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邀约 辰砂之章

第五幕无意义的存在的意义

……

“于人而言, 大地和生命相当沉重。”

“倘若想要变得身轻如燕——”

“——你首先要爱自己。”

……

阿贝多把画递给你的时候,你内心冲动得想直接把工作丢下然后去专门的店把画裱起来先。

其实你一直都觉得阿贝多老师是写实派——呃, 有些时候确实是有点抽象的写实派;总之, 在你的印象中,阿贝多画的绝大多数画都是与现实相符的。

“……艺术加工是美术的重要构成,这句话并不是你本人与画作有什么不同, 而是你们呈现出了不同风格的美。画作的基础还是你。”

在雪山上, 阿贝多完成了一幅《蒙娜派蒙的微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你们说道。

但是,这幅画中, 那棵尚未开花的玉兰树光秃秃的枯枝上, 却开满了白色的花。

嗯……这种花肯定不是白玉兰;可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树下,一位散开长发的少女正坐在椅子上。虽然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身子有些僵硬地直着,但对着眼前的人露出大大的笑容时, 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

欸……?当时, 原来看起来有这么紧张啊……嘿嘿。

而最靠近画的近景, 则是看不清面容的作画者。

明明是近景, 这位作画者却只是一个相当模糊的背影。身形简约、颜色简单,一头白金色束起的长发便是一片模糊的光影;尽管如此,作画者的手部却被描绘得相当详细。

他正用手拿着画笔在绘本上作画, 画的内容却只是一朵绽放的、与树上的花长得几乎一样的花,占满了整个画布。

阿贝多给很多人画过画。

关于天空、大海;关于长相奇怪的植物、动物甚至是史莱姆、丘丘人;关于真实发生的事、传说中尚为发生的事。

他自信于自己的画技, 冷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但是, 他也仍然记得, 当初他第一次向那位女性展现自己的画作时, 心中涌动的某种曾经并不符合、也不属于他的心情——

——他有些“紧张”。

从记事起,阿贝多就和她在一起探险了。她教会了他炼金术和无数世间的知识,教会了他冷静地、用学者的眼光,静静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中永不停歇的新生和死亡。

她一直那样冷淡,除了那天,他第一次向她展示他的画作。

——“是出于自己想法而作的画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那双永远冰冷、严肃的面庞忽然舒缓了下来。她第一次蹲下身来,揉了揉尚且年幼的他的头顶:

“那么,就保持着这份心情,继续画下去吧。”

可是,当时的“心情”,再也没有了。

说到底,“心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喜欢吗?”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迟缓。

仪器的齿轮缓缓旋转、咬合,他的身体仿佛一根弦一般绷紧。

“很喜欢!”少女抱紧画转过身,那双眼睛闪闪发光,“光影很好,花好好看,特别是——”

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第一次看见阿贝多画自己呢。哎呀,明明非常打动人心,不多画画太可惜了。”

阿贝多怔住了。

……这份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你眼睛猛地一睁,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天啊——这可不是什么论坛或者和亲友一起大喊“阿贝多老师,我命运般的老婆”之类的场合啊!你居然……

正当你懊悔地在内心里开始画圈圈的时候,忽然,眼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

他的嘴角勾起,一直冷静观察着世界、如冰一般的双眼如同融化的云朵,白金色的发丝也变得柔软而温暖:

“谢谢,我很高兴。”

“……啊,那个!下、下一个活动是展览馆!”你磕磕绊绊地打断了某种奇怪的、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气氛,“刚才看了资讯信息,有一个很值得参考的、关于疫情的展览在展出!走、走吧,快要来不及了!”

“旅行者,午餐……”

“——我、我早上吃多了!午餐就——”

当然,最后阿贝多老师知道展览的具体时间后,压着你回家。

“午餐最好还是不要省去,”阿贝多站在厨房中,微微垂下冰蓝色的双眼,一边翻着你买来凑运费的菜谱,一边熟练地往锅里放着切好的食材,“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你偷偷地做了个鬼脸,“阿贝多老师!”

厨房仿佛传来了一声轻笑,但当你再探头去看的时候,却只看见阿贝多一本正经的身影。

你:“……”刚才是有人笑了吧,绝对是吧?

