被陷入其中。所有的秘密都无法保留,连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一刻。
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发出去,车还在行驶,学生们还在欢笑,天空中一片晴朗只有数朵白云在飘,而在精神的空间里一切都已大为不同。
乌云从四面八方急速凝聚起来,一条条耀眼的电蛇窜出昏暗的云层,它们肆意的吞吐着长长的信子,用自己的身体照亮天空。
轰隆!
天地初开一般的雷鸣声震动大地。狂风扑面而来,黄豆大小的雨珠不停滴下,顷刻间演变成一场暴雨,整个空间都被白茫茫的水气笼罩。
顶着上方不停咆哮的闪电。一个头发银白盔甲破碎的埃瑞克半跪在地面上,另一个长着鳞甲骨翼、浑身遍布黑色外骨骼的埃瑞克倒在泥泞中,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个埃瑞克缓缓伸出了双手。
下一刻。他们融为一体。
隐晦的波动扩散得很快,在学院旅行房车的后面数辆豪车组成的车队正在飞速行驶,被护在中间的车上。一个年轻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队长,出什么事了?”坐在他旁边的黑人军官诧异的问着,对面沙发上的小胡子男人嗤笑起来。
“托尼。”黑人军官生气的喊着朋友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英雄性格相背,无论他怎么劝解就是难以和平相处。
好在这位被称作“队长”的男人并不动气,他相貌看起来很像强尼,但是要比那个霹雳火稳重太多,沧桑的眼神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能有的,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变动,他沉吟着迟迟不作声。
这位队长年轻时并不以感知敏锐见长,只是漫长的休眠使他对力量产生了一些独特的感应,深沉的力场在未知的世界中与他的盾牌共鸣,透过这件生死为伴的武器他有些不同寻常的感受。
“前面好像有些不对……”,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托尼打断了。
“当然不对,前面出车祸了,我以为这种简单的事没有必要用这么沉痛的语气提起,还是说凡人的闹剧又让我们的队长伤怀了?”
“嘿,托尼,队长是上面特意请来保护你的,你知道你关闭武器部门给我们造成多大压力吗,现在队长还能来完全是看霍华德先生的面子。”看到偶相被抢白,黑人军官生气的嚷起来,如果埃瑞克看到他就会认出这是托尼的朋友罗迪,他对面的那个小胡子当然就是新近闻名的钢铁侠。
“保护?”托尼夸张的摊开手。“凭什么,凭他的块头,还是那件过时的冷兵器。”
“我很抱歉,但这是你父亲的杰作。”队长性格温和但并不软弱,听到有人贬低老友的创造,哪怕这人是霍华德的儿子也要替老友辩白一句。
“我有很多习惯,但怀旧不是其中这一。”托尼.斯塔克习惯性的讽刺着,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
“托尼?”他旁边的助理佩珀发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不,没什么。”托尼晃晃头,把那个和自己说相似台词的家伙从脑子里甩出去,然后命令司机离开高速公路。
“霍根,前面露营点停车,我们明天再去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