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晨听到了来龙去脉,面色瞬间一沉,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秦雪本来就跟在不远处,清清楚楚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顿时有些动怒,大喝道:“他们敢!莫非他们都想造反了不成?”
“我想,我想其中肯定有隐情……”
唐石支支吾吾地开口,声音却变得有些小了,因为他即便想要帮叶家军说话,也知道叶家军这些回复有多么语出惊人。
斩了叶晨都能说出来……
这是**裸想要谋反啊!!
“隐情?能有什么隐情!”
秦雪冷笑一声,厌恶道:“素闻叶家军的军纪严明,却连最简单的服从命令都做不到,如今不过是刚刚听到刘云已死的消息,便对夫君如此不满,岂不是想要谋反?!”
唐石不敢说话了,始终低着头。
“你确定传令官的话无误?”
叶晨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所以此刻又多问了一句。
唐石艰难道:“回禀少主,属下深知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所以交给了一个最信得过之人,他绝无可能说谎,看样子也并没有受到何人的危险,想必此事……确认无误。”
叶晨彻底皱紧了眉头,面露不满。
他如今算是一家之主,虽然没有正式的任命,却也算是一军之将,而今手底下的将士居然敢当众抗令,直接将传令官打了回来,更是说出了想要砍自己脑袋的话语,这谁忍得了?
莫非这叶家军,当真是空有其名?
叶晨颇为不满,不过想到并没有亲眼看见那些叶家军的模样,还是没有妄下定论。
但是……
边疆战场,只怕要去一趟了。
别看那些叶家军的回应令人不满,一旦对方是认真的,万一真的直接撤军回来,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凭借他手底下的兵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只怕真的要被叶家军砍头。
就算没有,圣上肯定也要砍自己的头。
镇守边疆的将士突然调转方向,直接就包围了大周自己的狼牙城,这叫什么事?
叶家军到底是叶家军,代表了叶家。
皇帝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管什么原因,估计会直接扣上一个意图谋反的帽子,然后直接出兵进行平叛,届时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既然他们想要见我,那便去见见。”
叶晨平静了下来,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秦雪则是皱了皱眉头,担忧道:“夫君不可,你分明知晓他们对你有些不满,如今你当真前去,他们要是真的动了哪怕一点点歪心思,夫君您恐怕就直接回不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去一趟了。”
叶晨摆了摆手,摇头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是想要耍什么花招。”
他转而看向唐石:“走,先去校场。”
“诺!”
唐石点头应下,神情严峻,他非常清楚此刻是叶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如若驻守边疆的叶家军当真反叛,别说是叶家,就连整个大周估计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我也去!”
秦雪实在放心不下,快速跟了上去。
叶晨等人马上到场,只见演武校场的气氛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数百名将士正在神采奕奕的操练,中间是早已经到场的陈箫悦,舞刀弄枪,成为了一众将士的教官。
军队,才是陈箫悦最喜欢的地方。
前几日,心高气傲的叶家军还看不上陈箫悦这小小一个女子,不过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已经知道陈箫悦并不是空有皮囊,非常敬佩。
论及武艺,鲜有人是陈箫悦的对手。
“夫君,你来了!”
陈箫悦注意到叶晨出现,马上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提枪来见。
“参见少主!”
一众叶家军单膝下跪,声音无比洪亮。
孟天狼也在其中,换上了一身叶家军的甲胄,看起来颇为英武。
叶晨特意看了眼整齐划一的叶家军,心中泛起微微波动,边疆的叶家军也是叶家军,很难想象,那些军人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
他没有拖延时间,吩咐道:“唐石,陈箫悦,孟天狼,严铭,你三人随我等入帐商议,其余人,继续自行操练!”
“诺!!”
一众叶家军马上开始操练,虎虎生风。
陈箫悦、孟天狼和严铭则是看出了叶晨面上的凝重之色,心中都跟着有些不安,他们很快便跟着叶晨踏入帐中。
叶晨看了唐石一眼:“叫来那个传令官。”
“诺。”
唐石马上便带着传令官而来,后者的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叶晨这才点头,示意唐石说清楚原委。
唐石不敢歇息,直接将之前禀报叶晨的事情,逐一说给了陈箫悦等人听,听得几人都面色大变,陈箫悦更是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好大的胆子!”
陈箫悦忍无可忍,怒道:“身为军中的将士,听从命令乃是天职,而今他们非但没有听从命令,竟然还敢扬言反叛,此举与叛军何异?莫非这扬名天下的叶家军,只是个草台班子!”
陈箫悦是真的怒了。
她本就是军中之人,哪里能够容忍军中出现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唐石和传令官面色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严铭一脸难以置信,至今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孟天狼则是眉头紧锁,第一反应是质疑,不敢相信道:“少主,此言当真?”
“真不真,不是我说了算。”
叶晨目光看向了那名面容紧张的传令官,淡淡开口:“传令官,这个消息是你带回来的,你可有半分弄虚作假,唐校尉方才所说的话语,又可有半分夸大虚假之处?”
“没、没有!”
传令官跪了下来,颤声道:“属下当时还没有踏入军帐,便被边关将士赶了回来,这些话语也是句句属实,唐校尉所言没错!”
叶晨点了点头,复又看向孟天狼,神情平静。
“天狼,你以前便在边关驻守,想来比我们更了解叶家军的边关将士何等秉性,不知你觉得此事如何,他们会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