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找了一年多，得到的消息足以让人崩溃。
不管姜母那边的人究竟有多大本事，她决定先筹钱。
姜黎唯一认识能最快拿出这笔钱的有钱人，只有陆堰一个。
去找陆堰，为了哥哥，姜黎就算被困在陆堰身边一辈子又何妨。
可当她打电话给陆堰，那边手机提示关机。
辗转联系到沈秘书，对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陆总在出差，就挂断了电话。
姜黎去盛世集团，回别墅，都没有等到陆堰，几个小时里，陆堰消失了一样联系不到人。
哥哥的事迫在眉睫，容不得拖延。
姜黎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
有办法的，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哥哥。
……
慕尚私人会所。
姜黎带着调音工具包，按照雇主发的导航位置进入会所。
这家会所是会员制，只不过门槛没有海天一色那样的私人会所入会要求高。
那些有钱人，山珍海味吃够了，难免想尝点粗糠。
所以偶尔来这里玩的公子哥豪门少爷也不少。
姜黎调试的钢琴，正好是一间包房里的演奏钢琴。
被点台演奏的钢琴手是个音乐学院的小女生。
半工半读，出来弹琴赚学费。
姜黎一边调音，一边听小女生叽叽喳喳在她耳边问这问那闲聊。
她想起琴行的小严刚刚大学毕业，和女孩年纪相差不大，两个人性格相似，都好像刚出温室移栽的花，还没见识到人心险恶，相信时间有光，向日葵一样散发着耗不尽无限活力。
等到姜黎终于调试好钢琴，女孩试弹的时候，包间的客人过来。
几个男人围着弹钢琴的小姑娘口无遮拦逼着她喝酒。
小姑娘被吓得，一把抓住调试完钢琴，打算要离开的姜黎。
“姐姐我酒精过敏，帮帮我，求你……”
姜黎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况有能力度人？
她抽身打算离开，出门去叫会所经理过来帮忙解决。
会所演奏的钢琴手按理是不用陪酒的。
却不想，女孩的话成功让拿着盲杖的姜黎引起关注。
快走到门口，被人从后面拎住了连衣裙肩带。
“诶？我看这位美女这么眼熟？”
姜黎自从眼睛看不见，对听过的声音格外敏感，记忆力也更清晰。
听到这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想不起是谁。
但能感觉到的是来者不善，低下头拄着盲杖，埋头往外走。
手里的盲杖被一把抽走，姜黎肩膀被人攥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这不是昔日的陆太太吗？怎么沦落到这里当钢琴修理工了？”
“抱歉你们认错人了，让一下。”
“跟少爷我装什么蒜！姜黎你眼瞎老子可心明眼亮！还以为你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市长千金呢？当初老子追求你看不上，现在成了被人穿够丢掉的破鞋，还装什么假清高！”
男人说着，一把扯住姜黎连衣裙带子，将她拽了回来。
周围跟班学着男人的样子，一人一只手，说不清到底是谁，一把扯掉了姜黎裙子肩带，把她整个推倒摔进身后的皮质沙发上。
见识过太阳，怎么可能窥得见星光。
从小有优秀耀眼的姜景珩在身边，强盛夺目的光芒，将其他男人遮显得无比平庸。
放眼整个深市，除了陆堰，无人能与之比肩。
姜黎看不见，也完全不记得戏耍她的这几个人的声音。
陀螺一样被他们当做玩物推来搡去戏弄着。
最初拦住她的男人一把揽住她肩膀，强行搂在怀里。
“你爸贪污了那么多钱，一毛都没留给你？看你现在这穷酸样，很缺钱？不如这样，弹琴的小姑娘酒精过敏，这酒换你来喝，一杯一千，十杯一万。”
姜黎也不是什么钱都要。
尤其对方这种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没完没了。
“过去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如果多有得罪，这杯算我敬各位赔罪，钱我不要，咱们往事一笔勾销可以吗？”
姜黎说着摸索着从沙发旁边茶几抽屉拿出消毒的干净杯子，又摸索着给自己重新倒酒递到嘴边。
身边的男人一巴掌扣住杯口，把她手里的酒夺走。
“我看明白了，姜大小姐是看不上我手里这杯酒，更看不上区区一千块。虽然眼睛瞎了，好歹曾经也是市长千金，凭你着姿色陪我出个台，一次给你两万一晚，伺候爽本少爷，我就把你包了！”
姜黎手里一杯酒水，泼了对面男人一脸。
“啪”的清脆巴掌声，她被恼羞成怒的男人按着身子撞跌进身后的沙发里。
“你的市长爸早进了局子，姜景珩也遭报应成了残废，我就算今天带人在这儿抡了你，也没人敢说什么！”
男人掐着她脖子，撕扯她的上衣。
姜黎另一只手握着的酒瓶扬起来朝身上男人头上狠狠砸去。
清脆的碎玻璃声，和男人的惨叫一同响起。
接着男人一条抛物线飞出去，撞到沙发一侧的墙壁上，又摔进沙发里，几个滚落在地，撞得茶几上的酒水乒乒乓乓又是一阵乱响。
姜黎听到有人惊呼陆总。
眨眼落入一道淡淡薄荷烟草味的宽阔怀抱。
陆堰看到衣衫不整，裙子肩带断裂松松垮垮滑落到变成一字肩，露出一截细腻的肩头的，眸底的猩红更甚。
对着跟进来的司机加保镖吩咐一句，“金彪这里留给你。”
“老板放心！”
敢欺负他们老板娘，他这就让这群小比崽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紧跟在后面的沈秘书急得看看包间里面，又赶紧赶上抱着怀里人大步流星下楼的陆堰。
“里面的是今天陆总您要滨海新城项目合作商贾政的独子贾玉超，贾总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打坏了怕是合作也得黄！”
“他贾政敢派这么个垃圾跟我谈合作，这合作不谈也罢！”
“滨海新城可是上千亿的项目，盛世的股东也不会允许您放弃这笔生意的……”
“在股东发难之前，我不通过姓贾的也自然会搞定这单。”
陆堰说着，丢下沈秘书抱着姜黎上了车。
姜黎整个人被丢进加长林肯后座，陆堰紧跟而入，欺身压在她身上同时，手摁下侧面的按钮，整个后座车窗切换隐私模式，后排放倒，俨然成了密闭的大床。
“陆太太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