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然被请进审讯室,她也不着急。

黄警官冷冷地盯着她:“苏小姐,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她莞尔:“黄警官,作为守法公民,对于你们警方的工作我一定好好配合。”

苏夕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飞快的盘算着。

她从不相信巧合。

她就算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可顾琰墨背后代表的顾家,应该没人想要得罪。

可眼前这位黄警官,却偏偏不怕死的找上门来。

这说明了什么?

要么他是幕后之人的人,要么他铁面无私,对于执法是六亲不认。

苏夕然突然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她对于黄珏提出来的问题,看似回答的很诚恳,可其实却无关紧要。

黄珏眉心轻蹙,有些动怒,可偏偏又找不到错处。

突然,有小警员走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隐隐的,苏夕然好似听到了顾琰墨三个字。

她离开严家时,有给楼上的顾宇泽传递信号,让她去找顾琰墨。

这时候不利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真是顾琰墨来了,她更加不着急了。

“苏小姐,还请你好好想想刚才我的问题。”黄珏说完这句,便起身离开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柳眉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她便被恭敬地请了出去。

苏夕然刚出去,便看到男人站在门外,似乎觉察到她的视线,淡淡的朝她看了过来。

她也不矫情,快步走上前。

顾琰墨眯着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走吧。”

苏夕然弯腰上车。

直到看不到身后的几人,她才开口:“查过了吗,那是谁的人?”

顾琰墨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应该不是幕后的人,这是黄珏从入职至今的履历,你可以看一下。”

他说着,随手从一侧的收纳缝隙里抽出一份文件来,扔了过去。

苏夕然看了眼,眼底划过一抹愕然。

她倒是没想到,这黄警官这么有本事,不过五年时间,就从小警员做到了队长,而且还是直接从上级调过来的。

“啧啧,还真是不简单。”她忍不住轻声道。

“对方这次过来,是直接接受上级任命的,辖地的根本就管不了他,对于这次调令,似乎是秘密的,我们的人根本查不到具体内容。”顾琰墨接过她的话往下说。

苏夕然再次惊讶,如果连顾琰墨都查不到的,那说明对方来头不小。

男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勾唇:“不过,你可以放心,他应该和这次纵火背后的人没什么关系。”

她点点头,有些认同他的观点。

“这次的事,谢谢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出这番话。

顾琰墨低笑出声,尤其是余光瞥见她脸上不自在的神色,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

他低沉的嗓音性感而魅惑:“顾太太,帮助老婆,是我分内事。”

轰的一声,苏夕然觉着小脸有些发烫。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狗男人也会这么油嘴滑舌。

苏夕然永远忘不了,当初她满怀希望和他结婚时,他那么残忍的破灭了她对爱情和婚姻的所有幻想。

“顾少,一码归一码。”她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顾琰墨眸光深邃,他知道她不喜欢,当初也的确是自己想着法的甩掉她。

可现在,看到她对自己疏离的态度,他心里就堵得厉害。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苏夕然到了家,却没想到门口谢寒意竟然站那,那架势,显然是在等自己。

他看着她从顾琰墨车上下来,倒也神色如常:“苏小姐,我们谈一下。”

“她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苏夕然刚准备应下,却被身后伸出来的大掌扣着手腕给拉到了身后。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着狗男人看谢寒意的眼神,好像敌意有点重。

谢寒意看着他那看情敌似得眼神,忍不住勾唇:“顾少这防人防的,是不是太过了些?”

顾琰墨哪里会听不懂他的话,可不行就是不行。

他老婆还没追到,这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再说了,他和温若馨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瞧着温若馨也不待见他,指不定这男人一转身看上苏夕然了。

谢寒意要是知道他心里这小算盘,只怕要被气笑了。

这什么脑回路。

不过,他也不在意,索性就直接开口了:“刚得知你突然被带走,二叔很担心你。”

苏夕然微微有些诧异,谢宽担心她?

她并不觉得谢宽会看在母亲的份上多照顾自己几分,毕竟到现在母亲的背叛在他心里还留下了巨大的疙瘩。

谢寒意还想说什么,可看了眼在场的顾琰墨,最终没说下去。

顾琰墨的忍耐也很有限:“既然人见着了,你可以回了。”

苏夕然猛地转头看过去,这男人什么时候使唤起她的事来了。

倒是谢寒意也不在意,笑了笑,还真走了。

她不由好奇,所以他跑这一趟,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没事?

可他要真有心,怎么也是去局子里捞人,怎么干等在严家?

苏夕然总觉着他原本来是有别的事。

……

谢家。

谢寒意刚进门,谢宽便焦急的等在那。

“怎么样,人见到了吗?”

谢寒意扶着他进门:“见到了,是顾琰墨陪着的,有顾家和严家护着,您放心,不会有事。”

谢宽了然地点点头,可面容还是布满愁云。

“你说,万一她真的是我跟清漪的孩子,这些年我却一点都没关心过她,清漪在天上知道了,该会多责怪我?”谢宽一脸的惆怅。

他可以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做到叱咤风云,唯独在面对严清漪的事时,做不到。

谢宽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孤苦无依的漂泊在外,他就自责的不能自己。

谢寒意是他亲手养大的,自然是懂他的心里:“二叔,即便她真是我的妹妹,我想严大小姐知道了也不会怪您的,当年她之所以那么做恐怕就是为了让她在彻底没有严家和谢家庇护下长大。”

话音刚落,谢宽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