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顺着小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或许只是落单的游客。

但桑瑜还赖在蓟城没回国,这几天安安静静没找麻烦。

敌人太安静,多半在作妖。虽然他不像那种下黑手物理伤害的人,但凡事还是小心的好。

小白不放心:“这边人杂,加上我只有三个人。还是多叫几个保镖过来。”

苏染:“叫你们公司的人来,正好实战演习练练手。”

小白骄傲地给自己的安保公司发消息:“我们公司的人可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今天临时加活儿,给你打个八折。”

苏染:“多谢白总。正好我从里面挑个合眼缘的,以后可以长期跟着我,省得你这个大老板亲自上阵。”

小白不太爽,自己的能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接任呢:“苏小姐眼光那么毒,能被你看上可不容易。就算选上了,我也要一起跟至少三个月。”

苏染:“收三个月两人的钱?”

小白:“这是责任心。给你友情价六六折,只限新老交替试用期。当然,出于友谊,我也会时不时亲自免费回来帮你的。”

苏染:“多谢您的照顾和守护。”

小白绷起脖子纠正:“是看护、保护。只有对我妈和小玥才能用守护、照顾。”

苏染:“你语文是陆哲教的?用词这么精确。”

小白:“这不是常识吗。”

苏染笑:“你家小玥选人的目光挺好。”

小白骄傲脸。

边说边走,溜达到汇合地点。

田思嘉先迎过来,憔悴的脸上有些尴尬:“苏总。”

“这两天跟大家一起好好放松休息。”

田思嘉:“会的。”

苏染没问他家里的情况,想来父子俩最近过得都不好,多问就是给人家添堵。

谁说自私不会害人,会的。田父的舒心晚年,还有田思嘉原本无忧的家庭,都被聂芯的自私祸害没了。

这次团建人很多,人到齐,大家就分成几队,各自游玩。

人事徐姐和前台小姐姐几个人跟着苏染一路说说笑笑,去后山的马场。

凭全场通玩门票,这里可以学一个小时马术。苏染有点兴趣。

小白因为早上看到的人影,不太放心,让马场老板给苏染选了匹最老实听话的矮马。

苏染憋气,虽然想尝试最高大威猛的,但还是乖乖听话。毕竟听人劝吃饱饭少吃亏。

小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马匹情况,马鞍护具也检查得仔仔细细。让跟来的保镖把其她人的马匹也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才盯着苏染穿戴好护具。

林工排队第二批玩,趴在木围栏外面的等候区,对着里面的前台小姐姐单芯慧喊:“小短腿踩住马镫子。”

单芯慧瞪他。

小白也瞪他:“安静,学骑马需要专注。而且容易会吓到马。”

林工立刻住了口。谁让小白是苏总的心腹保镖,还是公司的小股东呢。

开始几圈,驯马师牵着马,讲一些要领和注意事项,之后便让大家自己骑着马溜达、慢跑。

接着又牵着马跨一些初级的障碍,算是体验。

苏染玩得高兴但不爽,哪天叫上陆景行一起去山上骑马,飞奔起来才有趣。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嘭”的巨响。声音很大,像小时候在赤宏县路边嘣爆米花的罐子突然打开。

苏染吓得一抖,身下的马也是。

毕竟只是普通训练马,不像专业赛马受过惊扰训练。本就不高兴驼人干活,受到惊吓,嘶鸣乱跳。

苏染的马又正好在过障碍,前蹄刚扬到最高的点,后蹄子就吓得蹬了两下,左前腿直接踩到横木上。一高一低没站稳,马身子就前倾着向左歪过去。

苏染手上有劲儿,前鞍桥抓得牢固,马镫踩得紧,双腿用力夹住马鞍。

虽然没摔下去马,但身子倾斜,眼看着就要跟着马一起倒下去。

这重量砸下去,自己的一条腿估计要打三个月石膏。亲妈和老妈还有陆景行会心疼死,她不想杵着拐领证。

下意识想脱离马镫借力试着蹿起来,一道白影过来,自己腰上就是一紧。身子腾空,转了半圈,随着马跌倒的声音,平移开两三米,然后双脚稳稳着地。

“苏小姐,有伤到哪里吗?”

苏染后怕地喘着粗气,有点儿腿酸胳膊软,揉着被小白掐疼的腰说:“小白,陆景行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值。”

小白这会儿没心情逗贫,生怕其他惊到的马乱跑踢到苏染。抓住她,快步往场外走。

嘭又是一声,东西砸到地上的声响,苏染立刻回头看:“慧慧!”

那边的前台小姐姐单芯慧没那么幸运,她选的马脾气大,正助跑准备过一个X型障碍,吓得前后蹄一起乱蹦,拧着脖子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单芯慧吓得惊叫,她越叫马越惊。

驯马师紧紧拽着缰绳一边安抚马,一边教单芯慧如何保持安全不掉下来。

可是马依然四蹄猛跳,单芯慧力气又小,没两下就给甩了出去。

林工也第一时间从木围栏里钻进来,不理睬工作人员怒喊“别进去,危险”,大步往单芯慧身前跑。

等他跑到,单芯慧正好被甩下来。林工张开双臂去接,单芯慧直接砸到他身上,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到地上。

单芯慧砸到肉垫上,意识到是林工救了自己。立刻从他身上爬起来,半跪在地上,吸着鼻子急急匆匆给他检查胳膊腿。

林工仰面朝天后脑勺着地,摔得不轻。揉着屁股龇牙咧嘴,闷声咳着说:“单芯慧,咳,你该减肥了,以后少喝奶茶。”

两个保镖急忙过去,把单芯慧扶起来,又将林工抱起来往场外走,防止被马踩踏到。

工作人员也赶到安抚马匹,查看单芯慧和林工的情况。

单芯慧塌着嘴,边走边继续摸林工的腰和胸口:“疼吗?”

林工被五大三粗的保镖公主抱着,咧着大嘴不知道是哭是笑:“疼,屁股更疼。”

单芯慧按他的屁股。

林工疼得嘶了两声。

单芯慧想哭:“屁股摔裂了可怎么办?”

林工:“别哭,没事。诶呦,嘶,顶多找人照顾几天起居。”

抱着林工的保镖翻白眼,这个时候还想着泡漂亮女同事。

苏染让工作人员找了担架,把单芯慧和林工先送去医务室,自己也跟过去。

徐姐的马正好休息,没什么事。驯马师扶着她快速下来,惊了一身冷汗。缓过神,也跑上电瓶车一起去帮忙照应。

小白留下一个保镖去调录像,查看刚才响声的原因。

去医务室的路上,陆景行的电话打过来,声音压不住的紧张和担心:“有受伤吗?”

苏染用平常的语气说:“我没事,摔倒前小白把我从马上抱下来了。”

小白后背一凉,冲着话筒喊:“是掐,掐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