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暧昧持续升温,陆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撕扯得狼狈十足,他上身黑色真丝衬衫被扯得崩掉一排纽扣,小麦色的胸膛上交错着几道鲜红指甲挠痕,野性蓬勃。

姜黎身子僵住,冷静下来,才发现二人姿势暧昧的过分,自己下半身也空****的,裙子不知怎么滑到腰际,即便穿了防走光裤,隔着轻薄的布料,仍能够清晰感觉紧紧抵着她的雄伟。

陆堰这一下没用多大力气,耐不住她肌肤白皙娇嫩,雪白圆润上留下清晰的粉红巴掌印,勾得人心痒痒。

欺身附在她耳边,暗哑的低声引诱,“我们还没在车里做过,试试?”

半边屁股还残留男人掌心余温,蔓延烧得姜黎脸颊发红发烫,羞恼成怒,被桎梏着双手双腿反抗不过,习惯性仰着脖子拿脑袋撞人。

陆堰一巴掌撑住她后脑勺,放在掌心揉搓一把,喉咙里溢出低低浅浅的闷笑。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撞彻底成傻子,离家出走不得被外边的坏人欺负死。”

“我们马上离婚了,我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管。”

姜黎像只炸毛的小兽,磨牙霍霍,倒与平时怎么磋磨都乖顺没脾气的包子模样大不相同。

车厢里最后一点暧昧氛围也在二人剑拔弩张的针对中偃息。

陆堰发狠地在她脑顶用力**了两把,这下姜黎脑顶细软头发彻底炸成鸡窝了。

冷着一张脸直起身,“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奶奶生病了,想吃你做的馄饨。”

“奶奶哪里不舒服?怪不得刚才电话里声音听着好像有气无力的……”

所以这才是陆堰找她的真正原因。

想来也不奇怪,当初陆堰就是受不了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才松口娶她。

陆家也就只有老太太能让他这么向人低头了。

当初姜黎是感谢奶奶的。

可现在,她认识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杀,不想再继续傻下去。

奶奶也是陆家唯一对她好的人,就算是闹离婚,她也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

“不跑了?”

陆堰睨她一眼,好像真放下了心地下车拉开前面车门坐进驾驶座。

低头整理身上的真丝衬衫,发现上面扣子崩坏的彻底无法挽救,干脆就那么敞着手搭在方向盘上。

“当我是司机吗?坐前面来!”又是一贯的命令口吻。

姜黎整理好裙摆,坐在后座纹丝不动。

陆堰自后视镜瞥她一眼,“行,出息了。”

昨晚一宿没睡,姜黎靠坐在后座椅背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身子晃动几下,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陆堰怀里,惊吓出声。

“你要做什么!”

“醒了就自己走。”

陆堰丢垃圾一样,嫌弃地将怀里的小女人丢到地上。

姜黎双脚刚落地,陆堰便松手直起身子。

她一时没站稳踉跄几步,又被他一把拎着后衣领提起来。

“笨死了。”

“我的盲杖落到车上了……”

没有盲杖,她脚底踩了棉花一样,虚浮在半空似的,周围都是未知的恐惧,踟蹰在原地不知所措。

“伸手。”

陆堰不耐烦的声音。

姜黎听话得伸手去接,预想的盲杖没有拿到手,反而被一只宽厚大掌牵住,冰凉细嫩的手指包裹在温暖结实的手掌心,淡淡的暖意蔓延入心。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牵手。

放在从前,她要暗自欢喜好久。

现在她清醒地明白,陆堰牵她,不过是在奶奶面前上演恩爱戏码,宽慰老人的心罢了。

陆老太太听见汽车引擎声,老早拄着拐杖在佣人搀扶下出门迎接。

见到二人手牵手的过来,别提多高兴。

“年轻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老太太这下放心了吧?”

“他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曾孙出来,我这心才能彻底落到肚子里。”

老太太和佣人悄声说了两句,便迎面拉过姜黎另一条手臂。

“让我看看,小黎黎这几天怎么又瘦了?是不是陆堰这小子又欺负你?你有委屈告诉奶奶替你做主!”

另一只被握着的手陆堰收紧了力道,姜黎也不想让老太太生着病还为她挂心,转移话题关心道:“我听您声音不太对,奶奶有哪里不舒服吗?”

“上年纪了抵抗力差,就普通的小感冒,调养大半个月已经见好了。”

“老太太最近药吃太多,伤了脾胃不思饮食,念叨好几次就想吃少夫人亲手做的小馄饨了,我试了几次,都做不出您那个味儿,就只好把您和少爷请来了。”

“我这就去给您做。”

“不急,先瞧瞧我给你们两个准备什么好东西了。”

陆老太太神秘兮兮的拉着姜黎往餐厅走。

陆堰老神哉哉地跟在二人身后。

陆家人丁稀薄,到现在只有陆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个人住在老宅。

当年陆父母车祸意外丧生,旁支亲戚无视灵堂的亡者尸骨未寒,争先恐后抢夺遗产。

后来被老太爷一力弹压,推出直系唯一幸存的陆堰十二岁继承陆氏集团。

亏得陆堰争气,小小年纪早早展露商业才能,十六岁后便彻底能够顶起陆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退居幕后,终于能享享清福。

美中不足,也就是每个曾孙绕膝,早几年陆堰因为自身问题情感感知障碍,感知不到情爱,压根不开这一窍。

陆老太太病急乱投医,男男女女全都给他试个遍,结果陆堰就是个俗和尚,无动于衷,爷孙关系还因此紧张了许久。

姜黎的出现,可谓是一脉单传的陆家久旱的救星。

陆老太太当人如珍似宝,只有陆堰这个当事人不当回事,回回都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陆堰和姜黎先后入座,听着陆老太太献宝似的挨个介绍桌子上的菜色。

“尤其是这个鹿鞭是我托人从岭子深山养鹿的鄂温克族那里带回来的。

还有他们秘制的鹿茸酒,你们两个一人先来上一杯。

滋阴补肾,益气壮阳,吃饱喝足晚上肯定能一举成功给奶奶生个小曾孙玩。”

姜黎看不见桌上的“豪华”阵容,光听着那一长串的牛鞭羊鞭鹿鞭鹿茸的就头晕耳鸣。

陆堰的脸色已经漆黑得快要滴出墨来。

只有旁边的陆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满桌菜式,满意地不住点头。

“澜澜我今晚也会努力的。”

陆老太太被老伴暗示,一巴掌呼在他白发苍苍的脑顶,没好气地道:“你个好不休,说孩子的事呢!”

“孩子我们俩老的恐怕不太行,还是让小堰他们夫妻俩努力吧。”

姜黎听着二老恩爱调笑,心中羡慕。

更多的是说不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