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叫莎朗·弗兰克。
卢克摁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倾听,手机对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感谢上帝,艾莉,你终于接电话了。
如果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报警了,哈哈。
你身体好些了吗?
看到你今天没来,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不用担心老女人找你单独谈话。”
卢克没有回话。
手机另一头说道:“艾莉,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抱歉,我不是艾莉·伯格曼。”
女孩诧异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拿着艾莉的手机?”
“我是警察。”
“警察?发生什么事了?艾莉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艾莉·伯格曼死了。”
“上帝呀,你是在开玩笑吗?
赶紧把手机给艾莉,停止这可恶的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你是艾莉·伯格曼的朋友吗?”
“是的,我们是同学,关系很要好的那种。”
“你现在在学校?”
“是的。”
“艾莉生病了吗?”
“昨天,我们约了一起玩。
晚上,我们去找她,她说身体不舒服。”
“你们晚上几点去她家的?”
“大概九点左右吧。”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玛丽萨·霍金,她也是我们的同学,但不在一个班。”
“你们现在都在学校吗?”
“是的。”
“我一会会去你们学校,询问一些关于艾莉·伯格曼的问题,需要我联系你的监护人吗?”
“No,我会告诉他们。”莎朗·弗兰克叹息一声,哽咽道:“我还是不敢相信……艾莉真的死了?”
“对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很遗憾。”卢克说完,挂断了手机。
小黑问道:“为什么不让她们去警局谈话?”
卢克反问:“你觉得她的父母会愿意让她去警局协助调查?
而且,我去学校也不仅仅是要跟她谈话。”
卢克在窗台旁发现的脚印很可疑,通过分析脚印的主人是15岁到18岁之间的男性,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艾莉·伯格曼的同学或朋友,在马拉博亚中学就读的概率很高。
技术队的人赶到现场后,卢克叮嘱了几句,随后和小黑一起赶往马拉博亚中学。
十分钟后,卢克和小黑开车到了马拉博亚中学。
雷蒙和珍妮也赶过来与他们会合。
卢克对于这座学校并不陌生,之前就在这里调查过一起校园凶杀案,他还出了不小的风头。
小黑和门卫聊了几句,四人很顺利的走进了校园。
与上次相比,这次学校的摄像头和安保人员明显增加了,进入校园后卢克四人再次遭到了排查。
卢克倒并不在意,学校的安保做到位,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嗨,卢克。”
卢克刚走到教学楼下,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背着蓝色书包的小胖子迎面走来。
“哦,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嘛。”卢克打量着小胖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他的脸又瘦了一些。
“嗨,马库斯探长,能把你的拍档借给我几分钟吗?”
“当然,你们谈。”小黑笑着应了一声,对着卢克说:“我们去前面等你。”
卢克点点头:“我亲爱的弟弟有什么事吗?”
“呃……你邀请我看球赛那天……”小胖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怎么了?”卢克看了一眼手表:“你要是不急就晚上再说,我还有工作要忙。”
“我说,那天晚上你邀请玛姬一起看球赛了?”
卢克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玛姬在球赛现场?”
“我就是知道。”小胖子可不想说自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都过去好几天了,你还挺沉得住气。”卢克笑了笑:“那天被你拒绝了,我有点小不爽,所以也懒得再邀请其他人,就一个人去了。
球赛开始前,我看到玛姬和人发生争执,就过去帮忙。
然后,她知道你没来,恰好有个空位,就坐了。”
“等等,玛姬和谁发生冲突了?男的还是女的?”
“没什么大事,是跟她姑姑发生了争执,散场后,她就跟着姑姑回家了。”
“姑姑?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姑姑?”
卢克耸耸肩:“我没有问。
可能是你们分手这段时间,她姑姑才来的洛杉矶吧。”
小胖子有些失落:“耶,我们确实很久没联系了。”
卢克道:“我邀请你了,如果那天你也在球赛现场,坐在一起的就是你们两个了。”
“没错,你是邀请我了,但你是邀请我一起去看湖人女孩。”
卢克笑了笑:“那天晚上的湖人女孩确实不错,我应该还会去的。
你要一起吗?”
小胖子挥挥手:“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没心情。”
“OK,那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早日完成老妈考入常青藤的梦想。”
“你还是杀了我吧。”小胖子哼了一声,反问:“你来我们学校做什么?”
“真是我的好弟弟,现在才想起关心我。”卢克调侃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来查案的,这次死的是谁?
老师?
学生?
难道是校长?
天呐,这可是个大新闻。”
卢克哼道:“这不关你的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成绩吧。”
卢克正准备离开,又被小胖子叫住了:“嗨,老哥。”
“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邀请玛姬看NBA球赛,你觉得她会去吗?”
“我忙的要死,为什么要邀请她看球赛?”