午餐后,你们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就走向了展馆。验票、测体温一系列流程后,你们就跟着稀少的人群一起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当转变思维路线后,素材便纷至沓来了。你一路上拍了不少照片,不好拍的、太过杂乱的,反正工作日也没什么人,就找个椅子在笔记本上直接把想法记下来。不知不觉,逛完整个展厅,已经快要下午四点了。

你揉了揉头,暗暗自责又犯那个一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对外界不闻不问的老毛病了。幸好当你找到阿贝多的时候,他好像也很感兴趣,正在素描本上画着什么。

“是你。”你还没有出声喊他,阿贝多便回过了头,对你温和地笑了笑。

你走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对不起,我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阿贝多摇了摇头:“没关系,对你的工作有帮助就好。我来了,也没有什么区别,按照你的步调来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做到的话,真的很难耶。

你偷偷吐了吐舌。

“旅行者,我比较好奇,这里的这个策略,是基于什么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于是,你就一边努力地上网查着资料,一边和阿贝多凑在一起,认认真真地解答了他的诸多问题。

“呼……”你喝了口水,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没想到,阿贝多老师对这样“普通”的事情也会这么感兴趣啊。”

阿贝多笑了笑:“普通么?我并不觉得普通。”

“欸?”你还以为阿贝多这样自身就诞生于奇迹的存在,会对“普通”的标准更高些呢。

“面对传染性强、没有明确的治疗措施、有一定致死率、众多流动性强的人口,居然能够控制住恐慌情绪,及时果断地做出相对措施、安抚民众情绪、控制传播、研发相关解决方案……”阿贝多环视着展厅,淡淡地陈述着自己的观点,“这些事情,恐怕绝不在“普通”的范畴之内吧?”

你沉默了片刻。

……是啊。

能够有这样的今天,背后又有多少牺牲和泪水呢?

“吸引人们的根本,是生命。生命可能以各种意想不到的形式存在于各种不可思议的环境之中。神秘却又顽强……或许这就是它的极致之处。”阿贝多停下了在素描本上的最后一笔,抬起头望向你,“众多的“平凡”,却构成了“奇迹”,就是生命的美丽之处吧?”

从展厅出来后,你还沉浸在刚才阿贝多说的话中。不光是为了它为你带来的感动,还为了把此时带着如此复杂的悸动的心情记录下来。

你想要把这份心情传递给大家。

就在你靠在墙上拿出记事本把灵感写下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忽然热情地走过来:“您好,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

你愣了两秒,然后赶紧礼貌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谢谢。”

话说自己明明没有开口,却忽然过来问自己“请问您有没有什么需要”,通常后面——

在你警惕的眼神中,工作人员面不改色,甚至连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动:“看您和那位先生一直都在记着什么,一定会对我们这里的画展感兴趣吧?”

——你看吧,我就说。

你是一个理性的消费者,绝对不会为这种营销手段而折腰——

——于是,你和阿贝多拿着两张票站在了画展的门口。

没、没办法啊!和阿贝多一起看画展可是位列众多贝厨《最想和阿贝多一起做的事》的榜单列表上的事情啊!

不过,展票钱花的确实很值。虽然对你这次的工作任务没有什么帮助,不过一方面主要展示的风景画、肖像画,没什么特别抽象、特别需要艺术素养的画——简单来说,都是一些看得懂、一看就觉得“喔,真是好看”的画;一方面,阿贝多好像对这里兴趣也很浓厚,让你松了口气。

话说,这一年的工作是不是紧了点啊?为什么每次大家不在的时候你在工作,大家来的时候你在换着地方工作啊?!

一边走一边内心吐槽着,你忽然看到了正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一幅巨大的画的阿贝多。

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阿贝多。

人们说,他彬彬有礼,气质高雅,向世人示以恰到好处的真诚与和善。他永远冷静、永远自持,像冰封的湖水,看上去温柔,却又始终保持着适当的疏离。

但是,此时的阿贝多,却好像那样的……

……迷茫。

巨幅画作下,用简约的标牌标注着:

《生命的意义》——H.X.伊露瑟芙

——“执着于追寻到意义的存在,其意义究竟是何物?”

这是唯一一幅抽象的画。上面铺陈着各种各样的色彩,又被大片大片地涂上了白色的颜料覆盖住了原有的色彩。

“……阿贝多?”你直起身来,带着一丝疑惑地呼唤着眼前人的名字,“这幅画……怎么了吗?”

