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看好你妹妹，告诉她爸妈马上过去，她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我唯你小子试问！”
慕容盛说着挂断电话，拿起外套回头伸手牵旁边和姜黎坐在一起的白澜心。
白澜心看着姜黎，头都不曾回一下。
“我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小黎。别人的女儿出什么事，和我没有关系。”
慕容盛看向姜黎，姜黎握住白澜心的手，和她一起抬头看向慕容盛。
“慕容先生也和白家兄弟三人一样，认为当初被调换的白梦初只是个婴儿，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没有错对吗？”
慕容盛下意识遵从内心点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等你回家，爸妈和哥哥一样会对你好的，初初从小在白家长大，她亲生父母都进监狱了，那样的父母怎么能给得了她一个完整的家嘛，所以你们两个都是白家小姐，爸爸可以给你保证，只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等她亲生父母出狱就让她走，怎么样？”
“不怎么样。”
姜黎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且不说你们认为无辜的白梦初，在过去二十多年占据了本该属于我的父母兄长以及一切待遇，她成年后已经有自主思考行动的能力，但也没少做伤害我的事情，我和白梦初不可能共存，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白梦初或许没有多少心机，但她是纯坏。
天生骨子里自私占有，就算姜黎容得下她，她也容不下抢走她一切的姜黎。
所以姜黎也不会烂好心地去勉强自己做大度的圣母。
纵容别人，就是苛待自己。
姜黎不会惯着别人给他们伤害自己的机会。
慕容盛没想到姜黎的态度这么坚决，更没料到她对白梦初的成见会这么深。
但时间紧迫，白梦初那里割腕自杀，情绪不稳定，大概率是陡然知道身世，害怕白家所有人都抛弃她，才一时想不开的。
“老婆你就当同情一个陌生人，跟我去医院安慰初初一下，她现在肯定是怕我们把她赶出白家，没有安全感，才害怕闹自杀，你去了什么都不用说，等她情绪稳定再走也行。”
“慕容盛。”
白澜心语气平静地看着他，“你如果一直这样，这辈子也别想让小黎心甘情愿认你这个亲生父亲。小黎和白梦初你们父子四个都只能选一边，选了白梦初，就不要回来舔着脸再想让小黎认你们，我现在只想每时每刻都和我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你滚吧。”
“哎呀！在我心里当然是亲生女儿更重要，但现在这不是闹出人命了吗，就算是个陌生人在你跟前闹自杀，也得管一管，何况初初当了我们二十多年的女儿，老婆你怎么狠得下心。”
白澜心根本不理会身后焦急的丈夫。
说得冠冕堂皇显得他自己多伟大似的。
不过还是因为从小疼爱白梦初这个女儿，偏心罢了。
这是姜黎第一次，除了姜爸爸和哥哥姜景珩，有另一个人坚定选择站在她这头。
她望着白澜心的眼睛，嗫喏着唇，想叫，又有些生涩叫不出口。
“你不用为了这点小事觉得感动，妈妈缺席了你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至于白梦初那里，我和她母女缘分一场，自认能为她做的，都已经做尽了，以后母女缘分尽断，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好。”
姜黎应声，忍不住身子往白澜心的肩膀上靠了靠。
脑袋小心翼翼地靠近，白澜心伸手在背后揽着她肩膀，手轻轻抚摸她靠在肩膀上的小脑袋。
“以后妈妈就是你的靠山，永远站在你这边的靠山。”
原来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啊。
不需要小心翼翼讨好，更不需要害怕做错什么遭到训斥和毒打。
在真爱她的妈妈面前，她可以为所欲为地做自己。
母女两个温馨地说着话，姜母悄无声息地退出客厅。
站在窗子边，看着姜黎和白澜心母女亲近的画面，视线恍惚着望到过去，姜黎还很小的时候，她们母女两个也曾有过这样温馨的时刻。
那时候的姜黎婴儿肥的小脸还没有张开，模样不像现在与白澜心年轻时候的十足相似，那时候只是一个善良的可爱小姑娘，姜母也曾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她那张脸，越长越像丈夫过去的初恋白月光，姜母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再对姜黎好了。
也罢，她现在找到了自己亲生母亲，她这个恶毒后母也该让位了。
过去一年多，丈夫入狱，儿子失踪，姜黎这个养女从来没有因为她姜母过去的苛待而薄待她。
即便姜母被送去精神病院，她心里清楚，那也是她屡屡故意伤人，拿姜黎泄愤，纯纯自己做的。
姜黎这一年多吃了不少苦，姜母希望以后她的日子能好起来。
白澜心安排的厨子和佣人带着准备的饭菜过来时候，姜黎去书房喊姜爸爸和陆堰出来吃饭。
她突然好奇这两个人关起门来说什么悄悄话。
猫着步子靠近过去，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
里面隐约提到哥哥的名字，还有谁可能会死。
等她再想贴得紧听更清楚些，面前的书房门猛地从里拉开。
姜黎没防备，贴着门板的身子一下子倒在门口人怀里，耳朵正好贴着他八块腹肌。
一只手撑在上面，嗯，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听够了？”
陆堰大掌摁在她头顶使劲揉了揉。
姜黎摇头，“什么都没听到，你们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姜爸爸在她脸颊上捏了捏，“你这小漏嘴，真有秘密让你知道满世界人都知道了，赶紧去吃饭，把小漏嘴堵上就不会瞎胡好奇了。”
“爸，哪有人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姜黎不满地在地上跺几下脚，抱着姜爸爸胳膊撒娇，“我听到你们提到哥哥了，陆堰告诉你有哥哥的消息了是不是？你放心他答应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带我去找哥哥，我一定把他给你平安带回来。”
正在餐厅和白澜心一起帮着摆碗筷的姜母听闻，手里的餐具当啷掉在餐桌上。
跑过来追问丈夫，“你们说景珩有消息了，是真的？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