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复仇

欧阳勤瑾狼狈的回到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忙到餐厅吃早餐。好象没有人太过关心他一晚上的去处,只有刘民打电话找过他,见他的手机关了也便做罢。他多喝了碗粥,出了些汗,身体算是舒服了许多,他不再多想了,眼下的比赛才是立身之本,至于乐琪儿打不得骂不得爱不得,只好由她去,管她耍什么性子,得一样一样的去应付,她使用什么招他是想不来的。欧阳勤瑾万万没有想到是龙萧安用一记绝妙的任意球救了龙尊一命,最后一刻,那球即行落地,一行斜沟让守门扑错了位置。在欧阳勤瑾的战术体糸中没有龙萧安的地位,龙萧安在运动战中的缺陷有目共睹,他跑位的能力还赶不上王小豹,更无法比肩王默,虽然他常常有灵光一现的时候。他长传冲吊的能力无法让欧阳勤瑾青睐,他无法改变已有的特长,越加犹豫,越无法在场上发挥。赢球,坚定了欧阳勤瑾的信心,也让他感受到战术不是一成不变的,技术也在不停的变化,足球不是宇宙中一颗遵循航道的卫星,它是活蹦乱跳的一只生灵,它能阐述人生之哲理,揭露人之贪欲,激励人之精神。青岛k防渗透的能力超过了他的想象,因为人家的技战术也以中路渗透为主,进攻与防守之间存在着无形的关联,矛尖盾固,戏是很好看,球不能入网。欧阳勤瑾中场时一反常态的大发雷霆,不知是什么激怒了他,翻脸不认人。王默在场上优如梦游,脚弱软无力,被对手防死,王小豹更是放空炮,动的全部死的,静的倒象活的,只有武侠左补右挡,挽回几个必进之球,一至于0比0保持到中场。下半场,球员们似乎在思考欧阳勤瑾变脸的原因,球踢的更加迟缓,无破敌之招。其实,欧阳勤瑾也走了神,他放平了心静静的站在场地的边沿,草丛中群马奔腾,似乎听到了马头琴的声音。他是那个拉琴人多好,他不管这奔驰的骏马,让它们自由自在的跑,他是个牧马人就可以了,他也可以悠闲的拉着琴,让曲调更加的深沉、厚重和悠扬。最后他都忘记了换人,直到龙萧安的球进了,他才回个神来,每个队员都在努力着,都在为了胜利而拚搏,他却情绪失控而责怪别人,队员何罪之有,足球本是个整体,一荣具荣,一损具损,教练是伯乐,教练是领头羊,教练是一家之长,教练是定海神针,队员是什么,是千里马,是小羊,是孩子,是孙悟空。

赛后,欧阳勤瑾没说一句话拂袖而去,只有龙萧安在进球后疯跑过来时,拥抱他的一瞬间看到了他忧郁的眼神,他不喜不悲的样子象一瓢凉水泼在龙萧安似火的动作上,胜败在他的心中变得似乎不重要。欧阳勤瑾没有出现在赛后发布会上,刘民坐在主席台上感觉很冷场,大象严肃的没有说上两句话便散场了。

回到北京,天变了颜色连续几天都有雷阵雨,对于本周对阵山西a的主场比赛,欧阳勤瑾按部就班的安排,他认为连胜是在不经意间产生的,理想导致信心的树立,信心能使腐朽化为神奇。张居却喊着嚷着要复仇,山西a曾用一点球把龙尊踢出中超,让龙尊的所有人都成为罪人,此仇不报非君子。第一个响应的便是王默,他说:“大胜山西a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康健、武侠、龙萧安、杨齐齐等原龙尊人马无不擦拳磨掌,势要抢回曾经失去的面子。王小豹无降级之痛苦,便嘲笑他们说:“怨怨相报何时了,值当的吗?看两个老外都不晓得发生什么事,降级怨自己没本事,难道还让着你踢呀。”康健怒着说:“小毛孩子,懂得什么,鞭子抽不到你身上你不知道疼,那球伤不到你心里你不知道痛。”王小豹生气的说:“愿赌服输。俺可是山西洪洞县大槐树的后人。”杨齐齐笑说:“这有啥关系?各位其主。”欧阳勤瑾听到足球的伤,便想他们那一代足球人,哪里还有伤痛,简直都麻木了,最最要不得脸的连十强赛都被拒之门外,贪腐、假球、黑哨象一幽灵般在足球人的头上盘旋,国足已无人问津,球迷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球员们一进球场就象诈尸一样,有劲无魂,最后还是被埋进坟墓。哀叹,怒骂,绝望,唾弃。他和队员们都委屈无奈,默默的躲在更衣室里不敢出来,球迷的唾沫象是闪电劈开那道幽灵,只有他迎着闪电在黑夜里仰天大哭,那种伤痛撕心裂肺,在风雨中他坚强的站起来,他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霞雾之中有一轮灿烂的太阳冉冉升起,射出万道光芒。