“……旅行者,可以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阿贝多顿了顿,声音依旧平和地问道。

你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

“你认为……”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

——“旅程的路你已走了许多,下面,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面容模糊的女性随手拈起实验后的余烬,仅仅是轻轻一握,那灰烬就变成了轻盈洁白的蒲公英。它轻轻地撑着伞,似乎想要飞向远方。

阿贝多沉默地望向蒲公英的身影。

这样被创造出的“生命”,就算是看似自由的“想要飞向远方”的意志,也只不过被设定好的“程序”而已。

——“于你而言,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读懂世上一切奥秘与智慧,”他犹豫了片刻,淡淡地回答道,“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土地,将“未知”变为知识,知晓“世界的真相”。”

他是用最真切的话回答她的,但她只是用晦暗不明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正当他以为会怎样时,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颁布了下一个课题。

他知道,当时的答案,让师父失望了。

但是,他不明白,这明明是一直教导他的师父自身所追寻的,为何师父却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呢?

你万万没想到,困住阿贝多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富含哲学意义的问题。

你很想给出答案解决阿贝多的困惑……呃,可惜你也不是很擅长哲学……

——好吧,是很不擅长。

说实话,大多数时候,你都在想“拜托生活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思考,开开心心就好了”之类的事情……

在这之后,阿贝多就陷入了沉默,仿佛那泊暂时解冻的湖水再度冰封了起来。他的冰蓝色双眼依旧冷澈,却混杂着许多你看不懂的神情。

你忍不住问道:“阿贝多……你还好吗?”

他似乎怔了一下,从自己的思考中苏醒过来,侧过头向你露出了一贯的笑容:“……真想回答你一句“我很好”啊。”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可是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应该对你坦诚。”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可以问我,我不会瞒你。但我也说过,不打算骗你,所以有些事我一直在回避。——如果一件事连我也不能确定结果,这样不严谨的推测,我认为,在得出基本结论前就贸然与你讨论,给你带来的困扰会远多于好处。所以,还是等我再研究一下、厘清自己后,再告诉你吧。”

虽然阿贝多说着“不用在意我”、“继续你原本的行程就好”的话……但是……但是再怎么看,阿贝多现在的状态都超级让人担心啊!

“阿贝多,可以再请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离开场馆后,顿了顿,你这样说道。

那双含着一丝惊讶和探究的湛蓝色双眼便转向了你,但这双好奇的眼睛还没有把它的疑惑问出口,它的主人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说:“好。”

晚上七点,你们站在了医院的门口。把口罩戴得严严实实,你缩在冷风穿过的大厅角落,冻得瑟瑟发抖。

救……救命,你已经开始后悔了。

这这这这算算不算是为为艺术献身啊……

——连脑内吐槽都开始抖了啊啊啊……

就在你在脑海里一个劲儿后悔的时候,阿贝多还是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既没有赞同也没有指责,只是一言不发地为你披上了衣服。

看你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你介意……我握住你的手吗?”

你:“……”

“……”

“……?!”

你觉得你一点都不冷了,你脸烫得能煎蛋。

阿贝多看着你的脸,忍不住轻笑一声:“工艺品的制造中,有著名为“炼化”的过程。而炼金术中的“赤成”,便是如此的阶段。”

你怔怔地看着阿贝多掌心的赤色,又抬头看向这双似乎永远都是如此平静、沉默的湖水一般的双眼。

“阿贝多,你不要总是把自己说成工艺品或者炼金造物好不好?”你皱了皱眉,“你是我重要的朋友,不是什么玻璃瓶。”

但阿贝多只是依旧温和地笑着,向你伸着手。

你张了张嘴,有些生气,却又无从发火,就赌气一般地握住了阿贝多的手。他宽和地向你笑了笑,任由你拉着,仍旧是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很……温暖。

如果阿贝多不强调的话,你完全猜不到这是因为“炼金造物”而产生的温暖。它真的很像你在冬日时,在冷冷的冬天和好朋友握住手,一起露出笑容时的感受……

就这样,你们静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医院里的人来人往。你拍摄着照片、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而手的另一边,阿贝多则如同一座完美的冰雕,冰蓝色的双眼仿佛连一丝温度都没有,那些因为他的外貌而忍不住频频投来目光的路人也被这双过于冰冷的双眼所吓退。

可是,你知道,阿贝多并不是个内心冷淡的人。

他可能只是……

只是,还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毕竟……

掌心这样温暖的人,怎么会有一颗冰冷的心呢?

