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初等可怕的白修瑾走了,才哭着和二哥白耀阳诉委屈。
过去白耀阳觉得谁让妹妹哭就是有罪,可现在觉得她总是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
“大哥平时看着冷静,其实心里可在乎大嫂了,大嫂出事他本来心里就难受,听到你那么说大嫂,肯定会生气的,初初你以后要改掉你嘴上胡说的毛病,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会伤到一家人的情分。你二嫂好几天不理我,我觉得大哥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她,你一个人乖乖待在家不准跑出去,否则我没法给妈交代。”
白耀阳说着,跟门口的安保交代,无论小姐找什么借口都不准把人放出别墅。
这才开车离开。
白梦初的眼睛裹着纱布,即便换了眼角膜,暂时还不能视物。
打电话给司机开车接她,车子开到门口,安保一看她坐在车上不给放行。
“二少特意交代不能放小姐出去,您要是出去了,我们饭碗不保,小姐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不放我出去,我现在就辞退你们!”
两名安保面面相觑,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放行。
白梦初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别墅,进门拿着盲杖狠狠敲砸屋子里的东西。
打电话给三哥白煜航,三哥最近忙着出新歌和天后掰头,除了大嫂出事那天露了一次面,一直联系不上。
大哥和二哥全被女人蒙了眼,不再向着她了。
白夫人也偏袒李欢心一家。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才不要把眼角膜还给李欢心。
白梦初想着,打电话给远在国外开拓市场的白父。
视频一接通,她顶着眼睛上的厚厚纱布,哭出声,“爹的救命,妈和三个哥哥都不要我了,呜呜呜……”
“好闺女不哭不哭,跟爹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白父视频电话里听到白梦初颠倒黑白,说她不同意捐献骨髓,白夫人和三个哥哥逼着她用眼角膜补偿李欢心,气的眼珠子快要瞪地跳出来。
“欺人太甚!你舅舅家这些年明里暗里借着我白家地势得了多少好处,我看在你妈的面子上都不跟他计较,他们一家自己生个孩子有了病,还想用我白家健康孩子填进去?你妈就是被你舅舅一家洗脑了,你别生她的气,你三个哥哥也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妹妹,看我不回去打断他们三个的腿!
乖宝别哭,爹地现在就座私人飞机回去给你撑腰!”
白梦初得到爹地保证明天一早落地的承诺,这才安心挂断电话。
房间里,保姆上楼给她送饭,她不想吃,挥手打碎刚盛出来不久的燕窝,洒出来烫得保姆手背通红。
“初初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保姆语重心长地端着另外一份蔬菜粥递过去。
为了能让白梦初吃点东西,她连着做了好几种花样的晚餐,大多都是方便消化的流食。
“你叫我什么?”
白梦初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气得一巴掌甩在身边保姆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叫我!”
“是我的错,我就是心疼你,才胡言乱语,小姐你多打我几下出了气就吃点东西好不好,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得对,我的身体要是垮了就正如了那些人的意,我要喝蟹黄粥。”
“我提前熬了一份,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我喂你喝……”
保姆说着,重新换了一碗粥,勺子盛着喂到白梦初嘴巴。
白梦初喝了一口味道还算不错。
连着喝了几口,就摇头了,“我是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剩下的赏给你了。”
“好好,小姐喝过的粥就是香。”
白梦初从小是刘妈带大的,刘妈对她极好,连带她丈夫刘能对她也言听计从。
他们甚至比她亲生父母陪伴她的时间都多,所以白梦初平时高兴,就会随手把自己不要的东西赏给他们。
有时候是吃的喝的,有时候是首饰珠宝。
刘妈和司机拿着这些变卖也能得个大几十万近百万了,对她越发的好。
“刘能被抓了,警察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没有,刘能给小姐办事前我就交代了,出了事让他自己担着,绝对不会牵连到我和小姐。”
白梦初听到保姆的保证,抱着她肥胖的身体撒娇,“还是刘妈和刘叔对我最好,你们比我的亲生父母还疼我。”
“初初,其实……”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新换的眼角膜可要好好休息保护才能恢复更快。明天一早爹地回来你再喊醒我。”
有了爹的在身边,白梦初就不怕眼角膜会被白夫人做主抢走了。
说不定她吹吹耳边风,爹地还能替她把姜黎那个小贱人一块处理了。
保姆刘妈看着白梦初没心没肺地躺下睡觉。
到了嘴边和她相认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再等等。
反正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迟早都有相认的一天。
她先去警局探望一下丈夫,看看案子到底要怎么判才好。
白梦初一觉安心到天亮。
没等到白父,却被白夫人带着数名保镖闯进卧室,从被窝里提溜出来。
“啊,非礼啦!白家的安保都死了吗!你们这是擅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白梦初尖叫着往被子里躲。
白夫人上前把穿着睡衣的她拽出来。
“给你十分钟时间换衣服去医院做眼角膜摘除手术,否则我就直接让人这样把你拎上手术台。”
“妈?你怎么你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女儿!我要是这样出去,被记者拍到上头条丢的是白家的脸。”
“你做得比这些丢人的事情多多了怎么那时候不见你要脸?你只剩八分钟了。”
“我穿!”
白梦初真怀疑白夫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妈。
怎么会有对女儿这么严酷残忍的母亲啊。
委屈地磨蹭换好衣服,白梦初被保镖拎上车子。
白梦初这会儿才真的害怕了。
抱着后座身边坐着的白夫人手臂,摇晃求情。
“妈,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复明,我不想再失明了,一片漆黑的世界好可怕,妈求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就这最后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母女两个自从三个哥哥离异了两个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
她看着白梦初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了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