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咬这里……”

姜黎仿佛置身在兽笼里,被困顿许久野兽一样,难得开荤的男人撕咬攻占着身体每一寸。

浓重的呼吸夹杂着腾腾水汽喷薄在耳后。

男人沐浴过后的身体充了血似的滚烫发热,压在她身后,沿着脖颈延伸向后背一路吻下去,眼见火势愈演愈烈……

陆堰平时总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冷静自持的模样,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在这方面更是素来缺乏耐心。

每次来都略过前戏直奔主题,达到满足,便迅速抽身,绝不拖泥带水。

今天突然照顾起她的感受来,反倒让姜黎觉得恶心。

“不要……”

艰难翻过身,姜黎手臂在二人之间勉强支撑起狭窄的空间,声音压不住地轻颤,“我还没洗漱……”

“你在拒绝我?”

陆堰的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犹如高山不可逾越,她每次都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

即便看不见,也能想到他此刻一定凝着眉头,一脸不耐。

结婚一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前,秘书都会提前打电话,安排佣人给她洗澡,换上不同款式,但无一例外地熏紫色睡衣,喷上铃兰香水。

衣服她自己换掉了,但香水味还没来得及洗掉。

姜黎眼睫颤栗。

脑海里回**起白天的电视新闻。

“盛世集团总裁今日与初恋女友同乘一架航班回国,又有狗仔拍到二人先后出入宁城知名妇产医院,疑似好孕……”

“陆太太,专心点。”

陆堰的大掌擒着她纤细玉颈,迫使她面对自己,全情投入。

姜黎弓着身子情不自禁地迎合着。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即将释放的时候,硬生生抽身直起腰背,将枕头边上的小袋子塞进姜黎的手里。

姜黎眼睛看不见,陆堰却每次都喜欢让她给他带小雨伞。

甚至喜欢慢条斯理的欣赏,她找不到又胡**索的紧张又害羞的模样。

“今天能不能不带,我,我想要个孩子。”

姜黎咬着唇,声如蚊蝇,到底还是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

一句话好似消耗了所有的勇气,闭上无神的大眼,安静躺在**,等待着男人的判决。

“再等等。”

男人只含糊地说了几个字,便从她手里拿过小袋子撕开给自己戴上。

兴许是不满她的抗拒,陆堰今天格外不同,刻意吊着让她难受。

时间太长,直到她实在受不了红着眼不停哭着求他,才终于横冲直撞地释放结束。

鱼水交融的快感冲**着彼此的心。

姜黎还未从余韵中回神,男人长臂拦腰抱着她惫懒成水的身子。

长腿几个跨步,带着她一起坐进浴缸。

一双大掌拎着她纤细腰肢靠在自己身上,防止滑溺。

浴缸空间有限,姜黎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但想到身后男人一贯雷厉风行的做派,错过今晚,怕是下次再想见他又要排到几个星期之后了。

“陆先生,我,我想出去工作。”

姜黎细声开口,靠着男人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些。

“支票我已经签好了,明天沈秘书会送过来。”

“不是……我只是想有一份自己的事情做。”

陆堰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两次,每次事后又都会让秘书送张十万块的支票过来。

这些只能勉强支撑姜黎的日常生活,和眼睛康复治疗,可这些远远不够……

她也不想在当他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成日无所事事,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陆堰彻底厌弃她这个瞎子。

最近频繁报道的电视新闻,让她越来没有安全感。

她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提前适应学习以盲人的身份独自立足。

结婚一年多,这还是姜黎第一次对陆堰提出明确请求。

陆堰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他对妻子的要求只要足够美丽、乖顺、不添乱。

至于感情这种东西,他天生没有感知,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自然也给不了别人。

所以他不爱姜黎,但不介意给她钱,让她更乖一点。

“钱不够花,我让沈秘书明天多送一张支票来。”

陆堰将人扭转过身。

明明做了许多次,可每次面对面时,她总还是受惊的小鹿似的惊慌失措地捂着胸口。

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狠狠揉搓一番。

手指抚摸过她目光空洞的大眼,也是唯一美中不足,“最近有没有按时去复查?”

粗粝指腹摩裟着她脸上皮肤带来阵阵轻痒,也无声无息瓦解着姜黎的决心。

一年前,姜家突逢变故,父亲入狱,母亲重病,天之骄子的哥哥遭遇车祸双腿残疾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被千娇百宠养大的姜黎失了父亲和哥哥的庇护,被父亲仇家劫走的路上磕伤脑袋,醒后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

陆堰是她的丈夫,也是在拍卖会上拍下她的金主。

两个人结婚,不过是这场浅色交易冠上的冠冕堂皇的包装。

他不断加码,用钱买下她的尊严和自由。

此刻也在提醒她一个瞎子,不适合出去工作。

姜黎有些不服气,“我从小弹钢琴,了解内部每一个零件,即使看不见乐谱,也可以去当调音师……”

男人却低下头咬住她的肩膀,声音逐渐暗哑,“再一次,嗯?”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唔……”

陆堰扳过她的脸直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浴室外响起急切的手机铃声。

姜黎也彻底从沉迷中醒神,“你的电话……”

浴缸里的男人起身,带起一串水泽。

姜黎隐约听到外面说了什么,等到姜黎裹着浴巾出去,陆堰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浴室门口。

不等男人都做解释,姜黎乖巧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陆先生,早去早回……”

“等我回来继续。”

男人暧昧地在她耳边暇呢一句,心照不宣地勾引。

姜黎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快去吧。”

再晚,那边应该要等不及了吧。

结婚这一年多,她甚至已经习惯每次半夜男人都被熟悉的专属电话铃声叫走。

叫魂一样,即便姜黎强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

姜黎重新爬上床准备睡觉,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在深夜响起。

她听到盲人模式播报的电话号码,心里紧跳一下,接通。

“姜小姐请你立马来医院一趟,你母亲出事了!”

姜黎眼睛看不见,下车拿着盲杖进医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急诊楼前,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匆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