医院里得到的素材和下午展览的素材结合在一起,你终于得到了完整的、理想中的想法的雏形了。

按照常理说,你应该快速地赶回家、打开电脑、设计软件,趁这些想法还鲜活的时候,想方设法保存下来。

可是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认真地转向了阿贝多:“阿贝多,你之前问的问题……”

阿贝多的表情中有几分歉意:“……抱歉,让你担心了。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抿了抿嘴,小声而坚决地回答道,“我觉得,生命的意义,也许是没有意义的。”

“……”阿贝多似乎愣住了。

你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宇宙很大很大,地球很大很大,历史很长很长,整个人类的存在对于整个时间来说,或许只是一瞬的呼吸罢了。或许,人类的存在根本不是肩负着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或是“意义”,本身便是一个偶然吧?这样的话,何必再追寻所谓的“意义”呢?”

阿贝多顿了顿,沉声说:“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等俗类必须寻找意义。”

“生命的意义,是一片空白。”你注视着那双染上茫然和悲伤的湖水般的双眼,“一颗种子长成一棵树或是一朵花,并非是因为它生存的意义是“长成一棵树或是一朵花”,而是因为它们自己而达成的结局。”

“阿贝多,你也一样。”

“莱茵多特当时制造出你时,或许有她的原因。但是,你并不是她的“工具”,而是真真正正存在的“人”吧?”你认真地看着他,“当初,她离开了你,留下了那样的课题,也是想要让阿贝多寻找属于自己的“意义”吧?”

阿贝多怔怔地看向你:“属于自己的……意义?”

“我……我也不太擅长这个。”你一时语塞,竟直接带着几分恳求地双手握住他的手,“阿贝多,我只是想说……”

“我希望你不是作为“白垩之子”活着,而是作为“阿贝多”行走世间,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就算一时找不到意义也没有关系,至少我们拥有此时此刻,不是吗?”你咬了咬牙,几乎要哭出来,“至少……至少,你现在手心的温暖,你所说的“赤色”,难道不是真实的吗?在这里的我们,不是真实的吗?”

阿贝多怔怔地看向眼前少女将落的眼泪,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的泪水。

啊……

……下意识……么。

——“探究到世界的真相,是为了什么呢?”

那天,他们坐在篝火边整理分类着古代圣遗物时,他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

她只是背对着他沉默。

过了几个呼吸后,她才淡淡地回答:

“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

她走近篝火,那双平静冰冷的双眼染上了火光:“我想知道,如果本就是注定着毁灭,生命又为何被创造出来;如果真相的尽头是毁灭,为什么人又要穷极一生去追寻真相。”

“就算知道尽头是毁灭,知情者也有不得不做的事……罢了。”她抬起头,那双眼睛望着他时,第一次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你呢,阿贝多?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阿贝多俯下身来,帮助她挑大篝火。他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波动,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的愿望就是为您达成愿望。”

她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世界的深处找到一件名为“纳贝里士之心”的圣遗物。自那以后,她便消失了。只留下字条、一封推荐信和一部典籍。

那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仍然记得那样清晰。

那天,她看着他的双眼,再度问道:

——“阿贝多,你有什么要想要的事吗?”

看着他的表情,她再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黑土”,是炼金术的词源,也是最初的状态。”

““白垩”,即是变化的开始。抽离了杂质,准备好接受一切知识。”

“你,是“白垩之子”。”

他知道,炼金术还有“赤成”、“黄金”两个阶段。

很久以前,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淡淡道:“白垩,是原初之人的质料。而赤成,是情感的炼化。那是你必要的一步,但也是……”

“独属于“你”的一步。”

——“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明白了它的真实含义……”

——“世界自会给你答案。”

他看向眼前的少女。

“……赤成的时候,会感到温暖。”

那时,她教导他的时候,露出了罕有的微笑。

“那时候,会发自内心地感受到来自生命的神奇与魅力。”

“——只是,这些炼金制品成品之后,便不会再次焕发出赤成之时的温暖了。”

“不过,你不一样。”

“所以,去寻找吧——寻找属于你的那一份可能性。”

她这样说道。

师父,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阿贝多看向眼前握住赤成的少女,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原来师父那时露出微笑,是因为接触到了这样的温暖啊。

“……谢谢你,旅行者。”

他说。

你有所知道的事,也有所不知的事。

我并非生来就拥有这般赤色——

“赤成”,炼金术中的意思是,情感的炼化。

——而我的赤色,来自于你。

作者有话说:

参考资料:

①“于人而言,大地和生命相当沉重,倘若想变得身轻如燕,你首先要爱自己。”——《尼采文集》

②相关文案基于阿贝多背景故事和语音资料,背景故事有原作基础上的虚构部分。

③生命的意义看看就好,不用在意。

④那幅画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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