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然低垂着脑袋,快速往档案室走去。
竟然没有引起人怀疑。
她用顺来的医生工作证刷开了档案室的门。
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
可是,当她凭着记忆找到档案编号打开时,却愣住了。
档案里除了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她杏眸一凛,本能的对于危险做出警戒。
她中计了。
苏夕然扔下档案袋便快步往外走,却发现档案室的门锁死,而四周不断有烟雾缓缓蔓延开来。
她冰冻琉璃般的眼眸环顾一圈,快速的用衣服捂住口鼻。
这些烟雾根本就是混有大剂量的迷药,只要她吸进去了,就会直接倒下。
她锐利的眸子警觉的留意四下的情况,可眼前的烟雾越来越重,严重影响了视线。
更重要的是,她手里根本没有其他东西,靠着她屏住呼吸根本就不能长久维持,一旦吸入这些掺杂了药物的烟雾,恐怕她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到底是谁,背后之人显然一直都在操控着一切。
那份档案根本就是烟雾弹。
这里是谢寒意的医院,难道背后和谢家有关?
如果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母亲会突然之间对心爱之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甚至绝情的远走他乡。
可唯一说不通的一点是,她见过谢宽,瞧着他对母亲的感情不像有假。
如果真的背后之人是谢家的话,那母亲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苏夕然脑袋越来越混乱了。
她几次尝试去开门都无果,而用手去探索周围,也只是光滑的墙面,根本就没有机关。
档案室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好似有人故意将空气都抽空了一样。
她微眯着杏眸,锐利的眸光保持着镇定。
苏夕然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在关键时刻她懂的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这一次,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要栽了。
但她并没有放弃,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往门口挪去。
可就在刹那间,书房的角落突然有火苗开始窜起。
那火势,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苏夕然心里满是急迫,可却依旧没找到出口。
书架上的资料好似天然的燃料,让这火焰烧的更旺。
顷刻间,火势已经将这一片都给吞噬了。
她整个人跌进了火海中,浓浓的烟让她不由呛得厉害。
苏夕然心里清楚,对方这是不把自己弄死在这不罢休。
很显然,这火是对方早有准备的,对方想把自己烧死在这,而且还能销毁那份档案。
对方做事还真是谨慎,对她是又下毒又防火,还不忘烧档案。
“咳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
倏地,一双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臂。
苏夕然警觉,手里多了只银针,正准备朝身侧的人扎过去。
好在,对方率先开口:“是我。”
顾琰墨熟悉的声音,让她举在半空中的银针停住。
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怎么来了?”
而且,这男人怎么会知道她在这?
“先离开这里再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确定她没受伤,这才放心。
苏夕然难得的没有和他争执,而是配合着他往前走。
顾琰墨显然是找到了另一条进出口。
她也不矫情,直接跟上他。
两人快速的从另一道暗道退了出去。
几乎是暗道的门关上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一团热气直接喷涌而来。
两人瞬间被热气冲散了,跌倒在地。
“快走。”男人眸光凛冽,紧绷的俊脸满是严肃,“再过一会,这里就要全部爆炸了。”
苏夕然俏脸沉的厉害,点点头,快步跟上。
果然,在两人冲出档案大楼,整个楼都被大火包围。
她回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被大火吞噬的档案楼,神色凝重。
看来,那东西得有多重要,才能让人不惜下血本,毁掉所有,也要保护那个秘密。
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苏夕然脑海里再次闪过这个疑惑。
她不由得,脑袋也一点点转向他这边,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顾琰墨眸光深邃,俊逸的脸上好似拢了一层淡淡的云雾,他正盯着前方熊熊的烈火,神情让人瞧不真切。
苏夕然仍旧和五年前一样看不透他。
男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低头朝她看了过来。
苏夕然有种偷看被抓了个现行的错觉,下意识的别开视线。
顾琰墨薄唇微勾,没有戳穿,只是开口道:“走吧,这里让凌晨处理。”
她点点头,的确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在这停留。
她这样子,太过打眼。
他带着她上了凌晨停在那的车子。
苏夕然迟疑了下,还是坐了上去。
男人递了一条毛巾过来:“先擦擦。”
可苏夕然并没有接,而是在他递来的瞬间,手里的银针突然对准了他的咽喉。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那?”她眸光冷然,冷冷地盯着他。
苏夕然很清楚,如果不是他早知道,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那么及时。
顾琰墨瞥了眼那根抵在自己喉间的银针,不过并不在意。
男人薄唇微勾:“你希望听到什么?”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问。
“如果我说,我恰好知道你在这,你信吗?”顾琰墨说完,心里想着他自己都不信。
事实也确实是他自己都不信。
他是恰好让凌晨留意她的动向,这才发现了。
“所以,这背后的人是你,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控?”苏夕然微歪着脑袋,试探着开口。
也不能怪她这么想,实在是每一次他都能恰好出现。
之前在那小巷的出租屋里,她刚通过消息追过来,他就出现了,而且医生还死了。
这一次也是,她刚拿到那资料,虽然这是个陷阱,可他却再次出现了。
男人眸光微动,微垂着眼睑,一脸讳莫如深。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眼底闪过受伤。
苏夕然眨巴着眼眸,有些不自在:“无巧不成书,我可不信天下有那么巧的事,每次我出事你恰好都在。”
她说完,直勾勾地盯着他,恨不得要给他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