“比如说,那天晚上我也去,没准我们两个能好好聊聊。”
“我不想参与你们这些小屁孩的感情,饶了我吧,老弟,求你了。”
“这可能会关系到我下半生的幸福,你要袖手旁观吗?我亲爱的哥哥。”
“你确定是下半生,而不是下半身?”卢克挥挥手,离开了。
小胖子喊道:“喜欢看湖人女孩的是你,不是我。”
……
卢克四人找到了艾莉·伯格曼的老师,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妇女,齐肩短发,身着正装,看起来有些严肃。
卢克说明了来意。
老师抬了抬眼镜,叹道:“我听莎朗说了,原本还有些不相信。
艾莉是个好学生,她还那么年轻……
上帝不应该这么早就将她带走,太不公平了。”
卢克提议:“莎朗·弗兰克和另外一个学生玛丽萨·霍金是艾莉的好朋友,我想跟她们聊聊。”
“我这边没问题,但要经过他们监护人的同意。”
“OK。”
半个小时后,卢克在一间教室见到了莎朗·弗兰克和她的父亲。
珍妮和雷蒙在隔壁的教室和玛丽萨·霍金谈话。
莎朗也是个白人女孩,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针织衫,浅蓝色牛仔裤,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青春的气息。
她似乎刚刚哭过,眼圈有些发红。
她的父亲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低头看了看手表,又对着莎朗·弗兰克小声说了几句。
随后,他望向卢克:“警官,可以开始了吗?”
卢克点点头:“先生,你是莎朗·弗兰克的父亲?”
“没错,我叫阿力德·弗兰克。”
“感谢你能抽出宝贵的时间协助警方查案。”
阿力德·弗兰克点点头:“我见过那个女孩,她经常和我女儿一起玩。
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太可惜了。
我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卢克又望向莎朗·弗兰克:“你昨晚见过艾莉·伯格曼?”
“是的。”
“她当时的状况怎么样?和平常有没有不同的地方?”
莎朗·弗兰克回忆了片刻,说道:“昨天晚上我们约好了一起玩,所以,我和玛丽萨开车去找她。
她母亲没在家,只有她一个。
原本,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玛丽萨家过夜,但艾莉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我和玛丽萨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就离开了。”
“你们几点离开的?”
“我们是九点左右到的,待的时间不长,应该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你们去哪里了?”
莎朗·弗兰克目光闪躲,停顿了片刻:“去玛丽萨家了。”
“你们乘坐的什么交通工具?”
“一辆蓝色的特斯拉轿车。”
卢克记录下来:“去玛丽萨·霍金家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洗了个澡,聊了一会学校的事,就睡觉了。”
卢克感觉对方似乎有所隐瞒,试探道:“艾莉生病了,她母亲也没在家。
你们为什么不留在她家过夜,还可以照顾她。”
莎朗·弗兰克舔了舔嘴唇:“我们不想影响她休息。”
卢克追问:“又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莎朗·弗兰克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摇头。
卢克也望向一旁的阿力德·弗兰克:“弗兰克先生,能让我和你女儿单独谈谈吧。”
“为什么?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阿力德·弗兰克耸耸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卢克追问:“那天晚上,你在艾莉家附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没有。”
“你觉得艾莉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有其他的事?”
“我感觉她当时的状态还不错,并不是很严重,所以才离开了。
而且,她那晚感觉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
“艾莉有男朋友吗?”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不过,她性格很好、长得也漂亮,有不少追求者。”
“能告诉那些追求者的名字吗?”
“博尔科·库珀、亚恩·哥伦布,这两个最近应该还在追求她。”
阿力德·弗兰克冷不丁的问:“亲爱的,你有追求者吗?”
莎朗·弗兰克翻了个白眼:“我拒绝回答。”
“艾莉和她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莎朗·弗兰克微微皱眉:“据我所知,她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艾莉很讨厌她母亲的新男友,总觉得他的目光怪怪的。
但她母亲不相信,对新男友很迷恋,前段时间,母女两个还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
“你知道艾莉报警被家暴的事吗?”
“是的,我觉得这件事比较复杂,艾莉的妈妈没有打过她,但……
有时候她妈妈会冷暴力,艾莉很讨厌这种感觉。
她爱她妈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一旁的阿力德·弗兰克提醒:“亲爱的,报警并不是爱的正确表达方式。
有效的沟通才是。”
“我知道了,老爸。”
卢克递给莎朗·弗兰克一张名片:“你想起什么新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
“OK。”莎朗刚接过名片就被旁边的阿力德·弗兰克拿走了:“我帮你保存,免得你弄丢了。”
随后,阿力德·弗兰克站起身:“警官,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卢克将两人送出了教室。
过了一会,旁边的教师们也打开了。
珍妮和雷蒙也完成问话,玛丽萨·霍金也在母亲的陪伴下离开。
卢克四人聚在一起,比对问话记录。
卢克感觉莎朗·弗兰克有所隐瞒,问道:“说说她们昨晚的行踪?”
珍妮道:“根据玛丽萨·霍金的描述,昨晚他们九点左右到了艾莉·伯格曼家,本来是约好了一起去莎朗·弗兰克家玩,但艾莉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
之后,玛丽萨和莎朗开车去了莎朗·弗兰克家过夜。”
“去莎朗·弗兰克家过夜?”小黑挑起浓眉:“但我们询问莎朗的时候,她说是去玛丽萨·霍金家过夜。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