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委屈那你哭什么?”
陆堰眉头皱得快要打成死结,拇指狠狠在她娇嫩的小脸搓动几下,却怎么也抹不掉泛滥的眼泪。
“是糖醋桂鱼太好吃了不行吗?”
姜黎不承认是她舍不得陆奶奶和陆爷爷。
她的眼泪真的和陆堰没有一点关系。
过去一年多,她早为他流干了眼泪,伤透了心,冷了情。
可陆奶奶是她如今唯一能够体会家庭温情的长辈,一想到她离婚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姜黎就自责得不行。
“舍不得爷爷奶奶就不离婚。”
陆堰的心都被她淹了,咸咸地泛着酸意。
自己老婆为了别人掉眼泪,这种滋味他不喜欢。
但她倔强一根筋地要离婚,如果老太太和老爷子能留住她,滋味不喜欢他也能忍。
姜黎头摇得更厉害,眼泪也吧嗒吧嗒掉得更凶,“没爱的婚姻就是一滩死水,我不想这辈子都溺死在里头。”
“结婚一年多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以后就不行了?”
陆堰实在不明白,豪门里生意场上那么多夫妻都是这么过来的。
人心隔肚皮,最长久的只有利益。
“姜黎你干嘛非要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点实际的,我有的都能考虑给你。”
“我不要,陆堰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他的钱,他的人,他的丁点儿施舍,她都不想要,也要不起。
从前期待他会爱上她,可事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他甚至从来不曾对谁有过感情!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老宅,以后奶奶这边你自己解释清楚,我正式通知你,我已经申请分居,就算你一直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两年后我们也会自动解除婚姻关系。陆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姜黎说着,侧身避开陆堰,转身弯腰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凉水扑在脸上。
熟料身后陆堰起身而上,拦腰将她抱坐在盥洗台上,分开她两条腿,强势地与她身体紧密相贴。
“只要我们分居不分家,你的申请全是废纸。”
说完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迫得她迎上自己的唇。
沾了水的软唇冰凉可口,尤残留着淡淡的眼泪咸滋味。
不同过去的霸道,他的动作慢又轻,唇轻轻摩擦她的柔软,像擦拭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靠近,带着一点诱引,辗转轻哄,无声求饶。
他真的累了,也乱了。
搞不明白女人那些恼人的敏感与计较。
只想让一切回归这场婚姻的原点,一成不变地过下去。
随时想,她就在家里乖巧地等着他,予取予求,每一次都甘愿地交付彼此,沉溺在短暂的情欲欢场里。
享受当下,有什么不好。
姜黎抗拒着后退,后背抵在冰凉的镜子上,腰身膈着水龙头,碰到开关,水顺着腰际线流湿了裙摆。
“这次没有带换洗衣物过来,衣服湿了你还怎么出门?”
陆堰得逞地亲着眼前小女人额头,眼睛,在她挺翘的鼻尖轻啄,向下重新落在她唇瓣上。
姜黎紧闭着唇,摇头想要摆脱他,感觉到身下男人手掌顺着湿漉漉的裙摆钻进去捏到什么,惊得张嘴还未呼出声,男人趁虚而入撬开贝齿与她舌尖勾缠。
意料之中的甜美,陆堰连日紧皱的眉头惬意舒展,另一只手拖着她后背的大手拉开她背上连衣裙拉链。
胸前一片清凉,男人滚烫的唇瓣落在上面时候,姜黎打了一个机灵,醒来过来手比脑子快速反应,扬手甩出去。
巴掌落在男人脸上的时候,二人身子同时一僵。
陆堰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眸珠猩红,舌尖顶了顶右边吃痛的脸颊。
满眼盛怒,对上姜黎无辜失措的迷鹿一样失神的眸子,却又被迫偃旗息鼓。
姜黎瑟缩着都准备好挨到男人的反击。
没想到男人不仅没有还她巴掌,还将她落在腰际线的裙摆重新拉回到肩头。
大掌重新摸索到后背的时候,她被他反常的反应瘆得反而更抖了抖身子。
眼前的小女人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又每次不停挑衅他的底线,又意外地将那一根根红线推平。
负气地将小女人背后拉链朝下拉到底,陆堰恶狠狠地磨牙,威胁道:“行,现在不让我碰,迟早有一天让你哭着求我弄你。”
“不可能!”
姜黎嘴硬着拉起掉到底的后背拉链,拉到一半,就欲哭无泪地明白陆堰的话了。
该死的,他故意把她连衣裙拉链弄断,她后背大敞着还怎么出去客厅见人?
“没有我允许,你今天就只能以这幅尊容见人,现在求我。”
“陆堰!”
姜黎气的小脸鼓鼓的,想要勉强把后背的敞口攥紧点,减少暴露面积,好路过客厅,好歹上楼去换件像样的睡衣也行。
“奶奶之前整理东西,把你留在这里保守的衣服全都丢掉了,你确定越过我,自己上去找奶奶为你精心准备的衣服换?”
前不久奶奶生病喊她回来那晚,奶奶准备的小惊喜变惊吓,姜黎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敢想奶奶准备的其他衣物穿上会再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意外情况。
姜黎刚才信誓旦旦不可能央求陆堰,下一秒就被迫低头。
“求你……”
“大声点,我听不见。”
“求你帮我准备一身衣服换洗!”
姜黎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吼出声。
陆堰却不满意地捏着她下巴,抬起她快要钻进地板里的小脸,欣赏上面羞恼的薄粉,“求谁呢?叫老公。”
“……”
姜黎咬着唇,别开脸躲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推开他跳下洗手台。
与其被陆堰继续羞辱,干脆就这么出去算了。
就当去海边度假,那么多大露背比基尼,她这点湿身露背算什么。
眼看着小女人厚着脸皮瑟缩着身体往外走,门外佣人和管家男男女女在屋子里打扫上菜。
姜黎后背大片雪白的肌肤,盈脂玉一般柔腻光泽,别人看了眼珠子不得长她身上。
陆堰一把姜黎拎回来,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兜头丢到她身上。
“我让人从别墅送衣服过来。”
姜黎大半个身子埋在男人宽大的外套里,上面犹存留着体温,和独属于他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铃兰香水味。
嫌弃地从头上扯下去塞回给他手里,“那我在卫生间里等。”
陆堰冷淡的深眸上下扫动她湿身的后背,眸底染上意味的深色。
“看来陆太太是真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有……这里是公共区域,陆太太留在这里,和脱光了给人公开展览怕是也没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